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下个月十号台风登陆,八号有一场跨海大桥上追车的戏,可以伪造出你落水而亡,台风前夕海下情况莫测,消失个“尸体”太正常了。”“前提是霍今山允许你继续拍戏,顺利拍到下月八号。”“而且这一个月里,务必要把怀孕的事瞒住,不能漏一点消息。知道吗?”...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珠沿着宽阔的胸膛往下淌。一身腱子肉透着浓郁的血气。
余可紧张地绞着手指,看他把药盒翻过来,露出“毓婷”两个字,微微松了口气。
他漫不经心的视线从她脸上划过去,余可觉得一座山迎面压来,痛苦到无法呼吸。
“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
她快哭了,眼眸像一翦秋水,睫毛轻颤,就像被他蒙冤裁决的囚徒。
她不是不想生,只是不想给那个女人生啊!
霍今山漫不经心地拿指尖碾压她的唇,目光阴沉:“你可能不知道,我抱你的时候有多恶心。”
余可好像被迎头锤了一下,脑子突然就空了,等意识到男人说了什么,震惊到双手无处安放。
她一直以为,霍今山对她的索求里会有一些真心,哪怕只是喜欢她的身体。原来并没有,他连碰她都觉得恶心。
她从十八岁开始爱她,这是第八年,她拼尽了全力,为了他耗尽了所有的热情。
可在他眼里,她的爱就像蛋糕上爬的苍蝇,恶心至极。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今天开始,不要踏出这道门,直到怀上为止。”
余可赤着身体滑倒在地。
脚步声渐渐远离,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余可自嘲地笑了笑,颤抖将脸埋入膝盖。
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就是个爬姐夫床的表.子,是个不知廉耻的垃圾。
她害的余文汀成现在这个样子,活该她用她的一生去弥补。
余文汀站不起来了,他也斩断了她的自由。
余文汀疯了,他也要把她逼疯。
余文汀不能生,她就替她生。
……
电话铃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来,将她从痛苦中拉了出来。
她下午给好友何岸发消息说了怀孕的事,他这会儿才回电话。
“你听我说,下个月十号台风登陆,八号有一场跨海大桥上追车的戏,可以伪造出你落水而亡,台风前夕海下情况莫测,消失个“尸体”太正常了。”
“前提是霍今山允许你继续拍戏,顺利拍到下月八号。”
“而且这一个月里,务必要把怀孕的事瞒住,不能漏一点消息。知道吗?”
余可轻轻抚摸着尚未隆起的肚子,咽下痛楚和不舍:“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稳了稳神,颤这手拨通霍今山的号码。
她的声音在颤抖:“……我……我同意生……”
“……”
听着电话里平稳的呼吸,她有些慌。
霍二爷要一个孩子,是通知,不是商议。她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
她倍感耻辱:“……早点怀上,你就不用碰我了……我听说孕妇的心理状况会影响胎儿,我积极配合,保证不再吃药避孕了。”
对方也许是要消磨她的勇气,或者根本不在乎这通电话,好一阵子才沉声道:“想要什么。”
她攒了口气:“……我们搬出去住吧,过普通夫妻会过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做家务,你疼我……爱我。”
电话里传来一声嗤笑,很轻。
余可就像被揭穿了伪装,把最羞耻龌龊的心思暴露在男人面前,无比难堪:“不用太久,只要我怀上就行,只要一两个月,也许……一个月都用不上呢。”
“你难道不想让宝宝的到来是沐浴在爱和期待里吗?”
余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听男人冷淡道:“我和文汀都很爱他,期待他的到来。”
是的,唯独没有你余可。
余可一口气窒在胸口,她阖了阖眼:“三年前的车祸,余文汀撞死了人,行车路径显示是谋杀,她身上背着人命,她一直疯着还好,可她马上就要醒了,醒了就要给人偿命。你不能带她出去,不能宣布她是霍太太,甚至她都不能站在阳光下!”
“你们永远不能得到祝福,永远!”
男人的语气骤降,冷若冰霜:“你想说什么?”
话说到这份儿上,她是真的孤注一掷了。
“我想……”余可笑了下,难过地啃指甲,语气却出奇平静,“你哄哄我吧,把我哄开心了,我就不出去乱说话。”
为母则刚。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疯了才敢和霍二爷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