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丈夫祁深语调温柔:“别看了,她是自作自受。”似乎不想让宁怡梦再看地上血腥的场面,祁深吩咐一旁的保镖:“等她死了,送去随便烧了。”宁时薇瞪大眼睛,想说话,却只有满口血沫涌出。...
宁时薇就连呼吸一口都能牵扯到浑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她被一辆货车撞飞,却没有立刻死去,只能生生受着死前的苦。
她听到堂妹宁怡梦假惺惺地声音响起:“堂姐太可怜了,我们快叫救护车吧。”
而她的丈夫祁深语调温柔:“别看了,她是自作自受。”
似乎不想让宁怡梦再看地上血腥的场面,祁深吩咐一旁的保镖:“等她死了,送去随便烧了。”
宁时薇瞪大眼睛,想说话,却只有满口血沫涌出。
自作自受……
随便烧了……
一字一句,将她扎得鲜血淋漓。
错了,一切都是她错了!
若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轰——”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
宁时薇终于支撑不住,断了气,唯独那眼睛挣得圆圆的,死不瞑目。
几日后,一条不起眼的新闻报道:影后宁时薇从精神病院出逃,意外车祸。
没有任何人关注,一代影后从此了无音迹。
2020年,十月七号。
车子在路上行驶,斑驳的光影落在宁时薇的脸上。
宁时薇出神的看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
前世她怀着满腔怨恨而死。
没想到再次醒来,竟然回到了七年前!
那是她嫁给祁深的第二年,也是祁深不顾外人眼光将宁怡梦带到祁家的这一年!
脑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就在十天前,她和宁怡梦在片场拍吊威亚的戏,两人的威亚都出了问题,从高空摔下来。
祁深用仅有的气垫床救了宁怡梦,而她却摔到了脑袋,昏迷到昨天才醒。
终于车子驶进了云岸别墅。
宁时薇下了车,直接走进了别墅问院子里的佣人:“祁深是不是在家?”
佣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支支吾吾:“在,只是……”
只是在陪着另一个人,完全忘记他的正牌妻子还躺在医院里。
宁时薇自嘲一笑:“我去找他。”
说完,就绕过她,往二楼走去。
“少夫人,少爷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佣人急忙阻拦。
“既然知道我是少夫人,就让开。”她强行推开佣人进门。
看着这栋漂亮温馨的别墅,宁时薇不由心神恍惚,袖中的手不由收紧。
上一世,她直到祁深提出离婚才知道他竟在这儿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
“哒哒——”两声,宁时薇抬头望去,祁深颀长的身影从楼上下来。
见是宁时薇,祁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开口,嗓音冷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时薇幽深的目光看向楼上:“这些天,你一直陪着她?”
“你知道了。”祁深神色没有丝毫愧疚,“那又怎样。”
同样的话,她上一世就听过。
再次听到,依旧刺耳锥心。
宁时薇怔怔发问:“为什么?”
两年前,祁深出车祸,腿骨粉碎性骨折。
医生说很有可能再也好不起来,宁怡梦不愿意嫁给他这个瘸子,所以她嫁给了他。
过去的一年半里,她每天晚上都为他擦身,按摩,终于等到他好了。
可祁深心尖上只有其他人。
祁深看着她头上仍渗着血迹的纱布,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缓缓移开视线,冷冷道:“这是我的事。”
“为什么?!”宁时薇却不像以往一般沉默,反而进一步逼问。
她红了眼,问的是她上一世就没能得到的答案。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如此无情无义!
“宁时薇!”祁深被惹怒了,语气更冷了几分,“你没资格质问我!”
心口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
宁时薇看着祁深,却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
顿时,心中所有的怨恨,不甘尽数涌上心头。
她红了眼。
“你说得对。”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自己在祁深心里至少有一点位置。
但实际上她早该明白一个道理。
——祁深从来没把她当成他的妻子。
宁时薇深深的看了祁深一眼,第一次毫无留恋径直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宁时薇任由风吹透她,把自己的心吹凉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路口处,正要过马路。
一抬头,宁时薇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上斑马线,一辆疾驰的车无视绿灯即将撞上他!
宁时薇一惊,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拉回来。
汽车鸣着喇叭疾驰而过。
“多谢。”男人声音温润如玉。
宁时薇这才发现他的目光没有焦距,是个盲人。
她的话咽了回去,只说了句:“下次注意。”
她看了男人几眼,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但也没有多想。
宁时薇回到祁家,管家就带私人医生来给她看病了。
“陆医生可是最著名的脑科医生,医术高超。”
宁时薇愣了愣:“陆医生?”
陆医生不是祁深的大哥祁听寒的专属医生吗?
她的伤势哪里用得着这么好的医生?
管家讪笑:“是老爷让他来的。”
宁时薇明白过来。
祁听寒和祁深是祁家这一代最出众的两个人。
只可惜两年前的一场车祸,祁深断了腿,祁听寒伤了眼睛。
现在祁深的腿好了,祁听寒却还是瞎的。
现在祁父让管家把陆医生带来给她治病,其指定继承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宁时薇眉眼微蹙。
上一世祁听寒从车祸后就一直在养病,深居简出,两人一直没碰面。
后来她在精神病院更是听说,他赴国外治疗时出了意外,机毁人亡。
宁时薇凄然一笑,不由的对这位大哥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
“不用了,让陆医生回去吧。”她干脆拒绝了。
这天之后,宁时薇没有再去找祁深,而祁深也没有回过祁宅。
正当她思考今后打算时,祁深的助理高添忽然来了祁宅。
“少夫人,小祁总让我带你过去。”
宁时薇看出高添眉眼间的不耐烦,微微蹙眉。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看祁深身边人的反应,她早该知道自己在祁深心中一点地位也没有。
云岸别墅。
伺候宁怡梦的佣人喋喋不休:“祁总,我们看到她骂宁小姐,骂得可难听了,说宁小姐不要脸……”
宁怡梦更是楚楚可怜:“祁深,你别怪堂姐,是我不对,我还是离开吧……”
宁时薇看着站在祁深身旁的宁怡梦,心底一阵冷笑。
前世便如此,手段下作无耻。
“不要说我没做过,就算我骂了,说的不是实话吗?”
宁时薇冷冷打断她。
她的话,惹怒了祁深:“果然是你!”
宁时薇闻言,心中更冷。
又来了,无论宁怡梦怎么冤枉自己,他总是毫不犹豫的偏心!
宁时薇:“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监控吧。”
宁怡梦面色微僵。
随即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委屈的看着他:“祁深……”
“放心。”
祁深冷冷的看了宁时薇一眼。
他略一思索,便从口袋拿出一枚祖母绿戒指给宁怡梦戴上。
“在我心里,只有你才能配得上祁夫人的称呼。”
前世,她痛不欲生。
如今却只觉得荒唐可笑。
宁时薇,这就是你曾经最爱的男人。
他心里,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你的位置。
宁时薇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也宁是她走得太干脆,反而让祁深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蹙着眉头跟了上去。
宁怡梦见状,柔弱表情瞬间凝固。
别墅外。
宁时薇停下脚步:“祁总还有什么不满意?”
祁深被她言辞的锋芒刺得怔了瞬。
两年来,宁时薇对他从来言听计从,这几天却几次三番顶撞他。
祁深目光骤冷:“我看你是不想再当祁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