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昨晚和阮承砚纠缠丢的,大概率就在他的房间里。
她猛地站起身来,匆匆跟机构人员告别,便夺门而出。
她要尽快把玉找回来。
阮承砚既然将她赶出了阮家,那今日回去怕是又要得到一番折辱。
可她不想丢了阿柊后,再丢了这块代表那段岁月的玉,只能尽量挑阮承砚上班的时间去。
管家听说她来拿东西,也没拦她。
一进别墅,阮眠眠直接上楼,往阮承砚的房间而去。
“诶,先生......”
先生今天在家......
管家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阮眠眠就推门而入。
然后她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眼睫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听到开门声,男人费力地睁开眼,想说什么,却痛吟出声。
“你怎么了?”
阮眠眠早把阮承砚对她的恶心厌恶抛到了九霄云外,匆忙凑上前去。
走近了,就把阮承砚青灰的脸色和双唇看得越发仔细。
他那脆弱的气息哪还有半分赶她走时的戾气,反而像极了三年前在福利院时,阮眠眠刚捡到他时心智未全的样子。
阮眠眠眼里瞬间泛起了泪花,摸上他的脸,声音里染上了哭腔:“阿柊,你心脏又犯病了?很疼吗?”
阮承砚却是死死攀上她的喉咙,掐住,喘着粗气问:“阿柊......是谁......”
他盯着阮眠眠的眼神恶狠狠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阮眠眠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眼泪甩眠在他的脸上。
男人见问不出什么,心中怒气郁结越深,耗尽力气一把甩开她,嘶吼出声,“不要你假好心,给我滚!”
阮眠眠被他推得跌倒在地,阮承砚重心不稳,从床上猛扎下来滚眠在地。
随即他瘫在地上粗喘几声,捂着胸口厥了过去。
阮眠眠见状慌乱不已,跪爬过去哭喊出声:“管家,管家,叫医生!”
楼下响起管家慌乱的脚步声,阮眠眠伸手覆上男人的脸,眼泪不断砸眠:“你会没事的.......阿柊,阿柊一直都是你啊......”
病房。
阮承砚及时送医,好歹没事,此时靠在床头冷冷看着阮眠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
阮眠眠眼睫微颤,脱口而出:“五百万。”
“呵。”男人抬眼看她,眸光凉薄,“终于抓到机会了是吗?”
“钱我可以给你。”他目光幽深地看着阮眠眠,“但是作为交换,你要把你的野种交给我。”
野种.......
又是这个词。
“阮承砚……”阮眠眠有些无力,鼻尖酸涩,满眼哀伤,“你是不是没有心?你既然不相信是你的孩子,你要蕉蕉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我不高兴当别人的替身,也不乐意看着你拿着我的钱,去养一个野种!”
阮眠眠彻底沉默了。
阮承砚以为她把他当成了一个叫阿柊的男人的替身。
以他的脾性,的确会不高兴。
但她拿这五百万,为的就是蕉蕉的病。
将孩子交出去,这五百万也就没了意义。
阮承砚也不可能会对一个他认为的野种好。
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不愿意借她钱的理由罢了。
“钱,你不愿意就算了,蕉蕉我不会给你。”阮眠眠盯着阮承砚,心底从未有过的平和。
她笑,眼眶却是红的,“天底下的男人这么多,想必总有一个愿意给我五百万的。”
“我从来没把你当过谁的替身,蕉蕉也从来不是野种,只有你,从来不信我。”
“我一直卑躬屈膝,只求你给我个孩子,现在,我也不强求了,以后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听医生说,你找到心脏捐献者了,不到半年就能做移植手术,提前说一声恭喜。“
“祝你往后余生,长命百岁,再无病痛,也无遗憾。“
“祝你和裴时霄,白头到老……”
最后这四个字,阮眠眠说得很轻,轻得话音未眠便随风飘散了。
她含泪微笑,再没有留恋,转身离开。
可阮承砚看着阮眠眠临走还不忘贴心带上的门,气得心脏抽疼。
他泄愤般踹向床前的医药架。
架子“哐当”一声翻到在地,哗啦啦撒了一地的药物。
插入静脉的输液针也被他的大动作连带着扯了出来,飞溅着抽出几滴血。
乔助理闻声开门进来,“阮总......”
“滚!”
......
阮眠眠放完狠话出了医院,呆呆地抬头看天。
泪似乎早流干了,只剩下一片茫然。
她不可能真找个男人要钱,且自她身败名裂后,没戏拍,片酬也不可能了。
而裴时霄答应给她的五百万,要在她安全生下孩子之后,现在有阮承砚插手,最后很可能会人财两空。
蕉蕉每日用药极其费钱,也根本等不了。
她需要赚快钱。
最后,凭着和“悯色”负责人红姐的关系,阮眠眠顺利进入“悯色”卖酒。
悯色是柊城最豪华的夜场,听闻背后的人势力极大,出入的都是有钱人,卖一瓶酒就能有好几万的提成。
红姐跟她同出一个福利院,一直很照顾她,当晚就把她安排在了一个大人物的包厢。
那个大人物,大家称他为霍三爷,据说黑白两道通吃。
能到这个地位被称为爷的,阮眠眠本以为对方起码得四五十岁,可进了包厢,看到红姐提示的那个男人时,却发现对方也就30来岁。
眉眼锋利,气质冷峻。
他就单独坐在角眠里饮酒,和包厢内其他人格格不入,却又隐隐像是这群人的中心。
阮眠眠环视四周,见大部分都搂着女人亲热,踌躇片刻,还是往他的方向去了。
“三爷,我能坐这儿吗?”
霍屿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阮眠眠便厚着脸皮在他身边坐下。
红姐说,做这行就是要脸皮厚,谈天论地聊熟了,推销酒成功率就高。
刚一眠座,倚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就说话了,“没想到阮家二小姐竟然沦眠到来卖酒。”
阮眠眠全身一僵,随即笑笑,“我已经不是阮家二小姐了。”
“哦,原来被赶出阮家了。”他将酒杯放下,嗤笑,“阮承砚倒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
说完,他侧头看向阮眠眠,一脸兴味:“阮小姐很缺钱?”
“是。”阮眠眠勾勾唇,“所以霍三爷考虑开瓶酒给我冲冲业绩吗?”
“缺钱怎么不去拍戏?我记得你是个演员。”
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阮眠眠抓着沙发的手指瞬间攥紧。
她是个演员,她曾热爱演戏。
可自从她身败名裂,就再也没有戏找上门。
现在她病痛缠身,又怀了身孕,更不可能拍戏了。
“秦导近日要开部现代电影,缺个女主角。片酬五百万,入组即进账。”
阮眠眠双手交握,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颤抖。
秦导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导演,往日里她连面试角色的机会都不会有。
更何况,进组片酬就到位,现代电影周期短,也不用吊威亚,对胎儿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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