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散漫地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说:「既然她吃不到,那本郡主便大发慈悲让她肖想一下。」
郁烬揽住我的腰肢,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似乎是在探究我话中深意,倏地,他眸中有笑。
「臣遵旨。」
臣,这个字眼在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嘴里算是稀罕玩意儿了。
谁人不知,我们这位摄政王早就丢了臣子之心,皇帝站着他坐着,皇帝走后他走前。
也只有在我这里,他才会拿这个字眼取悦我。
他从袖中勾出一枚金铃铛,卷在他如玉修长的指上,旋即,这小巧铃铛就被系在我细腻白净的颈上。
叮当作响。
我见怪不怪,郁烬的古怪癖好。
形影相随十余年,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红帐落下,床笫之欢抵死纠缠用在我和郁烬身上再适合不过。
我脑子里什么都想,也不知道今夜孟虞宁睡得好不好。
次日清早,密探来报,说孟虞宁疯了似的叫下人把她院里所有跟铃铛有关的东西统统撤了。
这就受不住了?
这才哪到哪啊。
我虽不清楚孟虞宁如何窥探我的思绪,但大概知道怎么对付她了。
暗部处设于地牢之下。
昏暗的密室墙壁上斑斑血迹,各种刑具挂满墙面,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的死囚都妄想过颠覆王权,是想置我和郁烬于死地的乱臣贼子。
有的给我下过毒,有的暗杀过郁烬。
这江山我和郁烬可以不要,但也轮不上这群外臣以下犯上。
我使了一个眼色,手起刀落。霎时间,满地人头,血流不止。
孟虞宁最喜嘲讽我出身在世家贵族,才有今日之风光。
她说错了。
我不仰仗背后家族,也不仰仗权倾天下的郁烬,一样能抵百万雄兵。
我暗中帮助郁烬除掉多少障碍,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世间菟丝花遍地都是,但鹰寥若晨星。
我用斗篷衣领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回头紧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看,唇边一弯,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回府后特意路过孟虞宁的住处。
只见她在屋里烦躁的踱步,自言自语:「官配她的气运太浓烈了,总是压制我!郁烬被她迷得死死的,我拿不下啊!」
「我不想再看她脑子里的东西了,你知道她刚才在干什么吗?在杀人哎!我不想看!你给我换一个攻略办法。」
「我要快一点的法子,哪怕副作用大也没关系!」
很好。这女人里里外外都是秘密。
一月以后,迎来了赛马会。
孟虞宁穿着新定制的胡服骑装路过我的院前,停下脚步。
她竟破天荒地朝我行了礼,问:「太后邀我出席赛马会。听说你不去?」
我抿了一口茶,没答。
她扬起笑,突然来了句:「因为是妾吗?」
我噗嗤笑了出来。
没脸!
就在这时,郁烬来找我,看见孟虞宁堵在门口,拧起眉。
孟虞宁听见声响,转头看去,旋即就换上了小白兔的皮,怯生生地行了一个礼。
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实在想不通孟虞宁为何总是围着郁烬转,她母家就没有安排她做点别的吗?
「现在郁烬对我心悦度是多少?他喜欢我这身装扮吗?」
我指节一顿,半眯眼,我又听见孟虞宁的声音了。
而且又是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
我嚼着字眼,心悦度……
郁烬赴会去了,孟虞宁跟着去的。
晚上,霄墨先回来了。
向我简单禀报了今日围场内的事,说得好好的却时不时抬头看了我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