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修见孟宁真要走,提醒道:“不加个联系方式?回头我去哪找你?”
孟宁尴尬:“……”
她这才想起来,赶紧掏出手机,两人互加上微信好友。
傅延修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发给孟宁,说:“有事打我电话。”
这是傅延修的私人电话。
“恩。”孟宁余光瞥了一眼傅延修的手机,他将备注改成了‘老婆’。
看到老婆这两个字,孟宁心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了?
她本想着直接备注名字,可见傅延修备注‘老婆’两个字,她迟疑了两秒,给傅延修备注成‘我的傅先生’。
改完备注,傅延修正想说送她,手机忽然响了,到嘴边的话,也就改为:“路上注意安全。”
孟宁也不打扰他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傅延修在路边目送着孟宁离开,没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车里的男人摇下车窗。
“大哥,你不是在咖啡厅等我吗,跑民政局来做什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你六点去A市和林总签合同,机票都已经订好了,下午四点的飞机,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男人正是晟宇集团的二少爷,傅博轩。
“抽空领了个证。”傅延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嗓音微沉:“去机场。”
傅博轩启动车子,顺口一问:“大哥,你领什么证?”
“结婚证。”
傅博轩:“……”
傅延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酿成车祸。
傅博轩惊得踩错了油门,又赶紧踩刹车,有惊无险度过。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老妈给你介绍了无数个女人,你也没看上,老妈差点以为你喜欢男人了,都准备给你物色几个男人让你选,反正咱们傅家开明,再说还有我传宗接代呢……”
“再废话,你下半年的零花钱直接减半。”
傅博轩嗷嗷叫:“大哥,别啊!”
“送完我去机场,你回头帮我买套房子,不需要太大,三室两厅就行。”
“大哥,你买这么小的房子做什么?你名下几套别墅了,还不够你住?”
傅延修一个眼神掠过去,傅博轩这次真老老实实闭嘴了,也没把傅延修领证的事放心上,以为真是开玩笑。
傅延修有没有女朋友,他还不清楚?
总不能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女人结婚吧。
孟宁回到家里,刚进门,母亲抄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孟宁,你翅膀长硬了,现在学会撒谎了,让你去相亲,你怎么……”没去。
孟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孟宁拿出一本结婚证。
“妈,我结婚了。”孟宁将结婚证打开给孟母看:“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孟母看到结婚证,直接傻眼了。
她丢掉手里的鸡毛掸子,颤抖着手去接。
仔细看了看,结婚证上的男人长得还真不赖,再一看名字,傅延修?
她记得相亲网站这次给介绍的男人姓付啊,怎么姓傅了?
难道是她听岔了?
“孟宁,你是不是找办假证的,随便弄了个假证糊弄我。”孟母还是不信,反复确认结婚证的真假。
孟宁指着盖章处,说:“妈,民政局颁发的,如假包换。”
“那女婿呢?怎么没领来让妈看看?”孟母望了眼门外,又说:“妈只是让你相亲,先跟对方相处看看,你怎么把证都领了,你连对方的情况都没摸清楚。”
“你不是都打听清楚了,在晟宇集团上班,三十岁,工作还很不错,长得也不错……”孟宁想到与傅延修相处的细节,说:“他人看起来挺温和的,而且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家庭成员简单,也没那么多麻烦。”
少了婆媳难题,挺好的。
孟母很久才消化这个消息,她捏着结婚证,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逼女儿结婚到底对不对。
她如何不懂,孟宁是被她逼的,是为了讨她开心,这才匆忙结了婚。
她患了病,癌症,到现在还瞒着孟宁,自从上一段恋情失败后,孟宁一直不肯再与异性交往。
她担心自己哪天死了,孟宁就一个人了,也没有人照顾,遇到事也没有人帮忙,没人心疼。
她这才逼着孟宁去相亲,找个靠谱的男人,有一个家庭。
现在事已成定局,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小宁,你让女婿来家里见见。”孟母坐下来,说:“虽然你们领了证,我也得把把关。”
“行,我待会问问他,明天一起吃个饭。”孟宁说:“妈,我得去出摊了,外面天热,你身体不好,就在家休息,别出门了。”
孟宁再三叮嘱后,收拾东西出摊了。
孟宁在兴乐路的夜市摆摊卖一些手工,都是她自己做的小首饰。
为了摆摊,她买了一辆二手的面包车,每天五点定时出摊,十一点才收摊。
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万左右,在这寸金寸土的京市,生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是学珠宝设计的,几年前因为一件事,现在没有一家珠宝公司愿意聘用她,她索性自己干了起来。
孟宁支好摊,夜市已经热闹起来了,她抽空给傅延修发了个信息:我妈想见见你,明天有空一起吃饭吗?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一会儿来了生意,孟宁忙碌起来,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今晚运气不错,孟宁卖了四百多块钱,十一点准时收摊。
她坐在面包车里清点今天的收入,这时,手机响了。
