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停车场出来的楚曜尘神清气爽,而他旁边的秋沣已经陷入沉睡,身上盖着他的西服外套。
这一路,他特意开的很稳。
回到秋沣的住处,他把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上了楼,聋哑保姆看见他们也不意外,而是鞠躬而行。
轻轻关上卧室门,房间里才只剩下他和熟睡的秋沣。
楚曜尘坐在床头,看着呼吸平缓的秋沣,看着她即便是睡着都那么惊艳动人的模样,突然有些心情复杂。
睡着的秋沣虽然不会说梦话,但是会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梦呓的声音。
听起来,倒是格外可爱。
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动作轻柔的碰了碰她的脸颊。
不出意外,她的脸颊皮肤也很光滑,和全身一样。
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楚曜尘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跟他发了一则消息。
发完以后,楚曜尘又给秋沣掖了掖被子,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
秋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凑巧,沈娇珠电话打了过来。
“沣沣,出大事了!”
秋沣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问她:“什么大事?有丧尸了?”
“哎呀不是,你还记得那个安永健吗?”
听到这名族,秋沣眼睛都亮了许多,她声音低沉道:“他又干什么了?又准备强奸谁了?”
“他这次干大事了,他盗窃了宏悦商城的珠宝,被警方逮捕了。”
“无聊,那是他罪有应得。”秋沣撇撇嘴。
“哎,这都不是大事!”沈娇珠继续情绪激动的说,“大事是安永健被逮捕以后,自己莫名其妙的招了和林梅陷害你的事,他自愿被扣了一个强奸未遂的头衔,但是林梅那边证据不足,警方没有逮捕,估计秋家在闹呢!”
终于不是烂消息了!
秋沣猛得弹坐起来,虽然觉得事情很蹊跷,但她终于沉冤得雪,开心还来不及呢,自然是不会去多想其中的悬疑。
安永健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没多久,林家也发来了信息,要她速速回去一趟。
秋沣把信息抛之脑后,没事人一样和沈娇珠在外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总之,天色已晚的时刻,秋沣才不紧不慢的来到了秋家。
现在的秋家已经回复了平静,秋沣冷眼扫过客厅的每一个人。
沉默不语的林梅,一如既往面带阴柔笑容的秋泱,以及走到她面前的秋明。
不等秋沣拿出手机沟通,秋明扬起胳膊就给了她一个狠厉的耳光!
他这一耳光打得毫无预兆,秋沣被打的偏过头,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包括秋泱都在状况外绿̶,她看向秋明的脸色,没做声。
“老公,你别打孩子啊。”林梅假意道。
秋明面色阴沉的瞪了秋沣一眼,然后对林梅冷哼道:“给她翻译!”
见状,林梅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走到他们面前。
“国外读了几年书,就神气了,翅膀硬了,不回家了,消息也敢无视了?”
秋沣听在耳朵里,轻慢的舔舐嘴角微微破裂的伤口,眼神冷漠的瞧着林梅的手语。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买通了安永健,仗着他喜欢你,故意让他诬陷梅儿!你太让人失望了!
秋沣抬眼睨向秋明,为了消化他的话而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她买通了安永健?
安永健故意诬陷林梅?
而后,她目光涣散的看向林梅难过的表情,那低眉顺眼的女人嘴角藏着得逞的笑,若是不细看,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冤屈。
一旁的秋泱适时落了几滴泪,眼尾染着一抹动人的绯红:“姐姐,纵使你不喜欢妈妈,可她却是真心喜欢你的。”
秋沣面无表情的盯着秋泱一张一合的唇,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秋明更加恼怒:“梅儿得罪你了吗?你这混账东西回国以后找了她多少次麻烦,你仗着你的身份,欺压你的继母就算了,现在还诬陷她?”
听话的林梅一字不漏的把秋明的话翻译给秋沣看。
她和她的女儿眼睛里,漫延出装不下的胜利和得意。
“小时候,梅儿体谅你失去了母亲,所以在我每次把你的零用钱交给她以后,她会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会把自己的钱偷偷的贴进去给你!你的妹妹秋泱从来没有你过得阔绰!”
阔绰?
秋沣不免觉得可笑,在国外生活的她是一个人,林梅每次都会把她的钱扣一半,甚至出现一两个月都不给她钱的时候。
有一次她实在是没钱吃饭了,兜里一个子都拿不出,于是跟林梅发消息,等了一晚上林梅也没有搭理她。
寻求未果,她便跟秋明发了消息。
结果她刚发出一个‘爸爸,可以给我一点钱吗?’,秋明就不耐烦了起来。
“家底子都给你可以吗?”
