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琛倒是从一开始就看的清楚。
最合适的联姻伙伴。
简随笑着,他们就是啊。
宋意琛现在需要简家的身世地位,需要一位完美的宋太太。
而她简随需要一位管理简氏接手简氏、让卢黎彻底闭嘴的丈夫,而这个人非宋意琛莫属。
各取所需而已,有什么好抱怨的?
杨舒绵看她这样,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只道:
“你想好了就好。”
为了家族牺牲掉婚姻,在京圈中并不少见。
这世上的有钱人,偏偏有钱还又清醒,哪有那么多傻白甜上位。
就连林雪晴,看起来人畜无害,却也是个能给人重重一击的。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却眸光有神,好像一株夹缝里长出的小树苗,脆弱得一击就倒,却又好像充满未知的力量。
谁知道呢?
小小树苗也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
杨舒绵看着这样的简随,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但愿这次的挫折能让简随真的看开吧。
看开了,倒也是好事。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那你现在除了结婚还想做些什么?”
杨舒绵这样问,是想试图挑起简随生的希望,毕竟有下一步才会有明天。
多聊聊未来好的事情,才会对未来充满向往。
杨舒绵实在是怕简随再次看不开。
简随认认真真想着杨舒绵的问题,想了想之后回答:“继续弄珐琅吧。”
搬家之后她把所有珐琅相关的物品都丢了,算起来也好久没碰过珐琅了。
当初为了宋意琛,居然连兴趣爱好都丢了。
现在想起来,简随自己都想发笑。
门外有人敲门,杨舒绵去开门,门开了,杨舒绵的脸色也变了。
宋意琛错开杨舒绵进门,看着病床上的简随,道:“听说你又晕倒了,我来看看你。”
简随错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杨舒绵:“绵绵,你先出去吧。”
杨舒绵看了看两个人,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出去了。
宋意琛坐到杨舒绵的位置,面色温和:“你怎么样了?”
所有知道简随住进医院的,都以为她是简恺去世之后受打击太大了。
在刚刚宋意琛进门之前,简随就已经将手放进棉被之下。
虽然她身上穿着病号服,但还是怕露出伤口的纱布。
简随面容平和:“只是这几天太忙了而已,我没事。”
宋意琛好像瘦了,一张帅气温润的脸蛋消瘦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简随问他:“我妈妈那边怎么样了?”
宋意琛明白她说的是简氏的股份财产划分问题,便认真回答她。
简氏现在重新大洗牌,卢黎收购了许多小股东的股份,加上简恺的那份,重新进行分配。
宋意琛也从中分一杯羹,毕竟简氏之后也会交在他的手上让他打理。
简随认真听着。
卢黎的手段无人不服,宋意琛的那一份也合情合理。
简随想,其实当初卢黎让宋意琛做她的丈夫也不无道理。
宋意琛虽然不爱她,他的人品还是在的,简随她没有经商的才能,将来把简氏交在宋意琛的手上,简随也可以好好享福。
就算什么也不干,到手上的钱也绝对不会少。
只要简氏还在,这辈子算是吃穿不愁,无忧无虑了。
同行一块拿来的合同,除了简氏分给宋意琛的,还有宋意琛要给简随的。
简随没看具体给了多少,直接将合同签了。
看她签的这么干脆,行动果决又断然,宋意琛似乎顿了顿,看她。
他一直在看她。
简随好像没察觉,将签好的合同递还他。
随同来的律师法务离开了,房间下只剩下宋意琛和简随。
简随这才看向宋意琛。
她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宋意琛犹豫再三,这才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纸袋子。
简随这才看到他手上拿进来的东西,看着他将里面所装着的东西露出来。
是一条围巾。
她在很多年前亲手织的围巾。
宋意琛那双一直用来握笔签字的手翻转这条围巾,露出已经扎线的一角。
年岁久了,有了线头。
清瘦的男人似乎有些拉不下脸面的别扭,他的语句断了又断,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这个条围巾破了,你以后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修补一下?”
简随看着这样的宋意琛,没了一点心动。
怎么说呢,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伙伴,文艺点说是青梅竹马。
后来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她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吧。
宋意琛要什么样的围巾没有,这么一条破了线的围巾需要修补?
这只不过宋意琛在找台阶下罢了。
毕竟他曾经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