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媱面色煞白,慌张得一时忘了推开还在对她上下其手的两个男人。
颜鹿鹿死死咬着下唇,竭力稳住脑海中的理智。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拿出手机调出拨号键。
“110吗,我要报警,天上人间会所门口有人滋事骚扰。”
那两个男人听到声音,纷纷松开鹿媱,面色狰狞地朝颜鹿鹿走去。
“臭女人,竟敢多管闲事!老子弄死你!”
男人音落,一旁响起了啤酒瓶砸碎的声音。
鹿媱将手中沾血的锋利玻璃指向那两个男人,拽着颜鹿鹿护在了自己身后。
“谁敢动她一下——!”
城中村小巷。
十平米的出租房,是鹿媱这些年的住处。
颜鹿鹿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埃菲尔铁塔和普罗旺斯海报,浑身的温度好似都被抽尽一般,差点跌倒。
这些海报,都是鹿媱每次和她视频通话的背景。
狭小简陋的出租房,拥挤而又凌乱,唯有视频区干净整洁。
颜鹿鹿红着眼望向鹿媱:“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骗我……”
鹿媱自嘲:“当年准备出国的钱被骗了,没敢告诉你。”
第一次,颜鹿鹿看到了褪去伪装的姐姐。
是那样脆弱,那样让人心疼。
她拉住鹿媱的手,用碘伏悉心消毒处理伤口,再贴上创口贴。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她哑声道。
这天晚上,颜鹿鹿留在了出租ʄɛɨ房。
两姐妹挤在一米二的小床上,像小时候那般相依相偎。
她没敢告诉鹿媱,自己和祁灏峥分手的事。
第二天。
颜鹿鹿很早便醒来,看着寒酸的小房间和身侧尚在熟睡的鹿媱,眼角微微湿润。
这时,手机一阵震动,她连忙拿起来接听。
“鹿小姐,商业街今天还有发传单的活儿,你来不来?”
“我马上来。”她压低声应道。
挂断电话,颜鹿鹿又看了鹿媱一眼,随即从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放至床头柜,然后离开。
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洒落在狭窄的床上,星光斑驳。
鹿媱升了个懒腰,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和舒坦。
睁开眼一看,颜鹿鹿已经离开,唯有床头柜上有一张银行卡和字条ʐɦօʊ。
“给姐姐存的嫁妆钱。”
鹿媱心一颤,蓦地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年给的所有钱,颜鹿鹿都分文未动。
她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双手攥着字条和银行卡掩面轻噎。
清明陵园,骨灰堂。
时隔五年,鹿媱第一次来这里。
这些年她一直都不敢来看望父母,生怕被熟人撞见,更怕被颜鹿鹿知道自己营造了多年的谎言。
父母车祸离世后,鹿家一落千丈,存在鹿家祠的灵位也几近无人打理。
鹿媱一一祭拜祖先灵位,正要在父母双亲灵位牌前三叩九拜,却猛地看到旁边的玻璃柜里立了一块无字碑,显示已预约。
她呼吸一滞,连忙起身去问工作人员。
“鹿家祠内,谁预约了灵位牌?”
工作人员翻了翻资料,指给她看:“是一个叫颜鹿鹿的女士。”
刹那间,鹿媱的耳畔好似响过一道惊雷。
她脑子有些发懵,但更多的是慌乱和不安。
回想起颜鹿鹿苍白羸弱的模样,鹿媱心底涌上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拿起手机,急切地拨出电话。
“鹿鹿,你在哪?姐马上来找你!”
电话另一端的颜鹿鹿穿着笨重的人偶服,正在马路边擦拭不断淌落的鼻血。
“姐,我在工作。”她佯装无事道,但眼前的景象却逐渐模糊。
“你这死丫头,快告诉我地址!”鹿媱低吼道,从未有过的失控。
“我……”
颜鹿鹿刚要说话,汹涌的眩晕感一波波袭来。
她腿软着朝前栽倒,手机坠落至地,被疾驰而过的车辆碾碎。
砰——!
医院。
鹿媱看着病床上的人,双眼红肿。
手中的病历本被她攥得发皱,连带着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她起身走到窗前,对着天际暗暗发誓:“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妹妹,哪怕你是老天,我也不让你带走她!”
长姐如母,她鹿媱这辈子唯愿妹妹安好,再苦再累她也不怕……
昏昏沉沉。
颜鹿鹿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房。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没?”坐在一旁的鹿媱看着她,眼睛红得像哭过。
颜鹿鹿摇了摇头,支撑着想起来,却猛地看到姐姐手中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