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快来给我梳头啦!等下上课要迟到了!」 等连翘给我梳完头,连月也带着早膳回来了。 我看着镜子里装扮好的我,十四岁的宋裕宁,像抽芽的枝条,柔软纤细。...
「连翘!快来给我梳头啦!等下上课要迟到了!」
等连翘给我梳完头,连月也带着早膳回来了。
我看着镜子里装扮好的我,十四岁的宋裕宁,像抽芽的枝条,柔软纤细。
「阿宁要平平安安,还要快快乐乐。」
我要记得阿娘的话,永远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用过早饭的我带着连翘几个,一起去学堂上课,今日夫子心情大抵不错,所以还算轻松。
我看着她在讲台上解释古文,忍不住转头看了眼端端正正坐着的宋扶月。
她今日穿的还是淡色的衣服,梳了个双飞髻,姣好的面容带着温婉,看到我看她,对着我温温柔柔地笑了一笑。
我也笑,然后转回了头。
这副美人皮下面,是怎样的心机深沉啊。
放学的时候,宋扶月看着我想张口说些什么,我却假装没看到,急急忙忙和连月几个一起往外走,饿饿,饭饭。
「小姐,再过个半月,大少爷就要休假了,咱们要不要去接他呀?」连月一边伺候我用饭,一边问。
我哥从去书院起,我就常常去看他,因为他和顾祈一个院子,去看他,也就能看到顾祈。
我点头,笑眯眯地:「去呀!今日的银耳莲子羹好好喝!你们两个也快尝尝。」
我想看我阿哥咧,从我十五岁嫁入国公府起,我和阿哥就很少再见面了,我承认我任性了些。
我现在仿佛还能看到我阿哥在我灵堂前痛哭的样子,他说不值得,顾祈不值得。
这才是真的难过,但是我庶姐用脂粉画出来的红更好看些,毕竟我在她旁边亲眼看着她画的,属实逼真又楚楚可怜。
他是唯一一个,在我的孩子,小嘉仪叫我庶姐娘亲的时候,还会耐心纠正嘉仪,说她的娘亲叫裕宁的人。
你问连翘和连月?
我庶姐正式成为国公府夫人后,我身边的嬷嬷丫鬟随从,都被打发走了,尽管他们很想留下来照顾小嘉仪,但是他们终究是仆人,没有资格说不。
你说我没有恨吗,我当然有,只是觉得没意思。
年纪小,所以觉得有爱就能螳臂当车。
长大了,发现不行,也无可奈何。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人是不会从别人的建议里成长的,人都是从自己的教训里明白的。
头破血流,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明白,原来他们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原来他们的话是这个意思。
「那奴婢等下就去收拾东西?要做什么糕点呀?还是海棠糕吗?」连月接着道。
两个人眼睛咕噜噜地转,我笑着看她们两个。
我的连翘和连月,现在也才十五六岁呀,花一样的年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芙蓉糕吧,你不是说海棠糕太甜腻吗?」我揶揄着。
「可是小世子不是喜欢海棠糕吗?」连月的大眼睛眨啊眨,好奇得不行。
难道小世子换口味了?还是说别的?
我敛了笑,往连月嘴里塞了个水晶饺子:「小月子,这次不用给小世子做糕点了。做芙蓉糕吧,哥哥要是不吃,就你们两个和阿哥的随从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