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皇叔心尖宠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 (落锦书云少渊小说免费阅读)_ 禁欲皇叔心尖宠

时间:2023-02-13 16:03:0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落锦书看着她就这么飞走,面无表情,但心底着实还有些震惊的,这是违反任何的物理原则的,好吗?
她也可以飞,但是要借助系统,系统是十分精密的。
约莫一盏茶功夫左右,紫衣就飞回来了,一脸的愠色,但上前禀报的时候,她便把这份愠色给压了下去。
压下愠色之后,她又开始挤出那僵硬到有些滑稽的笑容,“姑娘,蜀王妃情况不是很好,她的脸开始腐烂了,涂了好多黑色恶心的东西,我靠近她的时候,闻到她身上发臭了,我本想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却担心您,一直问您的情况。”
落锦书皱起眉头,“疯狗在她身边吗?”
“疯狗?没狗啊。”
落锦书顿了顿,不情愿地说出了名字,“云靳风!”
紫衣的丹凤眼瞪大吊起,笑容终于实在了许多,“云靳风,疯狗,对,他就是疯狗,但是那疯狗没在,知道我来了,便叫人把我赶走,所以我没来得及再问情况。”
“沈仞赶你?”
紫衣撇嘴,“沈仞?他都被赶出蜀王府了,挖坟的事他没压住,疯狗不要他了。”
“哦。”落锦书淡淡地应了一声,她故意提一下沈仞,是因为知道沈仞被派往北州的,现在得知沈仞回来了,挖坟的事也没压住,那么小报里写的都是真事了。
“沈仞应该是快死了。”紫衣忽然说了一句,“他挺可惜的。”
落锦书没接话,沈仞的死活她不关心。
“我开一些药,你能拿过去吗?”
紫衣有些为难,"就算能送过去,但估计她身边的人也不许她吃,她娘家人在呢,她娘家人对她不好,她问您的情况时,她母亲还骂了她。"
落锦书问道:“她妹妹在吗?”
“在,拉着个脸坐在一旁,可讨人嫌了。”
落锦书皱眉,凶手一事还没处理啊?看来蜀王妃之前的担忧,是真的有道理,侯府是要颜面的,蜀王府也是,就算明知道冷霜霜是凶手,也不愿处理。
可怜那蜀王妃时刻要面对着杀害自己的凶手,心里该多煎熬啊。
“麻烦你明日还去一趟,看看她的情况。”落锦书知道送药去也不现实,她娘家人在,不可能给她服下。
紫衣也不可能强行喂她吃药,否则回头出了什么事会连累萧王府。
紫衣忙不迭点头,“好,知道了,属下明日一早便去。”
丹凤眼里闪着光芒,落姑娘差她去办事,她表现好一些,应该不会再撵她出府吧?
“饭菜……还行么?”她问了一句。
“很好吃,谢谢你。”落锦书看她眼底灼灼,一直盯着自己,觉得很不自然。
“好吃就行,好吃就行。”紫衣搓着手,和她冷然明艳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落锦书起身回屋了。
关上门的时候,看到紫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然后松了一口气,待看到门还没彻底关上,她立马又露出了热烈的笑容,直到门彻底关上。
紫衣塌下双肩,顿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收拾食盒,看到食盒里的饭菜全部都光盘了,她有些吃惊,闺中女子食量都很小,她吃这么多啊?
“好奇怪啊,都没见她的侍女辛夷出来吃过饭的。”宋从上前说。
“这么刻薄?”紫衣蹙眉说了一句,但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高,遂又说了一句,“可能不饿吧?”
宋从摇头,“都两天了,会不饿?”
紫衣想了想,提着食盒又去了厨房。
到了晚上,王府大门开了,准许外头的人进来等待。
于是武衡居外就聚满了人,有巡防营的,有京兆府的,更有居大夫盛医山庄的人。
他们也没敢打扰,就在外头等着,巡防营的人很着急,因为高林家人已经数度到巡防营去问,巡防营也不知道高大人如今什么情况,只得派人过来守着,一有消息便马上去告知高家人。
京兆府接手了此案,也自然关心高大人和梁度的伤势,就连禁军统领梁时也来过,梁度是他叔叔家庶出的儿子,是他的堂弟,家中得知他重伤,都十分着急,所以梁时也过来看看。
蓝寂过来劝过,说明日方是三日之期,叫他们明日再来,但是谁也不愿意离开,就唯恐三日之期的前夕,会出什么变故。
因为,那样的伤势,按说是救不回来的。
如果真有个好歹,那起码外头是有人送着走的,不至于孤零零地去。
亥时初,居大夫也来了,大家没能见到落锦书,便围着居大夫了解,看看这样的伤势,是否能有转机。
居大夫说:“若是老夫医治,全无把握,希望落姑娘能救他们性命。”
听居大夫这么说,大家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觉得多半是不行的。
第49章 她很刻薄
但居大夫随即又安慰了一句,“也不必太悲观,伤势这么重,到如今还活着,就证明落姑娘的医术很好,或会有奇迹出现。”
要用到奇迹两个字,大家着实不是很乐观了,毕竟,人活一辈子都未必能见证奇迹的出现。
屋内,梁度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已经醒来,但依旧十分虚弱。
“三十三人。”辛夷忽然说了一声。
“嗯?”落锦书给梁度换了挂瓶之后,回头看着她,“什么三十三人?”
