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将那份稚态收了不少，也算得上惊艳，但是沈楚楚珠玉在前，对比起来，这份“惊艳”就要大打折扣。
不过是碍于她的身份，没人挑明罢了。
张帆扫了一眼，甚至都没做出评价，起身道，“走吧。”
周景阳不满，拎着裙摆追上去，“到底好不好看嘛？”
张帆没什么表情道，“你觉得好看就行。”
沈楚楚顿时觉得，张帆给她评个“还行”都算不上敷衍了。
等上了车，周景阳才发现沈楚楚居然穿了套西装。
这种晚会，参加的女人哪个不是精心打扮，穿上独一无二的礼服盛装出席，沈楚楚会不知道？
还是因为没有抢到这套礼服，故意穿个西装赌气？
周景阳眼露嘲弄，阴阳怪气道，“哥，你就让她穿这个去啊，不怕丢你的人吗？”
张帆扫了她一眼，“只要你不给我丢人就好，管好你的嘴，少招惹她！”
周景阳撇撇嘴。
她哥要真是那么在乎沈楚楚，怎么会把那条裙子给她？
就因为娶了沈楚楚，他们才被二房压了一头，张帆又怎么会待见这个扫把星老婆？
这种不痛不痒的警告，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当回事。
车子没走多久，张帆手机就响了。
沈楚楚瞥了一眼，瞳孔刺了一下。
来电显示又是那个“宝贝”。
她无意识的攥紧了手。
张帆摁了接听，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皱了皱，随后挂了电话，抬眸跟司机道，“世纪大厦那里停车。”
周景阳扭头，“干嘛停车，哥，你干嘛？”
沈楚楚也看向他，只是相比较周景阳的关切，她的眼底没有太多情绪。
张帆淡淡道，“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下，一会儿你们先走。”
沈楚楚移开视线。
急事？
怕不是姚可欣的事吧。
姚可欣的事，在他眼里大概都是急事。
手腕突然被抓住，沈楚楚刚想挣扎，张帆就将婚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沈楚楚看见这个婚戒就来气，忍不住嘲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别戴了吧，省得你找不着，再报警告我偷窃。”
这女人，这么记仇。
张帆忍不住好笑，用力将戒指推过她的指节，低声道，“放心，不告你，弄丢了，用别的抵。”
沈楚楚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想算计我什么吧？”
张帆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沈楚楚，下次体检记得把脑子也检查一下。”
沈楚楚……
周景阳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道，“哥，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偷窃？”
张帆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你手里不是有邀请函吗？等到了你先带她进去，不用等我，我处理完事情就到。”
周景阳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车子很快到了世纪大厦，林书已经开着车在那里等着了。
张帆下车前本来想跟沈楚楚交代两句，结果后者撇过头，用耳机将耳朵塞住，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把张帆气得不轻。
他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甩上车门走了。
张帆一上车，林书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太对。
他直觉是跟沈楚楚有关，但没敢多问，赶紧启动了车子。
开了没一会儿，张帆就忍不住开口，“女人是不是都爱斤斤计较？”
林书竖起耳朵，“得看是因为什么事儿吧。”
张帆言简意赅地将刚刚试礼服时候的事说了一下，皱着眉道，“不就是一条裙子，她衣柜里那么多，怎么就非得拎这一件？”
林书大无语，“周总，那衣柜里的裙子，跟这件裙子怎么能一样呢？那条裙子本来就是太太的，您不由分说把它给景阳小姐，您要太太怎么想？
您就没想过太太也喜欢那条裙子吗？今天您能不顾她的意愿把那条裙子送给景阳小姐，那明天景阳小姐住院要输血，您是不是也不管太太愿不愿意，就把她拉去医院给景阳小姐当血包？”
张帆心口一窒。
这跟沈楚楚那番话几乎是如出一辙。
他心里几分不适，低声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太太觉得会。”林书又说，“那条裙子，您上个月就给太太预定了，怎么突然要给景阳小姐？”
林书了解张帆。
