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的， 两个人形成了一种默契，他们最近不忙的时候就聚在公司里，或者在出版社附近的餐馆里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端午节快到了，学校都放了三天的假，早上杨千语收拾行李准备和封墨言一块儿回老家过节。
前一天晚上，封墨言跟她都突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睡得不是很好，感觉有事要发生。
所以杨千语还特地交代他记得要开车小心些，她总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的不放心。
早上封墨言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惊醒了，睡不着便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了就等在门口，给杨千语发了消息。
杨千语突然此时手机收到了母亲的电话——
“喂，妈妈，怎么了？”她还在收拾行李，“我一会就往家里去了。”
“晓景，你外婆……快不行了……”那头的母亲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你快回来吧！”
杨千语愣愣地站在原地，反应过来了，箱子还没收拾完就立马往外跑，跑到大门口，封墨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了?”封墨言看着她脸上挂满了眼泪，眼神慌张，气喘吁吁地说不清话。
“我外婆……我外婆出事了……”她抬手抹着眼泪，往车上钻，小声着说，“封墨言……我们快回家……”
“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往回家。”他赶紧上车和她一起往家赶。
母亲:在河川市第一人民医院，你快回来吧……你外婆快不行了。
杨千语:好。
赶到医院，他们冲进去，正好赶上外婆进手术室，杨千语冲过去喊了句，“外婆！”
外婆在手术推车上，抬手，意识不太清楚，只是喊了声“景景。”
“妈妈，外婆怎么了？”她问，从小家里的父母吵架了，她就跑去外婆那里蹭饭，外婆从小就特别喜欢她，带她买东西吃。
每次吃饭的时候，别人只记得她不挑食，只有外婆记得她喝粥爱加糖，吃羊肉汤爱泡馍，吃面喜欢喝汤。
每年冬天她还会腌咸菜，然后给她送一份去。
虽然外婆身体一直不好，但因为慢性病只是每年有段时间要挂个水就恢复了。
“这次发病……来得太快……查出来的时候已经脑出血了。”
手术室的灯还没亮多久就灭了，医生出来很抱歉地说，病人已经确认死亡。
母亲当场晕了过去，杨千语扶着她去打点滴，一切事情都慌忙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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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葬礼举行，她泣不成声地跟着去了殡仪馆，他也默默地跟着，他只见过她的外婆一面，但他体会到了那位老人的温暖，那也是杨千语最喜爱的老辈，他想陪着她。
站在葬礼旁的空地上，大家各忙各的，杨千语脑子里一片空白，封墨言就陪在她身边。
忙完了葬礼，他们在墓地一旁无人的空地，下着小雨，他给她打着一把黑伞。
“景景……”
“我现在……可能不太想说话……”她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不起……景行……”
他没说话，紧紧搂着她，“想哭就哭。”
她依偎在他怀里，攥着他的风衣衣襟，默默地抽泣着，脸上的泪划过，努力地压抑着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晚上她待在房间里，看着以前外婆给她做的小木偶，默默流泪，封墨言被杨母叫去客厅谈话。
“你和景景的事，我也知道点儿，你们也一起相处这么久了，我尊重她的选择，只是希望你能给她创造一个好的环境生活，而且她有点敏感……”
她交代了很多，封墨言默默听着，“还有就是，我准备和她爸离婚，这件事我晚一点在跟她说，我提前告诉你，也是尊重你。”
“我明白，阿姨，我会照顾好晓景的。”他不想说些空话，便拿出了一份房产证和资产证明。
“我现在还在创业，还没有太多积蓄，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是给景景的，婚房等景景想稳定的时候我一定也会准备好。”
“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保证或者证明，我都尽量去完成，我对景景是完全真心的。”他诚恳地说。
“唉。”她只是叹了口气，“她爸年轻的时候在她外婆面前何尝不是那么保证的呢？”
她现在似乎也只能相信眼前这个真诚的年轻人。
“你们好好相处吧。”她有些疲惫，让封墨言也先回家休息。
“我去房间里陪一会儿景景，就回家。”他推开她的房门，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里，看见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没有他想象的粉嫩，是很中性的装修，浅蓝色的墙面，一个白色的公主床，床上摆着些玩偶，他认出了些是他以前送的。
一个木质的书桌，旁边就是一个木柜，柜子和书桌上面摆满了书，有外国的读物，也有些经典书籍。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抱着一个大铁盒，里面装着很多小木偶。
“这些都是以前外婆还没瘫痪的时候，给我做的，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瘦瘦小小的佝偻着腰，是个胖乎乎的老太太。”
“她特别喜欢做饭，后来得了病，刚刚能下床，就一顿不差地做饭给外公吃。”
她一点一点说着她记忆里的外婆，他就在一边静静地听她说。
后来他和她聊自己喜欢的老人，她喜欢听故事，他就引来她的注意力。
“我是父母从别人那里要来养的，我是养子，以前小时候我爷爷就很喜欢我，教会我很多实用的生活技巧。
以前他住在村子里，他还在以前的村子里自己动手盖房子，他很疼爱我奶奶，我从小就很尊重他，他教会了我很多。
后来他年纪大了，也总生病，我看着心疼但也没办法，他和我说，生死有命，活着的人要看得开，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他也希望我们带着他那份活下去。”
“景景，带着外婆的爱好好活着，不要慌一直哭鼻子让她担心。”他搂着她，把她往怀里拥了拥。
“景行，我明白。”她声音小小的，靠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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