深入骨髓的痛,自胸口蔓延至整个身体。痛得浑身发抖。我满脸泪痕,在黑暗的卧室里紧咬嘴唇,忍住哭喊的冲动。皮肉的撕裂感扯拽着我的神经,我抱着腿蜷缩成一团感觉每一处肌肉都失掉了力气。余痛残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一次比一次久。也许循环并不是无限的,如果这次再死掉,很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擦干眼泪,我看了眼手机。仍...
深入骨髓的痛,自胸口蔓延至整个身体。
痛得浑身发抖。
我满脸泪痕,在黑暗的卧室里紧咬嘴唇,忍住哭喊的冲动。
皮肉的撕裂感扯拽着我的神经,我抱着腿蜷缩成一团感觉每一处肌肉都失掉了力气。
余痛残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一次比一次久。
也许循环并不是无限的,如果这次再死掉,很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擦干眼泪,我看了眼手机。
仍旧是熟悉的新闻报道和刻入心底的时间。
凌晨 1 点 50 分。
拿起电话,我发送短信给郑诚:
「别进来,有人持刀入室,速去报警。」
保险起见,这次我又发送了一条短信给 110。
告诉警方家里有歹徒进入,请求快点来救我。
接着,我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阳台,慢慢拉开了窗子。
夜风扑面,银纱般的月光笼罩在身,却丝毫抵消不了我的紧张。
我越来越糊涂了。
之前我以为每次死亡都会回到凶案发生的前 10 分钟。
时间、地点、人物都保持原样,我会在永恒不变的起点出发尝试逃脱死局。
但从上一次的遭遇来看,明显不是这样。
虽然醒来时依旧是这个时间,但杀人狂却并未藏在家里,而是在外面杀死了郑诚,并利用他的手机把我骗出房门犯案。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之前的某些举动,改变了原本的事情发展吗?
想不通。
但我确信,整件事里一定存在我没意识到的死角。
如果能把所有的疑点都理顺,就能破局。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复活是有代价的,我渐渐虚弱的身体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若再遭到失败,我很可能将彻底失去机会。
客厅里传来了动静。
「哒、哒、哒。」
脚步声每踏一步,我的心就狂跳一下。
他来了!
我把头伸出窗外向下望去,十几米之下是一片漆黑的灌木丛。
心一横,我一咬牙迈开腿,跨过窗沿,整个人骑坐在阳台窗上。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跳陡然变快。
脚掌离下方的空调外机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它被装置在阳台的左下方,想要踩到的话需要稍微跳出去一点。
外机顶面面积不超过半平方米,我没有任何把握能刚好跳到上面。
近一点,或者远一点,都会摔死。
但我没法练习估算,机会只有一次。
望着五层楼下的地面,我吞了口唾沫,小腿开始发软。
脚步声已经抵达门口,不能再犹豫了。
「妈的,就算摔死也比被捅死好。」
我暗骂一声,对准空调外机,跃了出去。
「啊!」
跳远了。
我前脚踏空,后脚踩到了外机,但由于用大了劲,我整个人由于惯性在空中失去中心,直直地朝前方冲下去。
「完了!」
我心一沉,绝望地伸出手乱抓,一下子够到了墙面上的外管道,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对面住户的阳台外沿上。
手掌猛地一坠,两只胳膊连骨带筋霎时爆发火辣辣的撕痛。
我的躯体吊在了五楼的半空中。
但也只是暂时的。
力气即将耗尽,顶多再撑五秒。
我从头到脚都在发抖,肌肉拧紧绞痛,胸腔好似炸裂。
一阵眩晕掠过,我赶紧抬起脸,让自己不看向下方。
远处高楼灯火阑珊,月色皎白似水,能当作人生最后一瞥,似乎也不错。
我苦笑了一声,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
「算了,也许我命本该绝。」
就在我准备放手一刻,手腕处忽然搭上来一只手。
接着感到腋下被一只手掌托起,上半身倏地被提上去。
「快来人!帮忙啊!陆雪!陆雪!」
浑厚有力的男声在头顶炸响,男人的手指狠狠抓着我的皮肉,他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我草,你这是玩哪出?」
上方又传来一阵慌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怎么了?」
那个叫陆雪的女人似乎吓坏了。
「有人掉下去了,快帮我一起把她拉上来!!!」
「123!用力!」
我被用力一提,上半身终于搭在了阳台外沿上,我手脚并用竭尽全身力气,在四双手的帮助下爬进了阳台上里。
「呼、呼......」
我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的血液已凝结成冰。
救我的一男一女盯着我看了半天,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的惊惧。
我艰难地爬起来,口中不住道谢,然后指着斜上方的窗户:
「我是那一户的。」
「你这是……是不小心吗?」
我摇了摇头,拉着陆雪的手,哭了出来:
「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