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摸到护栏,一节一节找着,终于被她找到了那节脱落的,心下一喜。可就在她准备钻进去时,突然一个手掌覆上脑后,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江岁摸到护栏,一节一节找着,终于被她找到了那节脱落的,心下一喜。
可就在她准备钻进去时,突然一个手掌覆上脑后,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江岁被这突兀的力量一带,整个人向后摔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胖子抓住了一只脚。
胖子在发觉江岁是个女人后,显然放松了下来,不屑地讥笑一声:“呵,原来是个娘们。”
江岁灵机一动,提着嗓子,将嗓音尽量伪装得奶声奶气的:“叔叔!放过我吧,呜~~叔叔,我错了,叔叔别打我,呜~~”
她的音色原本就有些稚气,虽然已经26岁了,但声音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如果再故意将声音压细些,听起来就好像才十二三岁一般,而且黑暗里胖子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通过身形判断,她长得小巧,可以掩人耳目。
胖子一听,以为是个小孩,心下更是放松了警惕,转身朝着韩蒂的方向喊了一声:“蒂哥,是个小丫头,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韩蒂刚把行李箱拉上,听到胖子的话,也放下了心,他嘱咐胖子:“动作快点。”
把行李箱放进车里,他便上了车,准备调转车头,方便等胖子搞定后离开。
胖子呵呵笑着,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江岁废话了两句:
“小丫头,别怪叔叔,只能怪你自己太倒霉了。”
江岁虽是躺在地上被抓住一只脚,但她看了眼胖子站立的姿势,心下一动,动作极快地用自由那只脚的脚尖勾住胖子的脚腕,腿部借力将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前弯曲,双手抱住胖子的一只腿,再将腿向后一弯,完美地勾住了他,咬牙用力,胖子被放倒在地。
这是巴西柔术其中的一招防身技巧,上课的时候江岁总是会忘记应该勾住哪条腿才能把人放倒,她总觉得这些花招式在实战的时候并没什么用,这次之后她再也不会再这么想了。
她回忆教练教给他的:下一招是趁着对方摔倒马上袭击头部,防止对方起身。
她掏出了胸前口袋里那块准备好的石头,用尖锐的一面狠狠刺向胖子眼睛。
“啊~~~”胖子一声嚎叫。
江岁脱身,灵巧地钻过了护栏,钻进了小区里面。
她发了疯似的跑!一直跑,一路狂奔到家,“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反锁,倚靠在门上,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她不是没经过事的人,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前几个月医院有一个患者家属因为爱人在手术中去世,情绪失控医闹,拿着刀一连刺伤了两个医生四个护士,其中一个医生,当场死亡。
他正要刺向第七个人的时候,江岁扑了上去,将刀夺下。
夺刀过程并不顺利,她长得娇小,那人一抬手就把她整个人提溜了起来,但她就是不放手,两只手臂紧紧地缠着他的,靠着身体的重量控制住了他继续行凶的持刀的手,院里的男医生们相继赶来帮忙,最后制伏了他。
也是因为那次的事件,她算是立了功,院里破例提前一年允许她升主治医师。
大家都夸她是个舍己为人的英雄,其实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是没那么害怕而已。
她觉得歹徒虽然凶狠,但眼睛里都是恐惧,攻击也是极其慌乱的,而且情绪的快速波动已经令他体力不支了。
虽然看起来像个疯牛一样,但实际上是外强中干,所以她判断了一下觉得可行才出了手,是理智考虑后的决定。
可是今天的男人明显是不同的,他冷血无情,又残忍至极,最可怕的,是他的冷静和淡然,就好像杀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个没有恐惧的人,就会让别人感到恐惧。
报警!马上报警!
江岁在口袋里胡乱翻着,突然想起手机落在了医院里,现在她又不敢出门,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后半夜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一等吧。
她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念之差,亲手推倒了自己命运的多米诺骨牌。
——
韩蒂看着那节脱落的护栏。
即使是少了一节,也还是很窄,男人根本钻不过去。
他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没有一丝灯光的居民楼,他被人目睹了杀人本应该惊慌,但他丝毫没有。
好像在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轻易扫除的尘埃。
他踱步了两圈,转身欲离开,但脚下凸起的感觉让他顿住了脚步。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塑料卡片,卡片上印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他打开手机照亮,照片上的人眉眼清明,五官灵秀,但脸颊饱满,似乎还有些婴儿肥,缓和了五官带来的清瘦感,一双圆溜溜的杏儿眼,眼神洁净清亮,嘴巴紧抿,眉头微微扭在一起,似乎有些故作严肃的感觉,看起来十分好笑。
他瞥到了照片旁边的几行字,嘴角浮起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
桓城市中心医院。
口腔科 主治医师:江岁。
第二天江岁是从地板上醒来的,潮湿的衣服紧巴巴粘在身上。
她缓缓眨动双眼,发现窗外天色已大亮,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但身体的疼痛让她马上反应了过来。
昨晚一直犯恶心,吐得昏天黑地,最后连爬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皱了皱眉,手捂上干瘪的胃部。
不能想,一想起来又要吐。
缓了一会后她起身,快速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开车往医院赶去。
“江医生,今天休息怎么过来了?”值班小护士和江岁打着招呼。
“啊,昨天着急走,手机落下了。”
江岁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向办公室,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没有找到手机。
她问护士:“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吗?”
小护士摇摇头:“没看到有人进去过,你昨天走的时候没锁门吗?”
她回忆了一下,昨天她先走的,走的时候宋子席还在,是他帮自己把手机收起来了吗?
她决定再找一找,刚刚翻得不够仔细,如果没有再去问宋子席。
正找着,小护士进来了:“江医生,有人找你。”
江岁随口问:“是病人吗”
小护士搓着小手激动地说:“不是病人,是一个帅哥,好帅好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