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试的办法我都试了,但都石沉大海。
因为整件事,都在林卿青那个有权有钱的哥哥林清渠的保护下,没有掀起半点涟漪。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见到了白了半头青丝的妈妈,
她曾经那么美丽、坚韧,如今却弯下了脊背。
因为照看弟弟长期缺席,她被公司辞退了,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而我的兼职在高额的医疗费面前,更是杯水车薪。
后来,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只要加钱,就能弄来匹配的肾源。
于是,她白日里照看弟弟,晚上打夜工,为了省钱,一度饿到晕倒,
就算是这样,她仍旧坚持让我上学。
可弟弟的病等不了了。
所以,我那一向冷静自持的妈妈相信了那些她以前从不相信的小广告,
她走进了那间没有任何医疗资质的黑屋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些人被关进了监狱里,我拿着妈妈用命换来的二十万,却仍旧没有等到肾源救回弟弟。
给妈妈和弟弟下葬的前一天,我还在兼职送外卖,
家里还有账要还,我还不能倒下。
不知是凑巧,还是天意弄人,我送到了林卿青的家里,
那天,许多人都在场为她庆祝获得了国际钢琴赛事的冠军。
她笑的很甜,正在接受那名被她捐赠肾源的少年的致谢,
所有人都在夸她的人美心善,助人为乐,
只有我一个,孑然一身,再无居所。
安排完丧事后,我办了退学手续,换了一座城市生活,只是偶尔在曾经的班级群里看见一些消息。
听说林卿青在毕业旅行的时候被绑架了,
听说林家用尽了一切都没找到她,
直到一年后被警方在山谷里找到她曾经的衣物,所有人都主观性默认她已经死亡。
就这么我又蛰伏了一年,等到他们对林卿青还活着这件事思绪熬干时候,
我刻意出现在了时言与林清渠的面前。
时言一开始是并没有替身这个想法的,他见到我时依旧满脸的厌烦,
但我买通了他总去买醉的那个酒吧的服务员,不仅让他没事提一嘴替身这件事,还给我汇报时言的位置,让我能够总是「无意」的出现在他眼前。
我刻意学着林卿青的穿衣风格和妆容,并且让人偶然的大喊我的名字,
时言恍惚的回头多了,林卿青这个名字,又再度在他脑海中苏醒。
后来,我就明目张胆的接近他,
直到他不耐烦的问我:「你就这么喜欢我?」
我说「是啊」,摆足了一个喜欢他到甘愿为他做一切的模样。
我甚至带着些不甘,带了些卑微的对他主动建议:「你可以把我当做她的替身,毕竟我早就习惯了,我只是想看着你。」
他闻言怔了怔,随后讥讽的挑了唇,对我说:「你还真是贱的可以啊,林卿......」
后面的名字他没有说完就收了声,大概是怕脏了他心中另外的一个人。
但他并没有拒绝我的建议,所以他找上了我,让我当林卿青的替身,
他也像是在为了辩白什么,极力与我撇开关系一样,试图用这一年五百万来解释他的行为。
我答应的那一刻,他嗤笑出了声,像是在说:「看,你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在接近时言的同时,我还潜进了林清渠常去的夜总会,
整个流程在刘哥的运作下,没有丝毫破绽。
刘哥原名刘金东,是我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为了筹最后救治弟弟的一笔款,我去了高利的地方,当时接待我的就是他。
刘哥满身纹身,凶神恶煞,见我年纪小,便让人给我赶了出去。
后来,我在另一个地方借到了钱,被人追债的时候遇见了他,
他听了我的事,帮我平了债,让我可以慢慢还给他。
那时,我看着他那原本让我胆战心惊的满身纹身,从妈妈弟弟离开后就再也没哭过的眼突然就酸涩不已。
曾经我认为的那些风光霁月的人,并不是人人都如外表一样,
而让我害怕的人,虽然做着不太风光的事,却坚守着与他们外表不符的道义。
我在他的帮助下,成功的见到了林清渠。
我跟一堆女孩被慌慌张张的推进了他们的包间里。
一开始,林清渠并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对他们介绍了我自己的名字,
他才抬起清隽的眉眼,淡淡的扫了我一眼。
他挥退了身边的其他人,又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紧张地凑了过去,半跪着仰头看着他。
林清渠坐在真皮沙发上,垂眸看我,周身气质冰寒,带着些上位者的睥睨,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伸出抬起我的下颌,指节修长而优雅。
他问我:「你叫林卿青?」
「是......我叫林卿青。」
我在他的目光下有些颤怯,也有些紧张,因为我不能出一点差错。
林清渠和时言不同,他身居高位,心思深沉,一旦在他眼前露出马脚,我所有的一切筹划都会功亏一篑。
他单指抚了抚我的脸,继续对我说:「你和我妹妹的名字一样。」
他的嗓音低沉,尾音略长,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我没有回他,而是抿了抿唇,露出了些怨恨与不甘的表情,
我知道,他认出我了。
虽然当年他没见过我,为林卿青摆平一切的却是他的手笔,他自然是知道有我这个人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把我当做一回事,我对他而言,只是井底试图跳上来的青蛙,不自量力。
可我要的,就是他这因为无所畏惧而目空一切的自信。
林清渠并不像时言那么好接近,
既不能表现的太焦急,
又不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对他表现的「视若无物」来引起他的注意。
对于这种人,能用到的只有「真诚」这两个字。
所以,我根本没有伪造我的身份,而是「身家清白」的呈现在他面前。
那天的夜总会,他问过我的名字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他们一行的其他人,都没敢再多看我一眼,
这全都源于林清渠的气场,不怒而威。
可他也没有表现出想要把我带出这种是非之地的意思,让我们夜总会的领班经理一脸茫然的猜不透,只好给我安排一些清净的场子。
这正合我意。
对于林清渠要润物无声,我需要时间
相关Tags: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