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薇苦笑一声:“求个答案也好。”男子认出她的声音,微怔。宁时薇已经拿着自己的签去找一旁的老和尚解签。签是下下签。...
祁深目光触及她眼中莫名的悲哀,还未发作的怒火戛然而止。
莫名的,就这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翌日。
经纪人林殊接到临时通知带着宁时薇去片场补拍戏份。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看见这一幕。
——漫天烟花下,祁深拿着闪亮的钻戒,单膝跪地,戴在宁怡梦的手上。
她只听周围的工作人员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宁时薇直直愣在原地,胸口情绪翻涌。
她嫁给祁深两年一直都是隐婚,可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向宁怡梦求婚?!
那她这个祁夫人算什么?
宁时薇片刻失神,就被人群挤到最前面。
祁深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宁时薇,下意识将宁怡梦护在身后。
看到这个
宁时薇那因为隐婚,用绳子戴在脖子上的结婚戒指好像突然发烫,烙得她心口生疼。
看着祁深戒备的眼神,宁时薇自嘲一笑,带头鼓掌:“恭喜祁总,如愿以偿。”
一片掌声中,宁时薇转身离开。
祁深神情一滞。
他似乎看见了她微红的眼角。
不知为何,祁深心中生起一丝烦躁,求婚成功的喜悦突然索然无味。
下起大雨,宁时薇却不想回祁家。
她淋着雨在路上走着,任由身边匆匆走过的人们投来奇异的打量。
上一世,她并没有亲眼看见祁深的求婚。
但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若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重活一世,究竟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为了更好的祝福祁深和宁怡梦的爱情吗?
这时,宁时薇听到旁边经过的两个女生对话:“好大的雨,现在上不了山去拜佛,那个庙好灵的……”
“真可惜……”
“圣山寺”的名字传进宁时薇的耳朵,她突然站住了。
突然,她转过身,打车便去了圣山。
等宁时薇到了山上的时候,浑身湿透,非常狼狈。
住持看她这样,不见惊诧,只问:“施主为何前来?”
“……为求因果。”
住持看着她,叹息一声:“那便进来吧。”
宁时薇跟着住持走进大殿,住持把签筒放在佛像前:“问吧,孩子。”
宁时薇转身看着自己来时的湿脚印,又抬头看见巨大的佛像金身屹立在殿前。
无论站在那个角度,都感觉佛祖在慈悲的看着她。
所有痛苦涌上心口。
宁时薇跪在佛前:“佛祖,若世间真有因果,我重活一回到底是为了什么?”
叩拜后,宁时薇摇了签。
睁开眼睛,她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一面之缘的男人。
正是上次她在路边拉了一把的那个人。
宁时薇有些宁惊讶,思量一瞬,捡起自己的签,将签筒放在男人手边。
“给。”
男人手指一顿。
宁时薇苦笑一声:“求个答案也好。”
男子认出她的声音,微怔。
宁时薇已经拿着自己的签去找一旁的老和尚解签。
签是下下签。
老和尚却笑着说:“前尘未尽,今生有缘,得遇贵人,柳暗花明,小姑娘,一定能遇见贵人的。”
宁时薇没有说话。
经历了前世,她已经千疮百孔,贵人……
宁时薇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将签攥在掌心,朝老和尚鞠躬离去。
在她走后,男人上前解签。
老和尚启唇:“明月清天上,今霄照绮筵,家家沾恩泽,万里净云烟。”
“上上签,最利婚姻。”
老和尚难忍笑意:“恭喜,施主红鸾星动了。”
男人抿唇,随意接过签,就朝外走去。
助理连忙迎上来,两人朝外走去。
男人淡声问:“那天救我的人,查到了?”
