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啊!我没有……书书!书书快躲起来!”
昏暗的空间内传来巨大的打砸声,母亲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
幼小的宋书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时,声音兀的停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和野兽一般的父亲四目相对。
紧接而来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殴打……
“不!”
宋书黎猛的坐起身,身下的办公椅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大口喘息着,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回神。
窗外雷声大作。
受到暴雨灾害影响,车祸意外频发,来医院的病人陡然增多。
急诊科忙不过来,宋书黎和丈夫赵景川作为主任医师,都留在医院值班。
这时,护士长向萌萌端着盒饭进来:“宋医生还在啊?您和赵医生都值了三天的班了,该回去休息了。”
宋书黎点了点头,强忍疲惫起身朝赵景川的办公室走去。
“景川,该吃午饭了。”
说着,她按下门把手,却没推开。
门,锁住了。
赵景川不在?
宋书黎思虑之际,里面兀的传来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
她不放心的敲门:“景川?你在里面吗?没事吧?”
话落,门从里面打开。
闺蜜甘棠出现在眼前,她不自然的挽了挽头发:“书书,你怎么来了?”
赵景川剑眉紧蹙:“看诊。”
“什么诊,要关起门来看?”宋书黎的语气带着怀疑。
赵景川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声音冷了下来:“心理咨询。”
宋书黎呼吸一窒,各异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之前她因为原生家庭陷入抑郁,是赵景川一直陪着她,带着她走出了阴霾。
他曾经说过,只做她一个人的心理医生。
怎么才结婚三年,诺言就要失效了吗?
宋书黎不敢设想答案,压下情绪看向甘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或者心理医生,景川他只是个外科医生,帮不到你。”
甘棠看了眼赵景川,笑着点头:“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后扬长而去。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宋书黎收回视线,落在翻阅病例的赵景川身上,疑虑还是压不下去:“你和甘棠很熟吗?”
赵景川抬眸看她,语气淡漠:“你在怀疑什么?”
眼前男人的面容还和从前一样帅气英俊,可对待她却不像以前那么温和,时常不耐。
再想到刚刚甘棠的神态,宋书黎没办法不多想。
想到这,宋书黎走到赵景川身边轻轻搂住他:“景川,你答应过我,这辈子只做我一个人的心理医生。”
以往,赵景川都会给予肯定的回应。
但这次,赵景川却将她推开,语气疏离:“我做不到。”
第2章
宋书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赵景川拒绝。
她僵硬的放下拥抱时抬起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以前不是都这样吗?”
赵景川眉头微蹙:“我是医生,你没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这句话刺的宋书黎喘不过气来。
她捏紧了白大褂:“可我是你的妻子!再说你本来就不是职业的心理医生。”
赵景川下颌线紧绷,静默不语。
这时,向萌萌的呼声从外面传来:“宋医生,有个心脏衰弱的病人送来了,请迅速前往急救一室!”
宋书黎心一紧,顾不上私事,匆匆赶往急诊。
直到太阳西沉,手术才结束。
她按住隐隐作痛的胃部走出急救室,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休息。
这时,赵景川带的实习医生杨枫恰巧路过。
他笑着打招呼:“宋医生,恭喜你啊,又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
宋书黎笑了笑,犹豫了瞬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景川呢?”
“赵医生中午就换班离开了,他没和你说吗?”杨枫语气疑惑。
宋书黎微愣,随后扯谎:“说了,我太忙,给忘了。”
和杨枫道别后,她走到角落拨通了赵景川的电话。
几个嘟声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什么事?”
宋书黎握着手机的指节不断收紧:“你回家了?”
“没,在我爸妈这边,不用等我。”
赵景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宋书黎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发愣,结婚这么久,赵景川从没带她回过赵家。
赵母觉得她配不上赵景川,因为自己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10岁那年,宋书黎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失手打死了妈妈,此后父亲入狱,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
想起旧事,宋书黎的太阳穴不停涨痛,呼吸急促。
她慌忙从口袋翻出很久没吃的抗抑郁药,干吞下去,很久后情绪缓和,她才下班,独自去往墓园。
连下了半个月的雨,母亲的墓碑上溅满了灰尘,泥点。
宋书黎轻轻擦拭着,歉声道:“这些天医院太忙,错过了您的忌日,您别怪我。”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天发生的所有,却唯独隐藏了今天赵景川和甘棠之间的事。
许久,天色渐黑。
宋书黎跺着发麻的脚:“妈,我走了,下次……下次我和景川一起来看您。”
说完,转身离开。
不想刚走出墓园,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是甘棠发来的图片。
宋书黎点开,入目是甘棠在摩天轮下扬着大大笑容的脸,而照片的最角落,露出赵景川英俊的侧脸。
她的心顿时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痛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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