“外头有三十三个人。”辛夷说,继续扫描着,道:“那个叫紫衣的姑娘又提着食盒来了。”
落锦书想起晚膳进屋那会儿,听到外头紫衣和宋从说辛夷不曾吃过饭,那紫衣还说了一句她刻薄。
果然,外头响起了紫衣刻意柔和的声音,“落姑娘,属下备下了夜宵,您吃点吧,让您的侍女也吃点。”
“辛夷,你出去吃。”落锦书道。
“我又不需要吃饭,我一会儿回系统充电就行。”
“那你出去把食盒拿进来吧。”
辛夷点头,脱下无菌服便打开门出去,外头的人顿时涌了过来,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看着辛夷。
蓝寂上前问了一句,“辛夷,里头情况如何啊?”
辛夷提起食盒,“醒来一个,腹部中箭的那个侍卫,但还十分虚弱。”
“真的?”禁军统领梁时疾步上前,“我进去看看他,我是他的堂兄。”
“不能进去。”辛夷提着食盒拦在门前,“我家姑娘没说你们可以进。”
“就瞧一眼!”梁时心急,便伸手去推开辛夷。
屋中传出了严厉的声音,"梁大人,你如果要看,便把你堂弟带回去,但我敢保证,他离开武衡居就活不了。"
梁时伸出去的手马上缩了回去,“落姑娘,下官没有要带他回去的意思,只想见见他,家人实在忧心。”
落锦书沉声道:“忧心也等着,辛夷回来。”
落锦书虽没出来,但是她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再乱问,看着辛夷转身进了屋中,门又迅速关上了。
过了半个时辰,外头的人又有些等不住了,缠着蓝寂道:“要不,请殿下过来问问吧,她不跟我们说,总会跟殿下说的。”
蓝寂瞪了眼睛,“问什么?没听辛夷说梁度醒来了吗?既然一人有好转,另外两人也会有好转的,她医术真的很好。”
蓝寂如今心里头是有些骄傲了,咱就是说,咱未来的萧王妃绝非等闲之辈,三条垂死的人命,她说救便救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醒了啊。”
蓝寂诧异地看着他,“你听气息啊,你没内力吗?”
“……”那人讪讪退后,内力是有的,但隔着屋子听那微弱的呼吸声,怕是只有高深内力的人才行了。
蓝寂这句话,封住了所有焦灼想询问的嘴巴,也让禁军统领梁时安静下来,仔细倾听里头的呼吸声。
到了子时左右,辛夷观察梁度的情况,梁度缓缓地睁开眼睛,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方。
他发出了轻微的声音,随即有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醒了?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他嘴唇翕动了许久,才艰难地说出两个字,“梁……度。”
“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辛夷再问道。
“杀手……”
辛夷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很好!”
他的声音里有些恐惧,“我看不见……”
辛夷俯身安慰,“没事的,你眼睛有些充血,我家姑娘帮你蒙着眼睛用了点药,等情况好些了就可以解开,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殿下……”
“他没事,你闭上眼睛休息。”
梁度舒了一口气,便没再说话了,但是术后的疼痛让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忍耐,也没忍住,痛得全身发抖。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樊妈妈也醒来了。
她的眼睛一样是蒙着黑布,这是落锦书故意为之,免得让他们看到系统里的器械。
落锦书抓住她想要乱动的手,轻声说:“别动,你伤势很重,还没脱险。”
樊妈妈听出是落锦书的声音,但是她说不出话来,手其实也不大能抬得起,就是什么都看不见,心里很着急。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虽带着眼罩,却从眼角流了出来。
落锦书道:“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听话就行。”
樊妈妈想用力握住她的手,但只能轻轻地往回压了一下手指,没有力量感,许久才艰难地唤了一声,“姑娘……痛啊”
她想多谢落姑娘,但是嗓子像是被灼伤了一般,用尽力气也说不出来,很痛很痛,腹部也痛得叫人无法忍受。
“什么都先不必说。”落锦书抽回了手,拍拍她的手背,“会没事的,我帮你止痛。”
她柔和的声音带给樊妈妈安全感,樊妈妈安静了下来。
但因为痛楚她一直张大嘴巴,总觉得脸上是有个什么东西罩着,呼吸也很艰难,没一会儿便又有些心烦意燥起来,想甩脑袋把脸上的东西甩掉。
落锦书给他们用了镇痛泵。
就在这个时候,高林那边出现了状况,血氧迅速下降,辛夷呼了一声,“快来。”
落锦书刚给樊妈妈上了镇痛泵,回头看到高林的监测仪血氧下降,片刻竟下降到了百分之八十。
她十分诧异,拖着腿急忙跑过去,“呼吸抑制了,纳美芬,新斯的明,阿托品,快!”
“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辛夷忙活起来,但也提出了疑问,如果是术后麻醉药出现的呼吸抑制,但如今手术都过去那么多个小时了,怎么如今才出现?
