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说:“他们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我相信侯少鸿不至于想气死我,他不至于的。 大概他只是有点闷,于是在回家的路上顺手解开了衣领。 我不该看见的。 林修用手指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笑着说:“你就装吧。” 我说:“我不是装,我是……我是说,是我太幼稚。可能婚姻就是这样吧,不需要有爱,只要门当户对,结合财产就够了。” “鬼扯。”林修直接打断了我,笑着...
我摇了摇头,说:“他们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我相信侯少鸿不至于想气死我,他不至于的。
大概他只是有点闷,于是在回家的路上顺手解开了衣领。
我不该看见的。
林修用手指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笑着说:“你就装吧。”
我说:“我不是装,我是……我是说,是我太幼稚。可能婚姻就是这样吧,不需要有爱,只要门当户对,结合财产就够了。”
“鬼扯。”林修直接打断了我,笑着说,“不爱还结什么婚?拿钱睡那叫女票。”
“……”
我顿时陷入无言。
许久,泄了气。
“阿修……”我说:“你能抱抱我吗?”
别看他这么浪荡,可林修一向是很体贴人。
他倾身过来抱住我,轻轻的,生怕折断似的。
我抓着他的衣服,说:“我也不想装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为什么要爱他呢?”
“你知道吗?他一天都没有爱过我,一天都没有。”
当我发现那本相册时,我才突然惊觉侯少鸿并不是没有心,也不是跟我有什么误会,他只是一天都没有爱过我。
那天我想起,当我换上新的衣服时,他夸赞的永远都是照片上女人穿过的那些色系。
有时我穿上自己喜欢的明艳款式,他就会有点陌生地看着我,约会时都会找借口尽早离场。
我想起结婚那天他送了我一只手袋,那是我回去上网搜索才知道的平民品牌,样式也是仿了高奢包,是他送过的礼物里最差劲的。
那时我很意外,我以为他不了解女士手袋而被骗了,我告诉他这只是个高仿品。
他当时笑了笑,说:“抱歉,我不太懂,你丢了吧。”
后来他把正品买给了我。
可是这个廉价的,登不上台面的仿品,出现在这张照片上。
我和侯少鸿的生活中充满了这样的小细节。
他总是在以各种方式让我离他的“小迷糊”更近一点。
最终,我不得不承认,从我俩见面的第一天,一切就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他一天都没有爱过我。
他的“小迷糊”是个贫穷的姑娘,照片里的她那么美丽、那么天真,走在人群里,就像一束亮耀眼的光。
我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将就。
毕竟,我有一张相似的脸,还有他最喜欢的钱。
哭了一鼻子后,我心里的压抑也减轻了许多。
林修就是有这种本事,他总能卸掉我的压力。
临走前,他说:“好好养病,来之前真是要吓死人,还以为你要没了。”
我说:“我要是没了,你会给我扫墓吗?”
“扫,只要不娶老婆,”他笑着说,“就一直给你扫。”
我说:“我记得你说你一辈子都不要结婚。”
“是啊,所以能给你扫一辈子。”他笑着说,“因为没老婆时间富裕,还能帮你拔拔草。”
林修不想结婚,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就这样浪荡着,招蜂引蝶。
他说结了婚就得围着老婆转了,很麻烦,没法想象那样的生活。
我没有说,他其实可以像侯少鸿一样。
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说:“那我还结婚干什么?”
当林修的老婆一定是很幸福的。
虽然那个幸福的女人并不知道她的运气有多好。
林修前脚走,侯少鸿后脚就来了。
他带了一只食盒和一份礼物,进来后在床边坐下,说:“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他微笑地看着我,可他的目光并没有太多波澜。
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我也看着他。
他今天扣着衬衫扣子,严丝合缝,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看起来一定很木讷吧。
以前总是尽可能地微笑,但现在却做不出任何表情。
侯少鸿见状又问:“不想看看礼物么?”
他说的是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盒子。
毫不令人意外的,是昂贵的手袋。
HLC的最新款,也只有他这样的富豪才能拿到的限量版,是其中最稀有的火烈鸟红。
他笑着问:“喜欢么?”
我露出笑容,说:“喜欢。”
他笑了,又问:“饿不饿?奶奶特地叮嘱让我带汤来,喂你吃下去。”
说着,他打开了食盒。
与此同时,我说:“少鸿……我真的没办法坚持下去了。”
他动作一滞,我继续说:“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