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太聪明》主角为沈飞白谢云懿,这本书内容合理,情节上没有太多的漏洞,文笔不错,值得慢慢品品味:第二日,周月白搜完沈家将乌隐的信件递交给陛下,陛下半信半疑,久久没有给下处置沈家的话。直到三日后,沈飞白被乌隐奉为座上宾的消息传到了大楚,陛下这才相信,早朝时气得撂了奏章,将沈家一门判了斩立决。...
宴会结束,我换了一身装备从暗门去了质子府。
乌隐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装着一副体弱多病的娇娇样子。
我将提前准备好的药丢给他。
「要不了多久,我会送你会回鹘,你答应我的事情我要看见。」
他慵懒地靠在床上,把玩着那粒药丸,轻笑:「真是,好狠心的小娘子。」
我想起上辈子他的孟浪,恼羞成怒,抢过药丸,塞在他嘴里:「办不成我的事,没有解药,你等死吧!」
他含笑斜睨着我,猩红的舌尖舔了舔我的指腹:「知道了,姐姐。」
我忍无可忍,狠狠踹了他一脚。
上辈子谢家被抄斩,我被乌隐救下。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些年一直暗中保护着的病弱质子,是个韬光养晦一心只想弑父杀兄的疯狗。
当我在将军府的大堂看见带着礼物来访的太子殿下时,我瞬间明白了陛下的计谋。
没了沈飞白,让我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既能堵住悠悠之口,又能将我困在他儿子身侧,翻不出风浪,只待时机成熟,再次灭我九族。
可惜,我不是只会等死的蝼蚁,也不是他棋盘上的废子。
卒尚能吃帅,况乎人也?
连着几场赏花宴,我都陪在太子左右,帝王的心思大家已经心知肚明。
办砸了与我的事,陛下迁怒沈飞白。
虽说没有贬职,但也不似从前那般宠幸。
我约沈飞白一见,故意透露给乌依娜。
「你和太子已经要定下婚约,还来找我干什么?」他厌烦道,眼下乌青,显然最近过得不好。
我眼圈一红:「飞白哥哥,云懿与你一起长大,云懿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他沉黑的脸色稍稍好了点:「婚事可是你自己退的,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我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紫色身影,靠近沈飞白,伸手摸了摸他眼下的乌黑:「飞白哥哥,你瘦了。」
衣服上提前撒上的香料已经发挥作用,沈飞白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挨得我极近。
我推了他一把,眼神示意,他瞧见乌依娜,瞬间清醒过来。
乌依娜狐疑地看着我们,我羞红着脸不说话,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转身就跑了。
当晚,沈家的探子便来报,乌依娜和沈飞白不知为何大吵一架。
我笑了笑,看来那枚被我塞进沈飞白衣服里的小小耳坠,总算是发挥了作用。第二日,乌依娜送来帖子约我和太子过府赏花,我便知道机会来了。
「我同沈飞白已经退婚,不知道他们还找我干什么,我实在是害怕。」我垂眸怯怯。
「别怕,你是孤未来的太子妃,没有人能伤你半分。」他浅笑生辉。
真是。
好一个。
温柔少年郎。
席间,谈了一些话之后,乌依娜突然冷笑发作起来:「太子殿下,我昨日在我夫君的衣服里发现了一枚耳坠——」
我拿起自己手边的荷花酥,主动喂到太子嘴边:「殿下尝尝嘛。」
我柔顺听话,深得他心。
太子凑过来咬了一口,刚要笑着说话,下一瞬,便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鲜血渐渐蔓延了眼眶。
我啊了一声倒在婢女身上,乌依娜也傻了眼,周围的侍卫全部都跑了进来。
乱成一团中,我望着太子被抬走的身体哭得泣不成声,扑过来抓着乌依娜的手吼道:「是你!是你杀了太子殿下!回鹘派你来,是为了杀我大楚太子的是不是!」
禁军分开我们,羁押乌依娜进宫,我被扶着上了进宫的轿子后,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指腹上残存的粉末感。
上辈子,太子被狗皇帝下令担任监斩官。