去年沈楚楚生日，订了“明月坊”的蛋糕，被周景阳过派对偷偷拿去吃了，要不是钟美兰拦着，张帆差点没把她腿打折。
他不会因为周景阳一句喜欢，就把要给沈楚楚的东西给周景阳。
张帆却抿起唇，不愿回答。
林书也只好换了个话题，“周总，您之前让我查追尾事故那天太太的行踪，我查到了。”
“高架桥连环追尾那天，太太也在现场，她那辆保时捷是事故车之一。”
张帆瞳孔一缩，猛地抬眸。
林书将副驾驶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太太的就诊记录，她跟姚小姐是在同一家医院。”
张帆紧绷着脸，翻开那几张文件。
右侧第11肋骨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腕关节活动受限；前额出血伴有淤青，头疼，恶心等症状，建议留院观察……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重映，张帆嗓子发梗。
她没有告诉自己她出车祸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提。
张帆闭上眼。
这就是她突然提离婚的原因吗？
————
一路上，周景阳都在对着镜子补妆。
她让化妆师给她用了最白色号的粉底液，虽然呈现出来的效果不错，但是就怕脱妆，一脱妆，把本来肤色暴露出来，就显得特别掉档次。
她只能尽量多扑点散粉，防止脱妆。
镜子无意间照到后排的沈楚楚，周景阳看着那张脸就忍不住嫉妒。
沈楚楚的皮肤跟羊脂玉一样，又白又细腻，哪怕是穿着西装，淡化了女性特征，也一样引人注目。
跟她一起进去，还不被这女人给抢了风头？
想到此，越看沈楚楚越觉得不顺眼。
车子很快就到了此次慈善晚会的举办点——瑞新酒店。
瑞新的老板，也是这次慈善晚会的组织人之一，在江城商圈人脉颇广，邀请的都是政商精英，名媛，大型上市公司高层。
说是慈善晚会，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各界精英信息共享，资源置换的一个商业酒会。
所以还是挺重要的，不然张帆哪儿会带她，秘书部随便找个人都能陪他出席。
就是不知道周景阳这次为什么非要参加这个晚会，她以前是最不喜欢这种商业性致的晚会。
周景阳在江城名媛圈子里是C位一般的存在，母亲是曾经的江城第一名媛，奶奶是江城商会的原会长，哥哥是当下国内最炙手可热的企业家，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任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
所以一进酒店，就有不少人过来寒暄。
“景阳，你这条裙子哪里订的，也太好看了吧。”
“我刚想说呢，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你不是去毕业旅行去了？我们出去玩一圈回来都要黑几个度，你怎么皮肤状态看着更好了呢？”
几个女孩儿你一言我一语，直接给周景阳捧到了天上。
周景阳对这些奉承的话是非常受用，得意道，“这裙子我哥送我的，他眼光还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绝了好吗？”提到张帆，几个女孩儿眼睛都亮了起来。
张帆在名流圈可是个传奇，有钱有颜有能力，私生活又干净，跟那些每天声色犬马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自然就成了不少千金心仪的对象。
当初她跟张帆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后，有个名媛因无法接受去跳楼寻短见。
当然，她是听沈青川说的，这家伙满嘴跑火车，这件事的真假还有待查证，不过张帆在名媛圈受欢迎却是一点不虚。
她跟张帆结婚都三年了，她偶尔还会在自家邮箱发现一些没有署名的信，言语暧昧，内容缱绻；胆子大一些的，直接给张帆发大尺度照片。
这还是她有一次用张帆的电脑修改声卡数据发现的。
当时他们刚结婚不到一年，她跟张帆还没有圆房，看到那些照片，整个人就傻了，以为张帆出轨了。
那时候年纪小，想法也很单纯，以为张帆不碰她是因为喜欢照片上那种类型，心里又生气又难过，又隐隐有些不服气，然后她就做了一件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蠢事。
她去成人用品店买了一套和照片上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回来，然后在某个夜晚，喝了半瓶伏特加，壮着胆子摸进了张帆的被窝。
之后的事……其实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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