“去国外是你自己要去的,没人逼着你去,谁知道你自己不成器。”
“你以为秋氏的企业这几年盈利很多吗?经得起你一个月大几十万的花?”
“之前你在国外乱玩的事情梅儿还想帮你掩饰,要不是我翻手机看见了你俩的聊天,我还被蒙在鼓里!”
“秋沣,你可不可以学学秋泱,做一个自尊自爱的好女孩?”
“…”
字字句句,秋沣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她知道林梅喜欢捏造她,喜欢故意构陷,让秋明对她厌恶。
不管她怎么解释,秋明都不相信。
秋明做梦都想不到,他嘴里一个月几十万花销的女儿在国外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就譬如现在,证据确凿,秋明也会选择怀疑她,而不是否认林梅的说辞。
“安永健的事情,你跟梅儿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秋明看着自己的大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是厌恶。
林梅顿了顿,看向秋明:“道歉就算了吧,我没事的。”
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林梅在刚刚的手语里都不知道冷嘲热讽秋沣多少次了。
秋明不容置喙:“就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大度的样子,所以她才蹬鼻子上脸,不知分寸,我可不像你,我今天必须让她道歉!”
秋沣冷着脸,用手语,一笔一划的告诉面前的林梅:我绝对不会道歉。
林梅也不是吃素的,她面色挂着委屈,手上却不留情:看来那一个耳光没有让你知道教训,你想再被打一次!
看得懂手语的秋泱不禁笑了一下,和母亲一起当着大家面欺负这个没用的姐姐,实在是心中痛快。
于是她也添了把火,走到秋沣面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话太适合姐姐了。
秋沣被她们母女两面夹击,纵使再气恼,嘴里也不能骂一句话。
“你们在说什么?”
秋明像个真正的聋哑人一样,看着她们三个女人的手语。
秋泱转过身:“爸爸,我在告诉姐姐,道个歉就没事了,哪怕爸爸事后想再责备她,我也会帮她说好话,可是姐姐她…”
“可是什么?”秋明脸色不好的问道。
秋泱看了一眼秋沣,开始恶意捏造。
“姐姐说她死也不会道歉,就算安永健被她买通了又怎么样,想要道歉,那就让爸爸你先给她道个歉,最好是…是,是跪下来给她道歉。”
说罢,她连忙低下头,模样看起来像很害怕似的。
一向爱面子的秋明被气急了。
“秋沣!”
他雷霆大怒,把桌上的茶具一扫而空,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林梅连忙把秋泱护在怀里,母女二人躲得远远的。
秋沣看着一地的玻璃渣子,觉得秋明真是越老越糊涂,他甚至不愿意问一问她这个当事人到底说了什么。
问一句,真的那么难吗?
信任她一次,哪怕一次,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吗?
情况往坏处发展了,秋明指着秋沣的鼻子,怒目圆睁:“滚,滚远点,滚出秋家!你不是不想姓秋吗?那就滚!”
一边说,他一边用力的推着秋沣。
本就身子单薄的秋沣还来不及自己走,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摔到门外。
林梅和秋泱得意洋洋的俯视着她狼狈的样子,一旁的仆人们没一个要去搀扶她的。
“畜生!我秋明这辈子生了你才是真正的一大败笔!”
秋沣自嘲一笑,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日既往装聋作哑没听见他的话。
拍了拍身上的土,她对屋里的一家三口比了个中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哪怕秋明在背后骂的多么难听,哪怕秋泱和林梅在如何捏造,她都充耳不闻。
离开秋家的区域,她坐在车上沉思了很久,对着方向盘又是捶又是砸,她又恨又气,可是她却没地方发泄。
兜兜转转,她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抬头发现面前有一家色调旖旎的酒吧,于是她带着情绪的走了进去。
“诶诶,有预定吗?”门口的店员问她话。
她阴沉着脸,随意比划了两下手语,示意他们,她是聋哑。
“是个聋子?”
“不能吧,长这么漂亮呢。”
不想罗里吧嗦,秋沣直接把钱包里全部的现金拿出来塞给他们俩,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门口俩人忙着数钱,笑容都裂到耳根去了。
“出手真阔绰!”
“估计是那个富少保养的小尤物,只不过她来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别管她了,这够咱们一个月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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