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孟女》是由孟玉所写,讲述了孟玉向柯之间的故事。下面给大家带来精彩内容:时值傍晚,天边云霞灿烂,我拖着一头鹿回到了秋狝的行宫。我今日的箭术大失水准,这头鹿并未毙命,瘫卧地上哀哀呼唤,我甚是口渴,可水囊在与太子的争执中不慎打翻,便取刀割了鹿血来喝,喝完后又给它用药包扎。它好温顺,我用箭射伤了它,还用刀放血来喝,可它并不怪罪,一双漆黑瞳仁清亮温柔,还伸舌舔舐我的手。我托起它,将它绑缚在马背上,牵着马往回走。我追鹿走的是小路,沿途不少荆棘坎坷,还有怪石拦路,被我持刀一一砍去...
时值傍晚,天边云霞灿烂,我拖着一头鹿回到了秋狝的行宫。
我今日的箭术大失水准,这头鹿并未毙命,瘫卧地上哀哀呼唤,我甚是口渴,可水囊在与太子的争执中不慎打翻,便取刀割了鹿血来喝,喝完后又给它用药包扎。
它好温顺,我用箭射伤了它,还用刀放血来喝,可它并不怪罪,一双漆黑瞳仁清亮温柔,还伸舌舔舐我的手。
我托起它,将它绑缚在马背上,牵着马往回走。
我追鹿走的是小路,沿途不少荆棘坎坷,还有怪石拦路,被我持刀一一砍去,回到营地时,刀已卷刃。
我将鹿交给照管的官员,命他们好生照料。官员见它皮毛油滑鹿角温润,倒也有些喜欢,领命去了。一时间我倒有些无所事事,手中拂过短刀,心中有些难过。
这刀是父亲赠送我的,没有赤炎枪的声名,却也是一把好刀,如今再去锻打,可又是不少钱。
我经过一富丽轩廊,听得声声笑语如铃,本不欲打扰,却听闻言语中隐有「秦国公主」的名号,便驻足听了,有宦者前来,不识得我身份,却也知我身份不凡,便好心询问:「贵人何故在此?可需奴婢领您前去梳洗。」
他弯着腰不敢看我,我知我此时仪容甚是狼狈,只是却没心思整顿,只问他:「里面在做什么?好热闹。」
他答:「诸位世家的公子小姐在对诗作词,昌华郡王也在此。」
昌华郡王,是我胞弟阿璠的封号。
他性子那样孤僻,却也有同龄人作伙伴吗?
那宦者还欲说什么,可我已进门,不去打扰,在抄手游廊坐下。
我也不知想做些什么。
阿璠虽然地位最高,却也不是人群的焦点。
那群世家子弟从来都以风仪标志著称,虽也习得马术,却连上阵打马球的女儿都不如,又如何能围猎?只是到底世家风流,千年底蕴,便是再不成器,也有些借古讽今的本事,诗词作得很是规整,刚开始是称赞将士围猎飒爽英姿,随后又称赞我的不世之功,那人盈盈而笑,对着阿璠道:「今日公主不在,便以此诗赠郡王。」
阿璠道谢。
我颇觉困顿,仰头而卧,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已是夜色深沉,天边有丝丝凉雨,淋在身上也有一二风雅。我欲回宫,却怎么也找不到路,兜兜转转,却走了出来,在河畔芦苇丛中听到有人说话。
还是那群世家子,在阿璠面前恭谨良善,却在无人之处卸下了伪装。
此地甚是偏僻,若有人来也会发出声响,只我军旅多年,曾亲自作斥候勘验地形,打探军务,隐藏起自己的行踪并不费力,听他们一句一句毁谤我,言辞之间,很是不敬。
「那昌华郡王倒是好脾性,可惜有这样一个姊姊,却也难过。」
「可莫要提她,把我们闺阁女儿的脸都丢尽了。」
「好妹妹,你莫怕,他孟氏得位不正,我们俯瞰天地无愧于心,又何惧哉。」
「那女子空有一身蛮力,二十五六还未出嫁,公主之尊又如何,谁能要她?」
「常年军旅,怕是早就坏了清白。」
「呸呸呸,这浑话也是能当着女郎的面说的?都是相近叔伯的千金,也不怕腌臜了耳朵?」
「哎哟,小生无状,请小姐勿怪。」
是他们了。
他们的父母自是宠辱不惊,只这些子弟,正是热血沸腾的年少时候,面对我这强权压迫的恶毒女子,自然有口直言。
若他们能在大庭广众评论我,或是当着我弟的面评述,倒也有几分坦荡。只是夜深无人,却在此地低声议论,平白引人厌恶,落了下乘。
我大约是饮了鹿血,身体正热,将那卷刃的短刀掷出,不知击中了哪个世家子弟的高贵身躯,惹得痛呼不止。
其余人觉出不对,纷纷逃窜,唯独那人,许是无法行动,仍旧叫骂:「贼人,你可敢现身?我乃世家子,你这贼人安敢伤我?」
捂着发烫的额头,我走了出来,夜色深沉,我也是看了许久才看出短刀稳稳插在他的小腿上,用我本就一团糨糊的脑子想了一会儿,便如拎鸡仔一般将他提起。道:「吾乃秦国公主。」
他霎时间抖如筛糠,连句完整的话都叫不出来。我命他跟上我的步伐,带我寻路回宫,他不敢不从,低眉顺眼为我引路,只是小腿疼痛,刀刃未出,鲜血汩汩而出,可慑于我的淫威,不敢多言,连因疼痛产生的抽气声都能免则免。
其余世家子跑得慢的也被我留下两个,见此惨状不敢搀扶,瑟瑟发抖跟在我身后。我也并非有凌虐之好,便让他们相互搀扶而行,待到陛下居所,却见陛下身旁得宠宦官高量衡在外踱步,看着颇有些焦躁。
高量衡因着做事沉稳才被选入父亲身边,何故如此?
见我来了,高量衡匆匆下来,行礼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我命他起身,他见这三位世家子惨状,又见我形容狼狈,大为吃惊,还未说什么,我便问:「大监在此何事?」
高量衡便不再问,只命人将那世家子带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