而且,血氧下降得太快了,像跳楼一样。
“天啊,心脏骤停了。”
落锦书二话不说,先注射了急救药物便开始抢救,这突发情况让她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屋中的动静,也叫外头的人听到了,梁时迅速奔到门口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梁时奔上来,巡防营的人也奔上来,他们方才听到了一句什么心脏骤停,是不是谁死了?
一时间,询问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潮水一般逼向屋内。
落锦书大喝一声,“紫衣!”
紫衣本是站在院子外的,忽然听得姑娘喊她,她先是怔了一下,姑娘叫她?没听错吧?
但迅速便明白姑娘的意思,心头激动,轻身跃起长鞭飞出,落在了门前,厉声斥道:“全部退下!”
蓝寂也迅速上前,与她站在一起,萧王府两大侍卫并立,沉威冷怒,谁还敢上前?

第50章 生死关头
梁时还是忍不住冲里头问了一句,“落姑娘,是不是我堂弟?”
巡防营的也着急问了一句,“是不是高大人?”
里头没人应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虽没能瞧见里头的情况,但是,总觉得十分危急。
在紫衣和蓝寂的逼退下,他们全部都走下了石阶,退回到院子的空地里等着,风很大,吹得风灯晃动一片,光影惨淡,竟仿佛是阴风吹来一般。
无形中,渲染了一种生死关头的紧张气氛。
紫衣和蓝寂就站在门前,一门之隔的里面,确实是生死时刻。
他们两人的内力深厚,虽没能看到里头的情况,但是从一些呼吸声辨别出情况危急。
结合辛夷说的那句心脏骤停,可以想象,真的是谁的生死关头了。
居大夫也还没离开,本想问一句是否需要帮忙,但想着自己也没这个本事能帮上,便也不做声,留下来看守,若再起哄他或能安抚一二。
经过将近二十分钟的抢救,终于算是缓过来了。
但是落锦书想去给樊妈妈换药水的时候,却觉得天旋地转,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辛夷上前扶起她,启动探测,她竟发烧到四十度,道:“你发烧很厉害,快坐下来休息。”
落锦书坐了下来,头却还晕得厉害,不忘叮嘱,“给樊妈妈和梁度继续用抗生素,防着术后感染。”
“知道了,你歇着。”辛夷说。
这些对话落在了紫衣和蓝寂的耳中,他们对望了一眼,有些话听不明白,但是听到辛夷的话,知道姑娘高热晕倒了一下。
蓝寂说:“她之前脚受伤了,爷还给过金疮药。”
“嗯,不知道是否能支撑。”紫衣也隐隐有些担心,之前不喜欢姑娘,怕自己被她赶走,但是这大半天下来,她觉得姑娘不会这么坏。
“蜀王妃那事之后,她似乎一直都在忙,日夜颠倒,她真能扛事。”蓝寂都不禁佩服起来。
“要不要禀报爷?”紫衣问道。
蓝寂沉沉叹气,“不必了,爷情况也不好,用了金针逼聚内力,散了之后吐了好几次血,居大夫让他服药睡下了,怕是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紫衣眉目凝了担忧,爷的身体能扛到几时啊?十天发作一次,一次起码痛十二个时辰,才能用药继续控制。
那药也不能长期用,居大夫说再用一个月,估计就要撤了,不然的话五脏六腑都有损伤。
“不知道姑娘是否能医治殿下呢?”紫衣喃喃地说了一句。
蓝寂心头一动,想起她曾给殿下检查过,说是能治,但是当时谁都不信。
如果高林都能救,也一定能救爷的。
他心头不由得激动起来,若真能把爷治好,他蓝寂发誓一辈子都要效忠姑娘。
这些话没跟紫衣说,免得治不了,要失望的。
所有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到了下半夜,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大家便都进了武衡居的侧厅去等待,紫衣吩咐府中的人给他们准备夜宵。
终于熬到了天亮,雨水初停,日出冉冉,空气中还有水雾,但是,很快就被日光驱散。
越是到这个时候,等待的人就越是焦灼,大家都开始踱步,或探头去看。
他们私下也讨论过,昨晚大概是经历一些险情,而且,也听得蓝寂说落姑娘病了,一个弱女子这样熬,肯定是吃不消的。
因此,纵然心急,也无人去拍门,等着那扇门自动开启。
而屋中这个时候,落锦书也在评估,是否可以暂时撤了系统十分钟,十分钟之后继续开启,让他们先进来瞧一眼。
毕竟,已经第三天了,他们也等得着实心焦。
樊妈妈和梁度没什么问题,就是高林了,十分钟应该无碍,毕竟药的作用还在。
但无菌是一个问题啊,总不能让外头三十几个人都穿上无菌服进来。
“要不,打开窗户,让他们在外头看一下?”辛夷提出建议。
“也是一个办法,但是手术床怎么搞?总不能把他们移到这里的床,高林暂不能移动……哎,算了,好在床单足够长,能遮住床脚,叫他们在窗口看吧。”