“祁总,查清楚了。”助理压低声音,“是您弟弟祁深的妻子。”
十月十五,秋风萧瑟。
祁宅。
林殊带着宁时薇想要的东西进了祁宅,就看到佣人在忙活着搬东西。
进到宁时薇房间,她表情有些怪异。
“我把东西带来了。”
宁时薇接过文件袋,林殊皱着眉:“楼下正在把宁怡梦的东西搬进来呢,你……”
却见宁时薇只抽出文件看,面上没有一点伤心。
林殊欲言又止。
从前祁深一句冷语就能让她伤心半天,现在小三都登堂入室了竟然把自己撇得跟看客似的……
宁时薇顿了顿,随即合上文件。
封面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眼夺目。
祁深,这辈子加上辈子,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晚上,宁时薇正要去找祁深。
祁深就派佣人请她到餐厅。
餐桌上,祁深坐在主位,宁怡梦坐在女主人的左手位。
看见她,祁深语气淡淡:“怡梦说第一餐要等你一起吃,过来。”
这理所应当的样子,叫宁时薇心口翻涌。
她走过去,却没有坐下。
宁怡梦却突然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宁时薇:“堂姐,这杯酒,多谢你这两年替我照顾祁深。”
她语气真诚。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像宁时薇这两年是受她所托照顾祁深似的。
宁时薇表情淡淡的,伸手去接。
宁怡梦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正当她想借着宁时薇的手把酒打泼。
宁时薇一把夺过酒杯,扬手就将杯中红酒泼在了她脸上!
“啊!”宁怡梦不可置信的惨叫出声。
“堂姐,我知道你怪我抢走了祁深,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祁深脸色也瞬间变黑,就听宁时薇说:“好喝吗?”
宁时薇带着笑,话语讥讽:“这杯酒该我敬你才是,不然我怎么能成为祁夫人,而你却屈尊当了个情人?”
闻言,宁怡梦面色一僵。
祁深眉宇间的寒冰似能将人冻亡:“宁时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
宁时薇脸上笑意尽褪。
她毫不示弱,一字一句,将曾经的委屈、怨恨和不甘全部化作利刃,向他袭去。
“祁深,我嫁给你两年,也隐婚了两年,为了照顾你的腿,甚至退出影坛两年!”
“可你是怎么回应我的?还没和我离婚就向我的堂妹求婚,甚至将她接进祁宅!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祁深闻言,呼吸一窒,满脸诧异。
此刻的宁时薇让他心底没由来的有几分慌乱。
“离婚吧。”
她拿出离婚协议书丢在祁深面前:“我已经签好字了。”
霎时,屋内一片冷寂。
祁深攥紧了手:“你确定要这样?”
宁时薇在那一年半确实劳苦功高,他不否认。
如果她乖乖听话,祁夫人的名分可以一直给她,可她竟然敢提出离婚?!
宁时薇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明天的宴会,我会自己和爷爷说清楚。”
两人的婚姻正是祁老爷子一手定下的。
看着宁时薇眼中的坚定,他胸口莫名翻涌的怒意和烦乱。
祁深眉目紧蹙:“管家,把宁时薇关起来,没我的吩咐,不顾放她出来!”
宁时薇被带回房间关了起来,手机也被没收了。
她拍着门,愤怒无比,一下就想到前世自己也是这样,被祁深一句话就丢到了精神病院。
没有任何资本反抗!
她攥紧了手,看着这个囚牢一般的祁宅,下定决心。
她一定要去!
第二天,在窗口看见祁深的车开走了,宁时薇把窗帘打成结,从窗口逃了出去。
别墅外的路上,人少,车更少,这里距离宴会地点很远。
寒风凌冽,天空下着细雨。
宁时薇艰难的在路上走着,突然,一辆玛莎拉蒂驰骋而来。
后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有过两面之缘的面孔。
宁时薇一愣,男人忽然开口:“宁小姐,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宁时薇有些诧异,但想到要去的地点,只得苦笑着不追究:“多谢,送我去鸿海酒店吧。”
祁听寒无神的眼似乎有一瞬的聚焦:“去鸿海酒店参加宴会?”
“对。”宁时薇望向酒店的方向,“我要,去了断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