是傅延修回了信息:抱歉,我去A市出差,过几天回来,等我回来,我来安排吃饭的事。
大公司上班,出差是家常便饭,孟宁也理解,回了一个字:好。
收摊回家,除了多了一张结婚证,她的生活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以至于,接下来几天,孟宁早出晚归的忙碌,压根就把有老公这事也忘记了。
这天晚上,她忙到十二点才收摊,天下起了雨,车子在家门口抛锚了。
孟宁撑着伞下车检修车子,这辆二手车,已经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倒是不少。
孟宁又舍不得买新的,一辆二手车,也得要她大半年的收入,每次只能修修,又继续用着。
孟宁初步检查了一下,想到又得送去修车厂,又得几百块,顿时有点肉疼。
距离小区还有一百多米,雨越下越大,又是深夜,孟宁只能先把车子停在路边,撑着伞去后车搬东西。
她得把没卖完的首饰都搬回去,有一些还需要加工,也有客人送来让她修的首饰,也得今晚赶出来。
风太大了,孟宁撑着雨伞,又抱着个大箱子,很是吃力,雨水已经湿透了她半个身子,十分狼狈。
孟宁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一辆劳斯莱斯车里,从A市回来的傅延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孟宁的背影单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却又那样坚毅,再大的风雨也压不垮她的脊背,伞被吹飞了,她顿时浑身湿透,护着箱子低着头往前面小区走。
她就是这城市里最底层的小人物,风雨都得自己扛。
傅延修心底触动,拿了一把伞,对主驾驶的人说了句:“开回老宅。”之后,下车大步走向孟。”
孟宁着实抱不动大箱子了,手有些脱力,就在箱子要掉地上时,忽然有一双手托起了箱子,头顶响起一道醇厚的嗓音。
“我来。”
孟宁抬头,眼前的男人将手里的伞塞给她,接过她手里的大箱子,抱着往前面小区走。
孟宁愣了几秒,回过神,赶紧快步追上,给男人撑伞。
傅延修调查过孟宁,自然知道她的住处,轻车熟路的将东西搬到她所住的单元楼里,放在电梯门口。
“谢谢先生。”孟宁连声感谢:“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不然我这些货都得被水泡了,要不我给你钱吧,或者我请你吃顿饭。”
孟宁脸盲又近视,今天她忘了戴隐形眼镜,眼镜刚刚又落车里,她真没认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结婚几天的丈夫。
仔细算来,他们上次见面前后也不过就一个小时。
这几天,两人也没有发信息联系。
她真的很感激男人的帮忙,不然这些货掉地上进了水,损失就大了。
傅延修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孟宁,说:“不用给我钱,也不用请吃饭,请我上楼坐坐喝口水就行。”
大半夜的,陌生男人要求进家里坐坐,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孟宁立即满眼戒备的盯着男人,对男人的好感瞬间没了:“我、我有老公。”
傅延修一笑:“看来还算没忘干净,知道自己有老公。”
他凑近,说:“那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老公。”
当那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时,孟宁惊诧得瞪大了眼睛:“傅、傅……”
她忘记名字了。
他无奈地说:“傅延修。”
她有点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出差回来。”傅延修站直了神身子,解释道:“这几天忙,才没有联系你。”
“没、没关系的。”
他点头:“嗯,看出来了。”
有没有他,确实都没关系的。
这女人怕是现在还没适应有老公一事,压根就把他忘记了。
孟宁尴尬解释:“我脸盲,有点近视,忘记戴眼镜了,刚才天黑,才没认出你,我不是故意的。”
孟宁衣服湿透了,衣服贴着肌肤,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五官精致,明眸皓齿,出水芙蓉,若隐若现,特别是胸前春光,勾人得很。
傅延修眉梢微微一压,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快回去换身衣服,小心着凉。”
孟宁低头一看,羞得脸颊顿时红了。
“谢、谢!”孟宁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问:“你衣服也湿了,要不上楼换一下吧。”
问出口,孟宁就后悔了,傅延修会不会误会她有别的意思?
傅延修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这女人,很容易脸红。
孟宁与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名媛千金完全不同,她就像是长在悬崖上不知名的野花,迎风而长,虽然渺小,却经得起风雨。
又不失小女人的娇羞。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叫‘坚毅’的东西。
见他迟迟不说话,孟宁正要开口补充点什么,却听他说:“不了。”
被拒绝了,孟宁脸上有些挂不住。
洞悉她的心思,他又说:“太晚了,第一次见家长,不能太随便了,改日我备上礼物,再正式登门拜访。”
孟宁也反应过来,刚才的提议,确实不妥。
电梯已经开了,傅延修帮忙把大箱子搬到电梯里面:“早点休息,也准备准备。”
孟宁下意识问:“准备什么?”
见她呆呆的样子,他笑:“你我现在是合法夫妻,你是不是应该搬到我那里住?”
孟宁真忘记这茬了。
合法夫妻是要住一起的。
她领证那时,还没想到这一点,就想着领个证就行。
住在一起,那是要睡一张床上?
孟宁的表情有点丰富,傅延修的提议,她好像不能拒绝。
领证时那么爽快,这个时候总不能掉链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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