就算对床和床单有疑问的,也只有萧王府的人,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萧王府准备的。
她把系统撤去一部分,只留下手术床和床单,辛夷把手术床推到窗口附近并排,辛夷站在窗口盯着,不许他们把脑袋伸进来,只能看。
等到的人,已经渐渐地又凝聚在石阶上,三十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终于,门打开了。
所有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没人做声,神情肃穆眼神充满了敬重,看着落锦书缓缓走出。
但是她出来之后,却把门关上了。
大家愕然之际,她开口了,道:“除高大人之外,樊妈妈和梁度都已经醒来,你们可以在窗口看一眼,但不能进来。”
那窗户原先是坏掉的,但是辛夷从里头堵住了,如今她从里头把封堵打开,破损的窗棱往外一推,道:“都过来这里看吧。”
禁军统领梁时先跑了过去,看到他们三人并排躺在一张白色的小床上,他迅速寻找自己的堂弟,果然看到他是睁开眼睛的。
“度儿,觉得如何?”梁时眼底顿时一热,激动地问道。
“时哥,我无碍,就是有点痛……”梁度艰难说着,他是看不到梁时的,他是头对着窗口,而辛夷不许梁时把头伸进来。
又或许因为之前一直蒙着眼睛,所以现在感知到光,他觉得眼睛睁不开,有些刺痛,想起姑娘说他眼睛充血什么的,便马上闭上。
“忍着,很快就没事了。”梁时终于放下心来了,能说话,人是清醒的,这就好。
梁时退后,让大家轮流去看,巡防营,京兆府的,还有蓝寂和紫衣,最后是居大夫带着他门下的人去看。
居大夫十分震惊,虽然他一直都在宽慰大家,但是,他心里着实觉得没有把握,因为清楚伤情,才会笃定。
但现在两人醒来,高林虽没醒却看到胸口的轻微起伏,至少,是没死的。
辛夷动手关窗,“好了,不能看了,他们伤势还很严重的,需要留在这里继续治疗。”
巡防营的人十分感动,忍不住道:“不能让我们进去照顾吗?你们照顾了许久,太辛苦了,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辛夷已经迅速把窗户关上,丢下一句话,“我家姑娘会跟你们说为何不能进来照顾的。”
落锦书站在廊下,把系统重新启动,让助手在里头忙碌,她这个主刀大夫,要出来跟家属们交代伤情了。

第51章 救命大恩
紫衣从侧厅里搬来一张椅子,扶着落锦书坐下。
她脸色好苍白,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疲惫两个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多处有血迹。
她坐在椅子上,虽虚弱却也挺直腰,给人以一种权威的姿态。
因为她是坐在廊前,而大家是站在石阶下,能清晰看到她裙摆上沾染的血迹,还有露出锦缎绣花鞋,已经被鲜血染出许多斑块。
鞋子两侧染了这么多血,可见鲜血是浸满了鞋底。
“喝口水再说。”蓝寂把竹筒拿过来,竹筒里装的都是温热的红枣水,是紫衣提食盒过来的时候备下的。
落锦书接过来,轻声道:“谢谢!”
她打开竹筒,手是颤抖的,一直哆嗦着送到嘴边,连续喝了几口才放下。
紫衣瞧着她的裙摆,问道:“您的伤无碍吧?”
“没事,止血了。”落锦书把竹筒递给她,然后看着众人,道:“不能让你们进去照顾,是因为他们的伤势还比较严重,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治疗手段和护理方式,其中有些医术的隐秘,恕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我会保证尽力而为。”
一听到医术的隐秘,大家就都理解了,如此精湛高深的医术,怎可随便叫旁人瞧了去?
巡防营的人上前,恭谨地说:“那就辛苦落姑娘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等在此候着,随时等待您的命令。”
落锦书微微颌首,虽然不需要,但是如果把他们赶走,他们势必忧心,反而会扰得王府不得安宁,爱守着便守着吧。
梁时拱手,“落姑娘,请问在下的堂弟如今是否已经无性命之忧?还需多久才能出来?”
落锦书直视他,“他情况算是三人中最好的,初步估计两天之后能出来,目前看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梁时得到这个保证,心头大宽,悬着许久的心终于是落下了,感激地道:“好,姑娘救命大恩,梁家没齿难忘,来日姑娘若有吩咐,尽管差人支使一声便是。”
落锦书摇头,“不存在什么大恩,回头把诊金药费奉上就好。”
众人闻言,不禁诧异,梁统领做出这个保证,岂不是比什么诊金银子更有价值吗?