临刑前一天,我的三妹就是这样被从他的床榻上拖下来的。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狗皇帝处心积虑给我送来了太子这把好刀,我又怎么能不利用好他铲除乌依娜呢。
借刀杀人,是父亲授我兵法时讲的第一课,我如今学以致用,也算是不辜负。
太子死在乌依娜的府邸,乌依娜作为回鹘公主,首当其冲。
她的和亲,随着太子的死,只会变成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楚国未来储君。
太子死这件事的性质,现在已经从后院女子的争斗,变成了两个国家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开战。
乌依娜的好日子,到头了。
7
太子殿下已经没气了,太医检查后的确是中了砒霜。
乌依娜被搜身,太医从她指腹上查到了砒霜的粉末。
不多时,大理寺来人报,乌依娜的贴身婢女日前的确买过砒霜。
证据确凿,乌依娜被下狱。
谁也不知道她的贴身婢女是我三妹扮的。
回鹘女子的面纱真是给我行了好大的方便。
现下,乌依娜的婢女也已经被我的暗卫处死,死无对证。
而我也趁机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对臣女一片真心,今日他被人所害,臣女愿替他守孝三年。」
为了避免狗皇帝再给我塞其他男人,我得从根源处断掉他的想法。
狗皇帝子嗣不多,其中最疼爱的就是太子。
现在太子死了,他正悲痛欲绝,听得我的请求,外加上其他大臣的附和。
他虽然没有同意,但也说自己会考虑。
回去的路上,我故意绕到回大理寺必定经过的路上等待着。
大理寺卿周月白坐在马上,寒眉冷目,气质冷然,令人不敢接近。
他身后囚车里关押的,就是被绑住手脚塞住嘴的乌依娜。
为防有人刺杀,囚车周围都是禁军。
乌依娜看见我,瞳孔痛苦地睁大,恨意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我朝她笑得温柔。
很快。
她的沈郎也会来陪她了。
他们这些手上沾着谢家人鲜血的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从将军府后门回了府,沈飞白在前门发火要见我。
我自然知道他的来意,太子死了,乌依娜被下狱,这事大楚必然是要回鹘给一个说法。
三年前同回鹘的一战,虽然狗皇帝和沈飞白背刺我父兄,可最后,战事依旧反败为胜。
谢家无一生还,回鹘也同样元气大伤,几大部落也发生了内斗。
铁律儿一脉从回鹘叛出,雄踞天山一带自立为王,和乌亚索分庭抗礼。
若是乌亚索率回鹘和大楚开战,保不齐铁律儿就会动手。
到时候大楚和铁律儿就会对乌亚索形成前后夹击的攻势,他必败。
所以,乌亚索在没有完成回鹘的统一时,是断断不敢和大楚开战的,他赌不起。
到时,乌依娜必然成为废棋,任由大楚处置,而她和沈飞白的孩子,也将会成为浇灭天子怒火的牺牲品。
沈飞白已经服用了避子汤,他和乌依娜的儿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他不能不护住。
现如今能救下乌依娜的唯一方法,便是让当时一同在亭子里的我顶罪。
抑或是,沈飞白此行是想要让我去求大理寺卿周月白,将此案延缓一段时间,给沈家空出想出办法的时间。
他自己是不敢去找周月白的,自从他带着乌依娜回京打了我的脸,周月白无论是在朝堂内外,还是明里暗里,都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周月白是我三嫂周书意的亲弟弟。
周家自周伯父死在任上,门庭便衰落下来。
父亲不光没有退婚,反而将周家姐弟一同接入谢家念书。
三嫂及笄后,同我三哥成了婚。
而周月白,年少成名,十五岁便中了状元,如今不过及冠,却已位列九卿。
周月白自从有了官职后,为避人口实,搬出了谢家。
三年前谢家出事后,他却不顾御史弹劾,搬回了谢家,一声不吭地替我撑起了谢家的门楣。
依稀记得父兄棺椁回京那日,他抱着哭到虚脱的我,红着眼睛,声音沙哑:「云懿,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我活着一天,就保谢家一日荣华富贵。你无须怕,日后,哥哥护着你。」
他也的确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