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却视而不见,她继续道:“看来你对他是真的还没死心呢,我就好心提点你一下吧,什么东西是他给你的,而你又在天天服食的,好好想一想。”
“燕……”傅娇娇颤抖着唇,面如死灰,因为身体从里到外的疼,更因为简溪的话,细思极恐。
“对,你猜对了,就是燕窝。你一到这里,他就给你买了好多盒燕窝,他说燕窝养颜美容,可以让你变得更得娇俏动人,并叮嘱你要每天喝一瓶。当时你开心极了,为此还向我炫耀过,我真是每每想起你当时的表情都会觉得好好笑,咯咯,咯咯。”简溪以指掩嘴,发出咯咯得残忍地笑声。
傅娇娇抱头,“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他说过他给她买的是顶级燕窝,每一瓶的价格堪比黄金,他更说过她值得他为她花这么多钱,可此刻想来,这些甜言蜜语竟是那般的讥讽刺耳。
就如简溪所言,即使她被陆乘风这般对待,她仍未死心,因为,她是真的动了心。
当初她被宁冰儿的人追杀的走投无路时,陆乘风答应帮她并将她带上飞机,从那时起,她便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
那时,她就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并且让他也爱上她,为此,她可以陪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哪怕是像今天这样的不可描述之事。
可此刻,简溪的话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与坚持,原来她真的只是工具而已。
“我……恨……”傅娇娇的胸口痛到无法呼吸,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简溪吓了瞪大眼睛,后退了好几步,“傅娇娇,傅娇娇,你醒醒,醒醒……”这下子,人不会真死了吧?
简溪终于慌了。
她想向前查探,又心虚的不敢,毕竟人是因为她的话被活活气吐血的,如果死了,那她就是凶手啊!
恰在这时,屋中央桌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简溪顿时又被吓得一个激灵,她知道那是傅娇娇的手机,她犹犹豫豫的探头看过去,来电显示:哥哥。
傅娇娇的哥哥不就是傅斯文么,一想到傅斯文,简溪的脸色越加苍白了几分。
那次她冒充姐姐安桐欺骗傅斯文,最后被傅斯文无比凶残的暴打了一顿,至今仍叫她记忆犹新,几乎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所以,她怕傅斯文,打心里害怕。
可现在,傅斯文的妹妹傅娇娇貌似被她给气死了,这这这可怎么办?
看着仰躺在冰冷地上完全没有任何呼吸迹象的傅娇娇,简溪双腿忍不住的抖,抖得她不断的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一堵墙。
可不对呀,墙不应该有温度有呼吸呀,简溪猛的扭头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因为,不知何时,陆乘风竟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乘……乘风……”简溪巴结了,她目露惊恐的看着陆乘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乘风面无表情,他没有搭理简溪,而是绕过简溪走向了地上的傅娇娇,他俯身蹲下,伸手探了一下傅娇娇的鼻息,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怎……怎么样?”简溪壮着胆子问,心头却已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陆乘风摇了摇头。
“啊?”简溪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死……死了?”
“你可以自己来摸摸。”陆乘风的目光,一分分变得凌厉起来。
“不……”简溪吓哭了,她爬向陆乘风,颤声解释:“乘风,我什么都没做,我碰都没有碰她啊,是她自己吐血吐死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陆乘风仍然面无表情,仿佛傅娇娇的死都不能波动他半点情绪,他居临下的俯视着跪地的简溪,唇角露出了一抚叫人心惊的弧度,他说:“我亲眼看到你用言,语活活逼死了她,现在你不承认,而这套别墅里现在就我们仨,难不成你想把这杀人的罪名推给我?”
“我没有……”简溪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她多想指着陆乘风的鼻子大叫一声:人就是你杀的。
若非陆乘风之前那番施虐,令傅娇娇身受重创,她刚刚那几句诛心之言也不至于能把人气断气,归根结底,陆乘风绝对是罪魁祸首。可这话,她哪里敢说,她不敢说啊,她怕她说了就会落得跟傅娇娇一样的下场。
最后,她只能声泪俱下的匍匐在陆乘风,咬牙哀求:“乘风,求你……求你帮帮我。”
陆乘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俯身,伸手捏住简溪的脸,强制简溪对他对视,他说道:“想要我帮你,很容易,只要你答应我前几天跟你提的那件事。”
简溪怔了一下,“哪……那件事?”倒不是她装,傅娇娇的死对她的冲激太大了,此刻她心慌意乱,一时根本想不起陆乘风所指何事。
陆乘风轻启薄唇:“还记得姜总吗?”