“其他人也是如此。”落锦书说完,便站了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她扶着椅子扶手一会儿,才慢慢地进了屋中去。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这位落姑娘真是有些傻了。
但是,蓝寂和紫衣对望一眼,却是十分欣慰,看来,姑娘是懂得筹谋之人啊。
救命之恩只收诊金,谢绝一切保证,但不代表这份救命恩情就此一笔勾销。
梁家也好,高林也好,都是京中大族出身,大族素来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族中子侄承的恩,族人总得卖几分薄面。
而且,施恩莫望报的善义,总比直接交易来得叫人敬佩和舒适。
果然,梁时看着那扇已经关起的门,眸色变得十分温和,一扫原先禁军统领的锐气和威严。
蓝寂下去让大伙散去一部分,只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就好,免得人数太多,惊扰了里头。
与此同时,景昌帝下了旨意,令萧王云少渊与兵部及大理寺一同彻查白江一战,落家军战败前后的事。
而兵部侍郎魏双缙曾任白江一战的监军,战败之后他回京上奏,说落祁北贪功冒进才致兵败如山倒。
落家军幸存武将的声音,根本无法抵达上听,落祁北最终虽没被问罪,却也没有得到一位战死武将应有的哀荣。
甚至,朝报还隐隐透露出一个信息,朝廷对他很不满,只不过是念他落家三代于国有功加上有丹书铁券才没有大兴问罪之师。
为这位魏双缙,便是如今的承爵魏国公的胞弟,魏家三代显赫,曾出了一后两贵妃,如今深受帝宠的魏贵妃,也是蜀王云靳风的母妃,便是出身魏国公府。
如今魏国公的嫡长女魏荀媛,曾许配给萧王云少渊,可云少渊凯旋归朝,身受重伤,魏国公府却悔婚了,火速把魏荀媛嫁给了康乐侯府的嫡长子。
魏家作为外戚,可谓是一手遮天,如今魏国公承爵之后,虽想约束族中子弟,但因跋扈惯了,加上魏贵妃在后宫深受帝宠,其子云靳风更有望被册封为太子,所以魏家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御史台不止一次在朝堂上参魏家,可景昌帝都压下来了,还把参魏家的御史外调降职。
这一次萧王府连同兵部大理寺去查白江一战,魏家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因为,魏双缙任监军期间,确实有许多错失,这点,魏国公是很清楚的,家族荣誉,他也必须要保护胞弟。
魏双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扬言如果萧王府敢烧到他头上来,便定要叫萧王府好看。
魏国公却没这么乐观,但是,还没等魏国公召集魏党商议,萧王府已经火速取出了所有的证据,递交给兵部和大理寺。
证据指出落祁北与监军魏双缙达成共识,诱敌灭之,魏双缙率领十万大军退至白江口,落祁北带十万兵马进攻,佯装不敌,让戎人追至白江口,与魏双缙一同夹攻。
但是,战策实施之后,魏双缙的援兵迟迟没到,甚至连粮饷后备军也不见,落祁北带领十万大军于白江口苦苦支撑十二天,没等到支援,吃了几天的野草树皮,最终兵败。
萧王府所递交的证据,桩桩件件都可查实,简直人神共愤。
大理寺当即派人把魏双缙逮捕,但魏双缙自恃贵妃胞弟的身份,且是朝廷大员,不愿意跟大理寺的人去。
好在云少渊派了青鞘和红狼前去,两人出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擒住逮捕到案。
魏双缙在大理寺公堂上还特别嚣张,大踏步冲到云少渊的面前指着他痛斥道:“你纵是亲王之尊,却也不能问我的罪,白江一战我并未参与,且后来你出征迎战,幸得我监军有功,这才收复失地,你今日开堂审我,便是诬陷功勋,你萧王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云少渊面容冷峻,下令道:“案情既已大白,灌下毒酒,对外宣畏罪自尽。”
“你敢?”魏双缙目眦欲裂,一掌拍落案上,“云少渊,你是公报私仇,铲除异己,我定要禀报陛下,问你的罪。”
青鞘提着毒酒上前,与此同时红狼配合着上前钳制他,捏着双颊把毒酒灌了进去。
魏双缙被摁住,那毒酒顺着喉咙往下,他想努力吐出来,但是青鞘在他的胳肢窝上挠了几下,他全身一软,毒酒便咽下了。
他咆哮着,满嘴毒骂,但穿肠毒酒入胃后便开始剧痛,仿佛喉咙到胃部都被腐蚀了一般,整个人倒在地上打滚,再也骂不出一句话。

第52章 毒杀魏家人
从擒住到灌酒,也不过是顷刻间,大理寺卿吓得脸色发白,忙道:“殿下,这不妥吧?便定了死罪也要奏请陛下,再行刑不迟。”
云少渊闭目,听着魏双缙的哀嚎声,神情竟是十分愉悦,听得那惨叫声渐渐地式微了,他才睁开眸子,眼底杀气退去,缓缓地说:“大人莫怪,本王是行伍之人,习惯速战速决,且拖得久了,也会让陛下为难,失了臣子本分。”
兵部尚书看着魏双缙已经没了呼吸,面容依旧残留痛苦的狰狞,心头不禁也微微骇然,萧王的杀伐果断绝不止战场。
任何地方,都可以是他的杀戮场,只要动了杀机。
大理寺卿无奈地道:“那这该如何禀报陛下啊?”
云少渊起身走下去,稳步迈过魏双缙的尸体,玄色衣裳微飘,掠过魏双缙的脸,他的声音低沉但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说了,他自知罪责难逃,畏罪自尽了,就这么上报。”
大理寺卿站起身来追过去,急声道:“陛下焉能相信啊?”
云少渊已经带着青鞘红狼出门而去,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大理寺卿犯愁得很,看向了兵部尚书,“上官兄,这如何是好啊?”
