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到底还掌握在她手里,想杀一个不受宠的嫔,她有的是办法。
三皇子又看向四皇子,“那人你可看清了?”
四皇子身子抖了一下,“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像是……”
“像谁?”
“像……”四皇子想着那双眼睛,但当时确实有些暗,并不那么清晰。
“你要急死人啊!”皇后气得拧了四皇子肩膀一下。
四皇子疼得缩了缩,“像小金妃,也像那苏汐景。”
“她俩?”皇后一下明白儿子为什么不确定了,这两人眼睛确实很像,“你只看到了眼睛,其他呢?”
“对,还有她穿得衣服不是宫女穿的青衣,而是锦缎,上面绣了大片的茉莉花。”
小金妃喜欢茉莉花,身上戴着茉莉花的香囊,头饰上有茉莉花,衣服上也绣着茉莉花,宫里的人都知道。
一听这话,皇后一下瘫坐在地上,“谁不好,偏偏是她!”
若是哪个宫女,寻个由头杀了便是,若是某个不受宠的嫔妃,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开不了口,偏是小金妃,这个与她势均力敌的女人。
而且她的狠,也常让她心里发寒。
“若真是她。”三皇子皱紧眉头,“她心狠手辣,定会好生利用这机会,将我们全都拖下水。”
皇后听了这话,脸都白了,“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眯眼,“那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翌日一早,苏汐景刚起身,晚意跑了进来。
“出大事出大事了!”
苏汐景打了个哈欠,“什么大事?”
“丽嫔掉西后园的潋滟湖溺死了。”
“啧,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可知谁把她推下去的?”
“谁?”
晚意凑过来,小声道:“小金妃!”
“她?”
“还被巡逻的侍卫看到了!”
苏汐景嘴角弯了一下,她猜准了皇后的心思,与其等小金妃告发,不如先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让她即便捅出四皇子和丽嫔的事,也没人信她。
皇后稳坐后位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手段的。
苏汐景和晚意给惠嫔送了早膳,回来的时候,偷摸拐到潋滟湖那儿,但见皇上皇后太后都在,三皇子也在,陆砚也在。
周围有侍卫有东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足可见这事多严重。
苏汐景她们爬到依山而建的游廊上,站到了高处,也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了。那小金妃跪在地上,正哭着给自己辩解。
“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过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丽嫔,想来当时她已经溺死了!”
金悠身边跪的是龚嬷嬷,也赶紧说道:“老奴陪娘娘一起来的,确实没看到丽嫔!皇上,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丽娘娘娘,您一定要明察!”
皇后冷哼一声:“既如此,那你们深更半夜的来这潋滟湖做什么?”
“主子睡不着,奴婢陪主子来逛逛。”
“逛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这……”
“皇上,这狗奴才说话前后不通,分明是有隐瞒。”皇后道。
皇上看着地上丽嫔的尸体,咬牙道:“打,打到她说实话!”
“皇上!”金悠跪爬过去,却被皇上一脚踢开。
那龚嬷嬷被两个侍卫架到凳子上开始重重的打,一下一下,很快背上就渗出血来。但她还真是忠心,只替主子喊冤,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晚意有些不敢看:“这龚嬷嬷仗着小金妃得宠,常欺负其他小宫女,我还被她打过几巴掌呢。”
苏汐景眯眼,“我也被她打过。”
所以,她记着她这笔账,现在还她了。
“主子……救救奴婢……”龚嬷嬷有些撑不住了。
小金妃慌得不行,下意识看了一眼陆砚。陆砚看到她,心思一转,估计是猜到什么了。
“父皇,此事有蹊跷,可否请那几个侍卫过来,儿臣有话问他们。”
皇后哼了一声,“七殿下又想给小金妃开脱了?”
“皇后娘娘,只是问几句后,您倒也不必慌。”
“谁慌了?”
陆砚笑笑,再对皇上道:“毕竟小金妃与丽嫔并无深仇大恨,为何要杀她呢。”
“丽嫔身边的嬷嬷不是说了么,二人此前发生过争执。”
“不过口舌之争,未免牵强。”
皇上思量了一下,还是让那几个侍卫过来了。
“你们是先听到有人喊丽嫔落水了,这才跑过去的?”
一侍卫点头,“是。”
“过去看到了小金妃?”
“是。”
“看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
“放肆,皇上面前竟敢做伪证!”
几名侍卫一听这话,赶忙跪下,称他们确实看得清楚,没有做伪证。
陆砚背着手,陈乐一口气道:“既然你们是先听到喊救命的声音才过去,便是那时丽嫔已经掉水里了,虽然看到了小金妃,但并未看到她将丽嫔推下水吧?”
“这……”这没法反驳。
“狡辩!”皇后忙道:“既然她就在那儿,旁边有没有其他人,自如是她推的。对了,丽嫔身边的嬷嬷也能做正!”
那嬷嬷赶紧说道:“奴才作证,我们主子想跟小金妃赔罪,小金妃却不领情,还将我们主子推进水里。奴婢不会游泳,只能喊人来救。”
“半夜约到此等偏僻地方赔罪?”
“这……”
“既让你看到了,小金妃再笨也不可能让你跑去喊人。即便让你跑走了,也不可能等着侍卫过来抓她个人赃并获吧?”
这般条理清晰,步步紧逼的,苏汐景瞅着陆砚这男人真是又爱又恨。"
“许是她没有拦住这嬷嬷,许是她想跑来不及。”皇后也有些慌了。
而皇上已有些不耐烦,尤其看小金悠,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这样一而再的给他找麻烦,便让他觉得烦心。
三皇子此时上前道:“要儿臣说,或许真不是小金妃。”
“怎么说?”皇上问。
“七弟分析的有道理啊,只消小金妃说明昨晚为何来此处,若说得明白,便没有嫌疑了。”
皇上一定这话有理,看向金悠:“说吧,你昨晚来此到底为何事?”
小金妃暗暗握紧拳头,“臣妾只是睡不着,闲逛到此处。”
皇上眯眼,“让龚嬷嬷说!”
而此时龚嬷嬷还在被打,但已经意识昏沉了,被泼了一盆水后,她下意识说道:“主子得信儿……说……说……”
陆砚眸光一冷,上前掐住那江嬷嬷的脖子,一用力就拧断了。
人,就这么死了。
“老七,父皇在此,你敢杀人灭口!”三皇子喝道。
陆砚却是不慌不惧,道:“屈打成招,只会扰乱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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