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默吓了一跳,心想不就一双袜子,至于动这么大火?
她解释说,“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两个袋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放的时候没有注意。”
林嘉远绷着脸,冷声道,“打电话,让他送过来。”
闻默皱起眉,“这怎么打电话说啊?送都送出去了,再说一百块钱的东西,我怎么开口要啊?”
“你也知道送出去的东西不能再要回来,那你凭什么把送我的东西送人?”
闻默觉得林嘉远是在故意找茬儿!从刚刚在老宅的时候他就看她不顺眼,关袜子屁事!他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她吵架!
碍于秦叔还在车上,她只能咽下这口气,耐着性子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双袜子,你想要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林嘉远对她敷衍的态度更生气了,“这是新买一双的事吗?是你根本就没有放心上!”
闻默这会儿火气也上来了,也不管秦叔还在车上,怒道,“我就是没有放心上!你放心上,我给你的时候你干嘛不自己收起来?我好心送你东西,你一句话也不说,拉着个脸给谁看?谁知道你要还是不要?现在东西送人了,你反过来怪我跟我发火,我看你根本不是在乎袜子,你就是想找个借口跟我吵架!”
林嘉远气得手都在抖,“你自己做错事,你还有理了?”
闻默怒瞪着她,“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给你买了那双破袜子,让你找到借口挤兑我!”
“秦叔,停车!”
两人冷着脸,异口同声。
闻默扭头恨声道,“不用你赶我下车!我自己滚!”
林嘉远脸色发青,“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下车了?”
这可给闻默找到机会翻旧账,“周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把人丢路边转眼就能忘!”
林嘉远额角抽了抽,“闻默,你够了!我还没跟你算你卖包的账呢?”
“你算啊,大不了钱还你!我还嫌烫手呢!”
秦叔终于听不下去,开口劝道,“少爷,太太,你们俩都消消气,就这点小事不至于。而且这里不能停车,雨已经下大了。”
闻默哼了一声,“这点雨算什么?上次某人把我丢路边,下的比这个大多了!”
“闻默!”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秦叔拔高声音,“少爷,太太,你们再吵我就打电话给老夫人了!”
此话一出,两人终于闭嘴消停下来。
各自将头扭到一边,恨不得离对方十万八千里。
等把他俩送到住处,林嘉远一句话没说,摔门下车。
闻默嘟囔了句“有病”,随后跟秦叔说,“秦叔,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奶奶。”
秦叔一看,正是宋天骏给她的车钥匙。
他们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休息了,闻默只能拜托老太太最信任的秦叔刚忙转送。
“太太,既然老夫人已经发话,您就收着吧。”
“可是这太贵重了,宋先生也是看在跟周家的交情才出手这么阔绰,这本来就是周家的东西。”
秦叔笑了笑,温声道,“太太也是周家的人,怎么就不能收周家的东西了?”
闻默哑口无言。
她总不能说,过不了太久,她就要跟林嘉远离婚吧?
“太太,老夫人让您收,您就放心收,至于宋家那边的回礼,老夫人自有安排。”
钥匙到底也没有还回去,闻默只能暂时收下。
回到别墅,林嘉远已经上楼了,保姆一边帮着接东西,一边问,“太太,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刚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闻默自己还生着气呢,淡淡道,“神经病犯了,别理他。”
保姆愣了一下,等回过神,闻默也上楼了。
好在林嘉远不在主卧,不然闻默还得睡客房,客房的床没有主卧舒服,她可不想睡客房。
她解开头发,拿了两件干衣服,就去浴室了。
莲蓬头开得很大,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热乎乎流过身体,非常舒服。
林嘉远这个狗男人很会享受,主卧洗手间装的是一个按摩浴缸,躺里面泡澡特别舒服,但是放水太慢了,要接满都得一二十分钟,闻默实在是等不及。
她将头发捋顺到肩膀一侧,按了一泵洗发水,打出泡沫,轻柔的抓在头皮上。
一般皮肤白的人,发色都要浅一些,闻默不是,她的头发又黑又茂盛,浸湿之后,跟海藻一样柔顺,配上那过于精致的五官,有点像东方神话中的鲛人。
闻默正在冲洗头发上的泡沫时,浴室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就去扯浴巾,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前栽去。
林嘉远伸手想去接她,结果闻默先抓住了他,这下两人都没站住,双双跌倒在地。
林嘉远摔的最狠,整个后背着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闻默则是光着压到了他身上,膝盖也磕到了地板,但是有林嘉远给她当肉垫,情况还是要好一些。
林嘉远揉着后脑勺,黑着脸咬牙,“闻默,你是不是故意的!”
“谁故意了?”
闻默爬起身,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上,“谁故意了?我在洗澡,你进来干嘛?”
林嘉远坐起身,寒着脸道,“我来拿浴巾,你洗澡不锁门,谁知道你是在洗澡?”
“那你听见里面有人,总会敲门问一下吧?”
林嘉远瞥了她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敲门?”
闻默气炸了,林嘉远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
兴许是觉得还不够解气,林嘉远拿到浴巾,临走时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道,“一点吸引力没有的身材,没有遮的必要吧?”
闻默炸了毛,随手抄起一样东西就砸过去,“林嘉远,你去死吧!”
林嘉远眼疾手快,关上门,那东西砸到板门,碎了一地,闻默一看,竟是自己花大价钱调配的精油!
她心疼得脸都绿了!
林嘉远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