兵部尚书眉头紧锁了一会儿,道:“陈兄,不必纠结,殿下既能在堂上要了他的性命,自然就与陛下有共识了,其实这样也好,若如今收监不杀,贵妃岂会坐视不管?回头生了变数,再杀便难了。”
大理寺卿眉目横了恨意,“他一己之私,害死了落家军几万将士,就这么杀了他,真是便宜他了。”
兵部尚书走了下来,道:“没法子,魏家根基深厚,难以撼动,只有这般以快打慢,才能还落大将军和数万将士一个公道,殿下这么做,其实也是迫不得已,这里头的事情啊,没这么简单的。”
顿了顿,兵部尚书又道:“若殿下不是当场杀了他,只怕收监之后,就杀不成喽。”
他说完,背着手摇头离开。
大理寺卿想想也是,虽还是不甘心,却眼下只能办成这样了,他打起精神来,大理寺可不轻松,还要应付魏家的人过来闹。
大理寺今日忽然上门抓人,把魏国公府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人抓走之后,魏国公府便马上让夫人进宫去找贵妃娘娘,魏国公也亲自联络了魏党过府商议,今日抓捕,就算今日开堂审理,也没这么快可以定罪,还有时间给他们奔走。
便是定了罪收入大理寺大牢里,也依旧有办法可以想的。
结果,这边还没来得及商议,大理寺便把魏双缙的尸体送了回来,说他于堂上认了罪,自觉愧对陛下,当场服毒自尽。
魏国公看到胞弟的尸体,当场昏厥过去。
宫里,大理寺卿亲自前去禀报,景昌帝听得魏双缙当场服毒自尽,狂怒之下,竟把案头墨砚砸向大理寺卿,“其心可诛!”
大理寺卿吓得慌忙跪下,殿下,您虽决断,却叫下官收不了场啊。
景昌帝额头青筋突显,呼吸声短促粗沉,仿佛是被逼到了狩猎场角落里的野兽,双目布满狰狞的红血丝。
大理寺卿简直觉得杀气裹挟而来,想着此番怕是要惹下大祸了。
但是,这粗沉的呼吸声之后,景昌帝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便狠狠地砸在了御案上,冷冷地道:“魏双缙竟敢延误军机,其心可诛,罪该万死,念他尚知罪孽深重,悔过自尽,且贵妃侍奉皇太后有功,朕网开一面,不牵连他的家人,此案结,往后任何人不得提起。”
大理寺卿听得此言,浑身一松跌软在地上,马上又跪直,抹去了一额的虚汗,“陛下皇恩浩荡!”
星澜宫,魏贵妃拭去眼泪,妆容精致贵气大方的脸上,满是恨意,从牙缝里迸出了一句话,“云少渊,辱子之恨,杀弟之仇本宫记下了,若不能把你千刀万剐,本宫白得陛下宠爱这些年。”
魏国公夫人声音里也夹着恨意,“娘娘,那落锦书本是婚配蜀王殿下,不过是弃妇,如今萧王要迎娶她,日后落锦书便是蜀王殿下的婶娘,殿下见了她还得行礼,殿下得多憋屈啊。”
魏国公夫人心里才是真的憋屈,当初她的女儿本是婚配萧王,但他重伤归来,已和活死人无异,自然不能把女儿嫁过来陪着煎熬一生的。
但纵然是他们魏国公府不要的垃圾,也不能随便便宜了旁人,尤其还是落锦书那个贱女,虽萧王不中用了,但萧王妃的名头,却还是很好使。
那落锦书凭的什么啊?落家就算平反了,但没了落祁北,整个家族只剩下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配与皇族结亲。
而自己的女儿本该是萧王妃,却因悔婚只能草率嫁入侯府,往后见了落锦书还要尊一声萧王妃,这点她如何不能忍的。
魏贵妃面容冷狠,“陛下已经下旨,不能更改了,当一个萧王妃又能如何?一个北州来的孤女,还能翻天不成?风儿见了她,自是不必行礼的。”
“那也不能叫她太得意啊,娘娘可别忘记此事全因她而起,若不是萧王为落祁北翻案,二爷也不至于会死。”魏国公夫人道。
魏贵妃想起胞弟的死,既愤恨满怀又悲从中来,不禁恨声道:“你说得对,断不能叫她太得意了但嫁入了皇家,往后便有她的苦头吃,本宫定会日日叫她进宫来站规矩,不折腾死她,本宫绝不罢休。”
魏国公夫人进言道:“娘娘,臣妇有一个主意,您看行不行得通。”
魏贵妃抬眸,道:“你说!”
魏国公夫人压着声音说:“臣妇的侄女浅儿,如今已到了待嫁之龄,她性情如何您也是知道一些的,琴棋书画女工贤德一概是无,终日只知习武动粗,说入贵胄家是有些困难,若能说服得了太后,把她许给萧王为侧妃,以她的性情,不必娘娘出手,定能把落锦书治得贴贴服服。”
魏贵妃想了一下,才想起这号人来,“浅儿,就是那个自小拜师学武,打死了几个侍女的武浅浅?”
