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得好你。”鹤云委实怕他这脾气,她天生看不得美人受罪,“我保你行动无虞。”楚七神色微动。鹤云循循善诱,“我们一边治疗,顺便带你去见见你那未过门的妻,偷偷地,至少相看一眼;她心折于你,如果你得了高门庇佑,处境肯定大有不同。”鹤云打算把楚七先接回寨子医治,马车上就跟杨莲山传了信。...
他注视云桥流落在外的弟弟,或者哥哥。
“所以你接的差事,是掳走我,送给权贵结亲?”
鹤云呐呐。
楚七气急,扭头咳起来。
鹤云赶忙给他顺气。
居然干起了人牙子的买卖,还认错了人!
楚七的心仿佛割裂成两半,一半欣喜又悲哀,庆幸云桥还有血亲存世;一半却恶狠狠唾弃,如隔云端的云桥怎会摊上如此不争气的兄弟。
抚过胸口的手柔软白净,几乎不像男人的手,他想到这手竟然杀过人,心口血气翻涌,猛地呛出口血。
鹤云赶紧安抚他,连随身的银针也拿出应急。
施针后楚七终于缓了过来。
仍不肯看她。
“我治得好你。”鹤云委实怕他这脾气,她天生看不得美人受罪,“我保你行动无虞。”
楚七神色微动。
鹤云循循善诱,“我们一边治疗,顺便带你去见见你那未过门的妻,偷偷地,至少相看一眼;她心折于你,如果你得了高门庇佑,处境肯定大有不同。”
鹤云打算把楚七先接回寨子医治,马车上就跟杨莲山传了信。
这两年不少买卖是杨莲山介绍的,知道她不爱干真正杀人越货的勾当,给她的大多活是走镖、寻物,包括这趟劫人。
保险起见,她给楚七蒙了眼布,他仍能精准看向她位置。
他身上有股不寻常的贵气,鹤云也算见过不少权贵,炊金馔玉都不见得能养出这等气度。
这样一个人,何至沦落至此?
心底刚浮现疑虑,便被楚七的咳嗽打断,他散发窝在塌上,脸色苍白如纸,颧角却浮现病态的晕红。
灌完药呕了两回,第三次好歹喂进去了,鹤云生怕他再呕药,连忙将人扶起扣背。
楚七下巴搁在她肩上,鹤云捞起被褥裹紧他,“马上就到,再坚持一会。”
他的狐裘落在江水里,鹤云心疼那块价值不菲的雪白皮子,其他东西不比它保暖。
“没事的,病会好,我保证。”鹤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隔着眼布,楚七冷淡的眼睛忽然睁大。
云桥也对他说过这句话。
一模一样的语气。
“你到底是……”
马车忽地颠簸,鹤云听见惊马声,帘外赶马的胖子叫骂,楚七腿脚不便,又无轮椅支撑,震颤中整个人往榻下倒。
车帘被一把掀开,探进杨莲山的俊脸,“兄弟!哥哥听说你掳了个神仙……”
他的表情僵住了。
蒙着黑色眼布衣衫不整的男人压在他兄弟身上,鹤云的手还死死贴着对方的枕骨后颈,男人也同样护着鹤云。
刚刚那下颠得厉害,鹤云怀里一直没机会暗搓搓丢掉的,形状各异成色温润的玉件滚落车厢,连带春宫也从衣襟里漏出半本。
“……这么野啊,打扰了。”
他唰地一下合拢车帘。
楚七被护得很好,怕鹤云摔伤,蒙着眼抬手去扶,手指蹭到件温凉物件,不由握上去。
虎口一麻。
东西滚落在地。
鹤云简直怒不可赦,将车里的东西一顿扔,又摊开楚七手掌,伸到帘外,用茶炉中没泼出来的残茶为他冲洗。
杨莲山特意把林胖拉远,捂住胖子的怒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你老大最近是不是都和那漂亮公子腻一起,焦不离孟?”
林胖挥开他的手,“什么梦不梦,老大才逮住他几天啊,那病秧子大半时间都在生病,腿又不能走,金贵得要命,不得专门看护他?”
“确实,”杨莲山深表赞同,“怎么就得老大上赶着亲自看护呢?”
……
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