简溪又是一怔,随即,连忙点头道:“记得,记得。”她想起来了,几天前她曾在陆乘风的办公室里与这姜总有过一面之缘。
她记得这人名叫姜军,五十多岁,很高大很肥胖,少说有近两百斤,现在妈妈管品芝就是在这姜总家中做工。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姜总特别有钱,且在新加坡颇具权势,陆乘风在新加坡的事业也全靠这个姜总罩着,所以陆乘风对这个姜总很敬重,几乎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当然这些只是简溪所知的有限信息,她根本不知道姜军就是秦夜淮的父亲,更不知道其也是陆乘风不能相认的亲生父亲。
见简溪想起,陆乘风扬唇笑了,声音耐心又温柔:“那天你去公司找我要钱花,他正好在我办公室,你走后,他跟我说他看上你了。这事儿,几天前我跟你提过的。现在,我想把你送过去,但这事需要你点头配合呀,所以,我现在问你,你去不去呢?”
闻言,简溪蓦然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几天前,陆乘风确实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同她说过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男人看上了她,要他把她送过做其贴身女佣,因为陆乘风当时没有答应,所以她也只当笑话听听,过后便没放心上。
却不想,这才过了几天,陆乘风竟然改变主意了,他竟然真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这一刻,简溪突然懂得了刚才傅娇娇的绝望。
身同身受!
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她又何曾不是真的对他动过心啊,这些年来,她简溪有过不少男人,可真正能叫她砰然心动爱得失去自我的只有陆乘风。
只是后来陆乘风的所做所为太叫她失望,她才萌生了离开的念头,但即使如此,她其实也末真正死心啊,只要陆乘风能对她好点,真的只要稍微好一点,她仍然还会继续死心踏地的跟着他的,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陆乘风,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啊!”简溪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没错,你是我的女人,你知,我知,但姜总他不知呀!毕竟从我把你和傅娇娇带来这里的第一天起,我便对外宣称,你们只是我的贴身女秘。”陆乘风将简溪从地上抱起,放到旁边那张凌乱的床上,而他在床头边轻轻坐下,目光缱绻,声音轻柔。
不知实情的人若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认为被他这般温柔以待的简溪,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简溪却只觉得如置冰库,通体生寒,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满目含泪的望着陆乘风道:“你知道的,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陆乘风听了,不但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危险了,明明这里没有第三者,他却还要欺身凑近简溪耳边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就是因为你有了我的孩子,我才要把你送给他,我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之前他没有立马答应,不过是在衡量,可当两天前简溪告诉他,她怀孕了,他心中便立即有了决定,之所以一直没说,不过就是在等今天这个契机。
简溪从来不蠢,甚至她很聪明,只是很多时候没把聪明用对地方而已,此刻,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陆乘风的意图,她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你……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陆乘风所图再明显不过,他想鱼目混珠,想让自己的孩子被冠以姜姓,将来明正言顺的或争夺或继承姜家那偌大的家业。
简溪自以为看透陆乘风的算盘,所以她骂他疯子,殊不知,她只猜到了皮毛,她根本想象不到陆乘风与姜军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
陆乘风这辈子最恨的人便是自己这位不能相认的父亲,特别是在看明白姜军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明面上承认他这个亲生儿子后,他更是没有一天不想报复。
但越是如此,他越要忍辱负重。
这些年,他追随在姜军身边,唯姜军的命令是从,帮姜军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功夫不负有心人,近两年姜军已经很信任他,给他钱,帮他创业,令他如今也在新加坡站稳了脚跟,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谓卸磨杀驴,现在就算没有姜军站在背后撑腰,他也不惧了,所以他准备动手了。
第一步,便是要夺走姜军最在乎的东西:钱财,他要把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打回原型,回到曾经的一穷二白。但姜军是只老狐狸,精明又狡猾,他不敢轻举妄动,那么,还有什么比把怀了自己的种的女人送过去将来助自己夺权夺财来得更稳妥呢?
他陆乘风这辈子注定是要姓随母姓了,但他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姓姜,光想想,他的血液都沸腾了。
再则,别的女人给姜军生了孩子,这事一定会触怒秦夜淮。到时候,秦夜淮一定会出手做些什么,说不定要与姜军上演一场世纪父子大战。
若真如此,就再好不过,要知道,在他的报复名单上,姜军排第一名,而第二名,非秦夜淮莫属。
这真是一箭三雕啊!
当然这些心思,陆乘风是绝对不会跟简溪说的。于他而言,简溪以前是替身,现在是棋子,无论替身还是棋子,她都没有资格知晓他的谋划。
所以,当简溪骂他疯子时,他笑了,且越笑越疯狂,他觉得他很快就能把姜军捏在手里了,弄垮了姜军,下一个秦夜淮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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