因打死侍女的事闹了出去,武家求到了魏国公府,魏国公出面为她摆平的,所以此事魏贵妃也知晓,还因此斥责过他们,莫要管娘家太多的事,免得被人拿捏了什么把柄,连累了蜀王。

第53章 使坏的女人
魏国公夫人鼓动道:“正是呢,我娘家也算是贵勋家族,太后定必允诺,她最重面子的,萧王是她的亲生儿子,只有一个破落家族的孤女为正妃,岂不是辱了她的面子?您只管去提,剩下的事便不劳您费心,自有人替您对付落锦书。”
魏贵妃微微点头,“你说得对,便再不济,你那侄女也定能把萧王府闹个天翻地覆,萧王若能忍着,便也就罢了,若忍不了,把你侄女休出门去,便落了刻薄绝情的名声,你娘家也可以在朝堂上参他一本的。”
魏国公夫人见她同意了,便又继续道:“娘娘,还有王爷身边是不是也该纳位侧妃了呢?王妃重伤,虽产子但听闻说面容毁了,总不好再侍奉王爷。”
这事,魏贵妃还是上心的,问道:“你可有什么好人选啊?其实自打王妃怀孕,本宫便想着这事了,一来好让风儿身边多个人照顾,二来嘛,也让他与世家结亲,多添一股力量。”
魏国公夫人笑着道:“您说这不是巧了么?我嫂子前些日子……”
魏贵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娘家的人有一个嫁入萧王府便行了,莫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魏国公夫人连忙摇头,笑道:“娘娘可误解臣妇的意思了,臣妇不是举荐娘家人,是臣妇嫂嫂日前与吴大学士的夫人一起吃茶,得知老夫人正打算给她的孙女议亲,吴大学士的家教甚严,家誉极好,且吴大学士是文官清流,他家的姐儿定必是贤良淑德,有大家之风的。”
她说完,又轻声道了一句,“大学士在殿阁多年,原先一直得太上皇看重,太上皇病倒以后,还曾召大学士觐见过几回呢。”
魏贵妃眸光微闪,吴大学士家的孙女?那是很合适的。
“但是,这些文官清流,自恃清高,不大愿意与皇族结亲,更不参与党派之争。”
魏国公夫人道:“娘娘放心,只要您同意,我娘家嫂子定必尽心办妥。”
魏贵妃淡淡地笑了,道:“若能办妥此事,太后那边本宫会去说的,你娘家侄女的事,包在本宫身上。”
有贵妃这句话,魏国公夫人便可放心了,娘家虽说前些年显赫,但兄长承爵之后便一直没有大的起色,而侯爵之位到了兄长这一代便要终止了,若再赚不到功绩,只怕家世便要没落。
魏国公夫人并不为魏双缙的死难过,他行事跋扈,公爷早就担忧他惹祸,如今他死了倒也好,省得总是惹出祸事来。
魏贵妃当即便去了一趟慈宁宫。
这些年,后宫一直是贵妃掌权,后位形同虚设,这主要是因为皇后早年丧子后便得了病,长年累月都要吃药,没有精神理会后宫的事,加上年老色衰,景昌帝又专宠贵妃,一年没两日是到皇后宫里去的。
因此,就连侍奉太后的事,也是贵妃亲力亲为,太后对贵妃甚是喜欢和信任,甚至隐晦提过,若皇后大去了,便可册立魏贵妃为后。
但是,皇后竟是像极了太上皇,这些年病情一点点地加重,可那一口气总是没咽下,景昌帝也不耐烦了,三番四次地动废后的念头,总因内阁那群老古董制压着,没能成事。
魏贵妃来到慈宁宫,说了为萧王赐婚的事。
自然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说赐婚全因是萧王念及当初落大将军教导之恩。
皇太后深居后宫,鲜少理会朝事,只知道落祁北战败丢了燕国的脸,是自己的儿子争气,才把国土夺回。
可怜她的小儿子却因此重伤,若无落祁北战败在前,少渊也不至于此。
所以,皇太后心里十分憎恨落家,听得云少渊要娶落锦书为妻,自是不喜,但又听说圣旨已下,更改不得,也是没法子,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老身绝不认这个儿媳妇。”
她说完,还不满地瞥了魏贵妃一眼,道:“当初若非你娘家悔婚,今日的萧王妃便是你的侄女,你们魏家也没一个好人。”
魏贵妃忙道:“太后,臣妾娘家嫂嫂也因此事一直心怀愧疚,郁郁不欢,当日悔婚一事,实非有意为之,更非因萧王重伤,只怪臣妾那侄女贪玩竟至落水,被侯府公子救起,有了肌肤相接,失了清白,怎还能嫁入皇家?臣妾的哥哥也时常扼腕叹息,说若能高攀了萧王为婿,则是魏家之幸。”
此番解释,魏贵妃在太后面前也不止说了十次,太后也不会真怪罪了,只能叹一句两人有缘无分。
魏贵妃见太后神色稍虞,才道:“臣妾的嫂嫂今日入宫,便为此事而来,说她娘家的侄女温婉贤淑,想说给萧王为侧妃,武家家世虽不算显赫,却也是京中根基深厚的世家,有她为萧王侧妃,也不至叫萧王委屈了,您看如何?”
太后闻言,便越发脸色温和起来,“你可打听过,那武家姑娘的性情品德是否真的一等?”
