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见苏安染脸上并没生气,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那是给你倒的。”苏安染也没客气,过去捧起搪瓷缸,热热的缸子正好可以暖手,没想到井水竟然这么刺骨,手指关节感觉都不会动了。边捧着缸子捂着手,边好奇地看着傅司寒:“你以前不知道罗彩霞喜欢你?”...
罗彩霞被问得有些恼羞成怒,红着眼看着傅司寒:“是我一厢情愿了,你不要再问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你在家时候经常帮着我家干活,是喜欢我呢。”錵婲尐哾網
“以为你给妈买东西也是看上了我!以为你教给我写字,也是看上了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说着捂着脸哭着跑了。
苏安染惊叹,不得不说罗彩霞还是有点儿本事,最后这几句话又把傅司寒按在道德制高点上摩擦。
人家也没说错啊,既然你不喜欢,干嘛去人家家里献殷勤,又是干农活又是买东西,还教给她写字?
傅司寒拧眉,看着孙秋香:“秋香婶应该还记得,我小时候去山里拾羊粪掉到崖下,是王英婶子救了我,背我回来的。”
孙秋香还在懵圈中,听了傅司寒的话赶紧点头:“记得记得,当时你被王英背回来满身是血,还以为活不了了呢。”
脑子突然变得清楚起来,所以,傅司寒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答王英的救命之恩?
妈呀,那要是这样,罗彩霞这姑娘就全是造谣啊。
没去照顾过傅司寒,保不齐那些军用胶鞋也是自己买的。
孙秋香越想越明白,脸上笑着:“我就说嘛,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像那种有花花肠子的后生,怎么可能做到始乱终弃的事呢。”
傅司寒严肃地纠正:“秋香婶,没有始乱终弃,我和她清清白白。”
孙秋香敷衍地点头:“对对对,我相信你,你们先忙着,我家里鸡还没喂呢,我回去喂鸡去。”
她可要赶紧把这个消息跟大家都说说,谁能想到罗彩霞那么一个老实的姑娘,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孙秋香一走,朱桂花有些心虚,不满地看着傅司寒:“老二,你也是的,彩霞好歹是个姑娘,你说要是孙秋香传出去,到时候她怎么做人?”
傅司寒有些不解:“我只是在说一些事实,有些错误既然发生了,就要及时纠正,不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苏安染是心情最好的一个,听着傅司寒的直男言论,要很辛苦才能憋着笑。
朱桂花也不敢深说,现在更怕罗彩霞反过头来咬周长运,沉着脸又回了周二妮的屋子。
傅司寒看着还拎着擀面杖的牛春英,还有垂头丧气的周建华,以及站在一旁的苏安染。
就他对苏安染的了解,肯定不会凑过来跟这些不认识的人聊天。
“怎么回事?”
牛春英也不护着自家孩子:“这个小兔崽子,把炮仗绑在猫尾巴上吓安宁。”
说着还拿着擀面杖比划了一下:“真想打死你这个兔崽子。”
傅司寒脸一沉,看着周建华,虽然没发火,可眼神的锋芒让周建华忍不住瑟缩:“去道歉!”
语气更是严厉,不容人拒绝。
周建华红着眼朝苏安染走去,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太明白,却知道二叔会护着苏安染,却不会护着彩霞姑姑。
吭哧半天才开口:“二婶,对不起。”
苏安染也没给面子,十五岁并不是个小孩子:“我刚才说了,你要是看不惯我,就直接冲我来,虐待小猫算什么?那不是一条生命吗?所以,你应该道歉的不是我。”
说完转身去水井边继续洗她的衣服,根本不管周建华脸色青红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牛春英打了周建华一擀面杖:“还不滚着去把猫找回来。”
……
苏安染心情不错地洗着衣服,好心情大概就是因为傅司寒和罗彩霞没处过对象,而她是喜欢傅司寒的。
喜欢他的身体也是喜欢。
苏安染对于喜欢的东西和人,都会主动出击,从来不藏着掖着。
这些天别别扭扭,就是因为还有个罗彩霞。
毕竟傅司寒和原主的婚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万一他心里还是忘不了罗彩霞,那她的喜欢多尴尬?
两人的世界里,三个人就太拥挤了。
所以苏安染现在很开心,洗衣服的力度也大了很多。
傅司寒站在院里,看着苏安染用力地搓洗衣服,因为不会用搓衣板,所以用力格外猛,好像还带着一股情绪。
很生气的那种。
摸了摸鼻子,猜不到苏安染在生气什么,还是安静的回屋吧。
苏安染洗了衣服晒在晾衣绳上,又收拾了盆子回屋,见傅司寒站在炕边叠他的军大衣。
有些疑惑,就在自己家里,军大衣有必要叠得这么整齐吗?连棱角都有。
三斗桌上多了个搪瓷缸,其他地方一点变化没有,所以这么长时间里,傅司寒一直在叠衣服?
傅司寒见苏安染脸上并没生气,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那是给你倒的。”
苏安染也没客气,过去捧起搪瓷缸,热热的缸子正好可以暖手,没想到井水竟然这么刺骨,手指关节感觉都不会动了。
边捧着缸子捂着手,边好奇地看着傅司寒:“你以前不知道罗彩霞喜欢你?”
傅司寒摇头:“不知道。”
所以他才非常疑惑,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周围人都知道。
苏安染可以肯定,这真是个木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她长得又那么好看,你就没有喜欢她?”
傅司寒又摇头,没当兵之前,就想着能有时间多学习,当兵后就想着怎么钻研提升自己能力,而且每天训练很辛苦,还有去前线几年,命都随时会没了,哪有时间想别的有的没的。
苏安染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多年,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什么文工团的,医院的。”
她觉得傅司寒如果能接触到女性,也就这两种职业了。
傅司寒被苏安染问得有些不自在,耳尖都冒着热意:“没有。”
苏安染就喜欢看着傅司寒这种木讷的样子,在旁人面前是睿智冷静,从容淡定,但只要一说感情,就完全变个样子。
是她喜欢的样子。
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揭开盖子,捧着缸子喝水。
还是放了糖的甜水。
傅司寒看不懂苏安染在笑什么,就觉得屋里突然热了很多,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时,就听外面有人喊着:“快,王英家彩霞喝农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