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话让安涴脑子一懵,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而傅时川也并没有躺下,只是开始打地铺。
“思辰说你晚上可能会因为术后的不适感疼醒。”他铺开被子,语气正经的让人无法想歪,“你放心睡吧。”
安涴面露难色,可看到傅时川眉宇间的倦色,她也不愿再说什么。
他这几天应该很累吧……
关了灯后,房中陷入黑暗,四周也安静到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无言的两人各自猜测着对方睡着了没有,心里在想什么时,安涴的手机突然亮了。
她一看,是秦霄宇的语音消息。
安涴看了眼傅时川,觉得他睡着后准备切换文字阅读。
可不小心松了手,秦霄宇的声音顿时在整个房间回响。
“我准备提前回……”
安涴慌忙退出,心却在瞬间悬到了喉咙。
她下意识的去看傅时川,但只听见起身的动静,紧接着床的一侧陷了下去。
“小叔……”
“很晚了,别玩手机。”
傅时川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他拿过安涴的手机,在她惊讶的目光下给秦霄宇发了条语音消息。
“她很累,别打扰她。”
夜晚、很累这些因素很难不让人多想。
安涴坐起身,有些生气地想要抢回手机:“你说什么啊?”
“你很怕他误会?”傅时川举高了手,眉目紧拧。
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每一处的阴影都恰到好处的完美。
安涴一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小叔你不该说那种话?”
“哪种?”傅时川看着她,目光像鹰爪般锐利。
不可否认,他心里那丝嫉妒又开始隐隐作祟。
这种潜伏的危机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许是从没看过傅时川这样深邃的眼神,安涴本能地转头闪躲。
这时,秦霄宇的电话打了过来。
安涴眼底闪过抹急切,倒不是怕秦霄宇误会,而是怕傅时川又会语出惊人。
她干脆站起身,想拿回手机。
傅时川眸色瞬暗,手臂揽住她的腰后一个翻身,将人困在身下。
安涴瞳孔一紧“你……”
没说完的话一下被突然贴上来的唇堵在了嘴里。
安涴顿觉脑子像被灌进了开水,烫的一片混乱。
可唇舌间的交缠带着无法抗拒的酥麻感,一点点啃噬着她的意识,让她只能笨拙的去附和对方。
傅时川紧扣着安涴的手,原本带着些许掠夺性的吻在沉沦中慢慢温柔。
他缓缓放开身下的人,两道滚烫的呼吸触碰着对方的脸颊。
看着那双澄澈又带着点迷茫的眸子,傅时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度覆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唇齿间尝到了丝丝甜味。
和糖果不一样,那是一种让他无法割舍的诱惑。
直至发觉安涴呼吸有些不顺,傅时川才不舍的放开,可自己的呼吸也沉重地过分暧昧。
“我弄疼你了吗?”
一句沙哑的低问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清晰,也唤醒安涴飘忽的意识。
她咬着有些红肿的下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和傅时川这次的深吻。
安涴转过头,想逃避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可当看见自己亮着屏幕的手机时,目光一怔。
与秦霄宇正在通话中,时间4分15秒……
安涴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和傅时川吻了四分钟,而且秦霄宇还可能听见了两人的动静。
一瞬间,安涴的脸跟熟透了的番茄似的。
她慌忙拿过手机挂断了电话,却听见傅时川低沉的笑声。
“你都二十四岁了,还害羞什么?”
安涴垂眸没有回答,却还是无法忽略心底那抹渴望已久的雀跃。
无言了几秒后,傅时川躺了下来,将人搂进怀里后盖好被子。
安涴浑身一怔:“小叔,你……”
“睡吧。”傅时川闻着她浅浅发香,默默抑制着那不合时宜的冲动。
可因为两人的亲近而欣喜的同时,他心中的负担却更加沉重。
也许未来,安涴会因为此刻而更加憎恨自己……
而贴近的体温让紧绷的安涴慢慢放松,轻轻地靠在了傅时川怀内。
但越靠近,她心里的不舍和挣扎越多。
可能在她死后,傅时川会怨自己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
之后的几天过得很平静。
因为苏雪的事,苏父也消停了不少,为了官司四处奔波。
季母也心虚地躲在家里,偶尔问问傅时川关于安涴的消息。
而季父搬出了家,找了个公寓一个人住着。
临近除夕,街上越来越热闹,夜晚的烟花也多了起来。
由于律师事务所有些事要处理,傅时川只能晚点回家。
安涴正准备做饭,门突然被敲响。
她开门一看,是一个手捧玫瑰花的快递小哥。
“这是傅时川先生送您的花,请签收一下。”
安涴愣住,目光落在花中的卡片上。
上面写着:回去的晚了,这是补偿。
签收完后,安涴把花放在雏菊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有那么一刻,她真觉得自己和傅时川已经结婚了,他是忙于工作晚归的丈夫,而她是等待他回家的妻子。
安涴忍不住弯起嘴角,可胸口的钝痛却像针刺破她所有的幻想。
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许久,安涴才缓和情绪起身。
这时,门再次被敲响。
她眼底掠过丝疑惑,转步过去开门,当看见外面的人时,她心一沉:“方颖?”
看着安涴穿着傅时川买的衣服,又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方颖眼底闪过抹深深的妒恨。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故作温和地笑了笑。
安涴有些生硬地让开道:“进来吧。”
一进去,方颖就看见桌上的玫瑰花。
刺眼的红色让她目光一狞,这些天傅时川和安涴在一起的画面不断刺激着她那颗不甘的心。
安涴倒了杯热水,还没放下便听方颖说:“这些天,你过得很滋润吧?”
“小叔很照顾我。”她淡淡回了句。
方颖看了她一眼,扬起抹冷笑:“那是当然,毕竟他害得你失去了两个亲人。”
安涴一怔:“你说什么?”
方颖走到桌边,扯下一片玫瑰花花瓣:“安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你手里有两百万,你就不怀疑那两百万去了哪儿?”
听到这些话,一股不安从安涴心底漫开。
两百万……那所谓的拆迁款到底在哪儿?
看着方颖满是嘲讽的眼神,她扯开嘴角:“你知道?”
“那两百万,就在你最喜欢的傅时川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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