魏贵妃掩嘴一笑,“臣妾说了不算,但您可差人出去打听打听,那丫头刚及笄之年,媒人便踏破门槛了。”
太后高兴得很,“当真么?”
“岂有假的?臣妾还敢糊弄您不成?”
太后嗔怒,“谅你也不敢。”
魏贵妃笑着说:“您再差人打听打听吧,定不会叫您失望,反正她的优点臣妾便不说了,等您打听回来,再自个高兴一番。”
太后可不依她,忙道:“你快说与老身听。”
魏贵妃眼底倏闪过寒芒,瞬间化作了奉承,一番褒奖,颠倒黑白,把皇太后哄得凤心大悦,当即便叫人拟了懿旨,把武家千金武浅浅赐为萧王侧妃。
皇太后只认为,落家孤女为萧王正妃,委屈了她的儿子,而且,也不愿见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武家千金虽为侧妃,但出身显赫,到了萧王府便可遏制落家孤女,便有正妃之尊,也不过是飞上枝头的山鸡。
为了显示武家千金的重要性,懿旨竟令娶正妃之日,侧妃一同迎进门。
此乃前所未见的事,岂不辱了正妃的面?
但这就是太后想要的,要天下人皆知,她虽是萧王妃,但实则皇家弃如敝履。

第54章 殿下情况不大好
云少渊从大理寺回去之后,便吐了几口血,之前金针刺血应付杀手,把内力逼到极致,强行再支撑两日,开始遭内力紊乱的反噬了。
血气在体内横冲直撞,逆施而上,本来以内力压住的痛楚又蔓延开来,居大夫也不能再以金针封穴止痛,而本该服下的止痛丸,如今还没到日子,否则体内毒素堆积过多,会伤及肺腑。
他只能靠着意志支撑了。
到了傍晚,便起了高热,烧得他昏昏沉沉,说了许多胡话,居大夫把汤药强行灌下,但没一会儿便吐了,吐的药还夹着血。
青鞘和红狼守着,焦灼不已,追着居大夫让他想办法。
居大夫把装药的瓷瓶摆放在桌子上,足足有二十余种,他蹙着眉头,竟不知道如今该用哪种药才有用。
“别再催了,好使的药还没到日子,其余的对他也无多大作用,先给他服下两粒连雪丹,看看能否退热。”
居大夫叹气,早就警告过,金针刺穴逼内力凝聚,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五脏六腑都会缺血,这是倒行逆施的做法。
他非不听。
夺回入宫令牌有这么重要吗?翻案有这么重要吗?比自己的命还要紧?
“敏先生!”
青鞘喊了一声,只见一名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进来,他约莫三十岁左右,脸色憔悴青白,仿佛忙碌了许久不曾安歇过。
“情况如何?”敏先生上前看了一眼云少渊,问居大夫。
居大夫叹气,"高热,脉弱气微,情况不大好……估计他也也很痛,内力散且冲乱,这会加剧他的痛楚。"
“可输内力维持吗?”
居大夫把丹药融入水中,道:“先服下连雪丹,能退热再说,扶起他,我灌药试试。”
药灌了下去,但因血气到不了胃部,没一会儿又吐出来了,而且,还吐了两口鲜血。
人也昏过去了,怎都拍不醒来。
青鞘用手背放在云少渊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人心惊胆战,忧心地建议道:“要不,去请落姑娘来一趟?”
敏先生看向居大夫,殿下的身体一直是居大夫治疗的,要找旁人来治,总要征询一下他的意思。
居大夫道:“我如今已经没什么法子了,药灌不下,血脉这么乱也很难施针,怕封堵穴位之后,再冲开会导致伤情加重,便按照青鞘所言,请落姑娘过来看看。”
“青鞘,快去。”敏先生道,虽没在府中几日,但是这位落姑娘的事他是清楚得很,府中发生的事也十分清楚。
青鞘跑出门去,刚好太后那边派人传懿旨,敏先生便带着红狼出去迎懿旨。
又是一道赐婚旨意,但是大家甚至都没看侧妃是谁,便收下送走了宫里的人,免得殿下重伤的事再被宫里知道。
太后的懿旨是好办的,毕竟殿下如今能随意入宫了,等醒来之后便可婉拒此事。
落锦书刚好出来准备吃饭,食盒还没打开,便见青鞘旋风似地跑进来,紫衣一手拦住,“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青鞘道:“殿下不好,居大夫让我来请一下落姑娘。”
紫衣和蓝寂同时急声问,“怎么不好?”
居大夫在那边守着,居大夫让青鞘来请落姑娘,那殿下的情况岂不是很严重?
“一直高热不下,人也昏过去不知人事了。”青鞘说完,上前对着落锦书拱手,“姑娘,还请您过去……”
不等青鞘说完,落锦书便已经盖上了食盒站起来,道:“走吧。”
“姑娘,您要不先吃点?”紫衣冲口而出,但随即又觉得殿下情况严重,刻不容缓了,所以尾音迟疑了一下。
“不饿!”落锦书回头,冲屋里叫了一声,“辛夷,我走开一下,你继续监护。”
“知道了。”辛夷在里头应声。
在武衡居守着的人听的她要走,也有些紧张起来,靠着一个侍女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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