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兰陵郡,玄兵营。
顾言秋被人从被窝里扯出来扔在雪地上,她不敢置信相爱六年的丈夫竟然这么对她。
“毒妇,你泄露军机给马匪,害得祖母惨死乱刀下,逼得玲兰受辱发疯,你实在罪该万死!”
萧容瑾手持利刃,双目恨得发红。
“我没有!”
顾言秋面容惨白,颤抖着解释:“夫君,祖母对我疼爱有加,玲兰姑娘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会设计她们?”
“你相信我,这三月我一直待在郡王府,哪里都没去,真的不是——”
话没说完,却被戾恨打断:“本王也想知道,她们怎么得罪你了?”
萧容瑾蹲下身子一把拽上了顾言秋的手腕,力道极大,顾言秋皓白似雪的柔腕上都有青白指印。
“若非证据确凿,本王怎么会找你?你此刻狡辩的样子委实让人恶心。”
“不是的,我没有……”顾言秋又疼又冷,满眼惊惶。
短短三月,她就像被厄运缠身。
所有的母族都死于一月前屠城之难,只剩下一个不知所踪的表弟,她苦等萧容瑾归来,可等来的却是完全陌生的他……
明明两人恩爱非常,怎么这次他连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她?
萧容瑾却一把甩开她,冰冷的是视线满怀恶意:“不承认?本王有的是法子撬开你的嘴!”
顾言秋痛苦摔倒在雪地上,人还没缓过来,就听男人冷酷下令:“来十个男人,把他拖进营帐!”
顾言秋本能抓紧自己的衣服,惊慌望向萧容瑾:“你要做什么?”
四目相对,萧容瑾却森冷一笑:“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本王就将你对玲兰做的事情,悉数奉还与你!”
顾言秋猛然一抖,如被万刃穿心!
她吓得浑身颤栗,她拼命摇头:“不!矜言,我是你的王妃,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害怕了?”萧容瑾目光仍旧冷厉而又残忍,像是在看着一只蝼蚁,“你害玲兰的时候可有想过她也会害怕?”
“我没有!那真的不是我做的……”
委屈,无助,恐惧交织在一起,顾言秋已经语无伦次。
“求你了,你再去查一查好不好?”
“我真的没害人……”
但萧容瑾未置一词,他眼中的厌恶告诉她,他不会改变主意。
顾言秋的心一点点凉透。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他才会愿意再去查一查?
她缓缓望向萧容瑾手中的利刃,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最爱的男人逼到自绝……
可她别无选择。
顾言秋闭上眼,径直冲利刃撞去!
然而——
“想死?”
萧容瑾掐住顾言秋的肩膀,狠狠将人往旁边一摔!
“嘭”!
顾言秋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坑,疼到生生呕出一口血。
“死也太便宜你了。”
萧容瑾盯着爬都爬不起来的女人,眼底闪烁毛骨悚然的冷意,“你该生不如死的活着,好好赎罪!”
顾言秋绝望摇头,不顾疼痛,爬上前去拽住萧容瑾的衣袍,声声泣血。
“矜言,你信我!我爱你,我不会做出那种事——”
“闭嘴!”萧容瑾一脚甩开她,只冷冷冲一旁的十个男人命令,“还不快把她拖进营帐里去,要女人还要本王教?”
十人听命上前,顾言秋拼命挥舞着手挣扎,却眼睁睁看着那道俊逸挺拔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明明他们是彼此最爱的人啊!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萧容瑾,我恨你!”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但顾言秋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只换来萧容瑾的一句:“只需给她留口气,其他的,你们怎么开心怎么来。”
第2章
顾言秋最终被拖进营帐,怎么嘶喊都没有用。
“别碰我——”
“啪!”
有人一巴掌打下去,扯住她的头发冷笑:“还当自己是王妃呢,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你就乖乖认命吧!”
认命?认什么命?
顾言秋剧烈颤抖着,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不要!
也不知怎么爆发的力气,她猛然挣脱,跌跌撞撞向门边奔去,哭喊着:“矜言!我们拜堂成亲发过誓的!你说你会永远爱我,一辈子都不会负我!”
“萧容瑾——”
“哗”的一声,门帘应声打开。
顾言秋心头一喜,是萧容瑾吗?
可紧接着,却见楼玲兰穿着一身白裙,慢悠悠走进:“白姐姐,你不会还在等矜言哥哥来救你吧?”
顾言秋愣住:“楼玲兰?你……不是疯了吗?”
可对面的女人满脸得意,眼神讥讽,哪里有半点疯态?
“我要是不疯,矜言哥哥又怎么会厌弃你呢。”
楼玲兰浅笑着,勾着营帐内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看明白了吗?哪有什么马匪,一切不过是我的自导自演。”
顾言秋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么做?”
她疯了般的扑向楼玲兰:“无耻小人!祖母拿你当亲孙女看待,你竟然叫人乱刀砍死她,我要把这一切告诉矜言……”
可她还没挨着楼玲兰,就被别人拽回去。
楼玲兰悠哉站起,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让你看看,萧容瑾是信你还是信我。”
话落,她一秒变脸,扯乱发髻惊恐大喊:“矜言哥哥!救我,快救救我!”
几乎同时,营帐的门立马被重重地推开——
萧容瑾冲了进来!
顾言秋用尽力气冲上前:“矜言,你听我——”
话没说完,身后的楼玲兰忽然尖叫起来:“啊——不要,不要过来!”
“嘭!”
萧容瑾径直撞开顾言秋,急切奔过去把楼玲兰抱进怀里:“兰儿醒醒,矜言哥哥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顾言秋跌倒在地,回头见到这一幕,心已经凉了一半。
这时,楼玲兰视线一转,紧锁在顾言秋身上,眼神立刻遍布恐惧和惊愕。
“是她,就是这个坏女人!她给我灌药,我被欺负的时候她还在一边笑!我好疼,好难受啊……”
“矜言哥哥救救我,你让她去死!我恨她!”
说着,楼玲兰竟抽搐着昏迷了过去。
这幅样子看得萧容瑾心疼不已,转头森冷冽睨向顾言秋。
顾言秋一个哆嗦,本能解释:“你别信她!楼玲兰是装疯!一切都是她设计——”
“够了!”萧容瑾眉眼冒着戾气,“你还真是死不悔改!”
他将楼玲兰拥得更紧,站起身时浑身尽是森然寒意:“来人,给这贱人也灌上药,丢去伶人房!”
顾言秋惊恐抬头,害怕到失语。
伶人营,那都是被抓的女细作呆的地方,进去的女人皆生不如死,没有一个不是横着出来的!
很快,顾言秋被灌入烈药,拖进了散发着腥烂气味的木屋。
药效发作很快,热意从身体四面八方折磨着顾言秋,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呼吸间也压抑不住低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来了人,那人把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放开我……”
顾言秋呜咽着,可身体却因为药物的控制,本能朝来人身上贴,祈求纾解。
她好像被剖成了两半,一半恶心绝望,一半身不由己。
“萧容瑾,救救我……”
来人似乎微微一顿,顾言秋本能地在这一刻挣扎:“不是我……我没有害祖母,是有人设计……”
话落,抓住她的力道刹那暴戾,“嘶拉——”一声,衣衫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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