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窈容堇)小说-谢云窈容堇完整版阅读

时间:2023-02-25 12:01:1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京城,摄政王府。

屋外皑皑大雪,屋内炭火熊熊,却没有让谢云窈觉得有一丝暖意。

空荡荡的书房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看着这个她本不被允许的进入的地方,谢云窈苦笑一声。

苍白纤细的手抚了抚桌上自己拟好的休书,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迷茫。

“吱——”

房门被推开,谢云窈抬起头,尽管烛光暗淡到只能看清来人的身形轮廓,但她知道是容堇,当今皇上的二弟,尊贵的摄政王,她的……夫君。

容堇似乎也不会想到谢云窈居然会在这里,顿时眉头紧蹙,“出去。”

谢云窈垂下眼帘,忍着胸口的苦涩感,轻轻地道:“王恳请爷……休了臣妾吧。”

听到这话,容堇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浮出一抹厌恶:“你又有什么花样?若是真想被休,也不用等到现在。”

此话如同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谢云窈的胸口。

“这一次,臣妾真的不闹了。”

可容堇根本不信,似乎谢云窈说什么都是满口的谎言而已:“那你便自己与太后去说。”

他转过身去,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屑:“你既有让太后威胁本王回来的本事,又何必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态。”

“砰”一声。

房门被狠狠砸上。

容堇似乎连再多看她多一眼都觉得恶心。

谢云窈隐忍了六年的心终于在此刻完全塌了下来。

在容堇眼中,她始终是个谄媚小人,哄着太后赐了婚,最后小人得志般的嫁入王府。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到如今谢云窈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六年前的洞房花烛夜。

容堇不曾看一眼身着凤冠霞帔的自己,连盖头都未挑开,只留下一句:“往后生死由你。”

短短六字,字字诛心。

未关紧的门缝,寒风袭入。

谢云窈没有禁住地打了个冷颤,随即又引的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赶紧用帕子捂着嘴,嘴中残留的苦药味变得浓烈。

“生死由我……”

到如今,她大概真的是如愿以偿,求来一死。

薄薄的休书被风卷起,最后落入一旁炭盆中,残余的点点星火将纸一角烧了去。

直到将近卯时,谢云窈才僵硬地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书房。

回到寄秋院天已大亮,未想院内居然多了两个人。

一位是晋宁公主,皇上和摄政王的姑姑;还有一位女医。

见谢云窈一身单衣走了过来,晋宁当即就呵斥:“堂堂王妃,衣冠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谢云窈只是木讷地行了个礼,声音沙哑:“臣妾失礼。”

晋宁依旧没有好脸色,她睥睨着谢云窈,言语鄙夷:“六年了,你这肚子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今日本公主特地将太医院的医女带来帮你瞧瞧,看是不是你身子不行。”

谢云窈一怔,可她却没有资格去拒绝堂堂长公主。

紧紧地握了握拳:那件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片刻后,女医诊断的结果出来了。

晋宁听完,立刻怒火中烧,冲进房内。

“啪!”谢云窈被晋宁狠狠地一巴掌打倒在地。

晋宁扯过她的手臂,看着上面那颗红色守宫砂,愈发怒火中烧。

“成亲六年都没有圆房,谢云窈,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谢云窈想要收回手臂,那胆怯的模样让晋宁嗤笑一声,不屑地将她甩开。

“当初看在顾家在朝中还有点用,本公主才不反对太后的懿旨,不然以你区区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配得上轻寒吗?如今你父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这科举泄题的罪责,不用本公主说你也知道。”

晋宁的话无疑是戳中谢云窈的痛处,但她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她抬眼望向晋宁,喉咙中似有一团棉花堵住,欲言又止。

晋宁冷着一张脸,瞟了眼谢云窈:“这样罢,你自去向太后请旨下堂,就说自己犯七出之条,无法为轻寒绵延子嗣。”

谢云窈心中一颤,轻轻道:“太后不会答允此事的。”

晋宁细长的柳眉挑了挑:“也对,毕竟我皇族从未有过休妻之事。如此有辱皇家颜面,怎可传出。”

谢云窈压制住心中酸涩,一双眼平静地看着晋宁:“公主意下如何?”

晋宁遗憾一般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未有半分可惜:“轻寒虽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许是担心谢云窈还不明白,又道:“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轻寒不愿意,本公主也会向皇上请旨将你厚葬。至于你父亲,也许皇上都会开恩赦免。”

谢云窈心头一怔:论权势,家道中落的自己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论感情,容堇和自己形同陌路。

她垂下眼帘,轻飘飘地回了句:“多谢公主。”

晋宁走后,谢云窈忍不住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

唯一的丫鬟小梅立即将药端了过来。

“王妃,趁着还有点热,赶紧喝了吧。”丝毫不在意先前这屋内发生过何事。

谢云窈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她有一瞬觉得,自己病的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

但她知道,人人都敬畏而堂皇的摄政王府里,心疼自己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抬手将药碗推开:“王爷可还在府中?”

“听前院的小厮说,王爷此刻正在前厅会客,想必……脱不开身来。”

“替我梳洗一下吧。”

她还是想赌一次,赌容堇不会这般绝情。

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上一身浅色的秋装,谢云窈便往前厅去了。

待她走到前厅帷幕后,看见三皇子和容堇寒暄了几句之后走了。

谢云窈站了片刻,才走到容堇身后。

回过身的容堇眉头一皱,随后又恢复了一副拒她千里之外的模样:“有事?”

谢云窈抿了抿唇:“王爷……”

“你这病病歪歪的模样给谁看?在这儿玩苦肉计,不如直接去找太后说本王苛待了你。”

不知为何,谢云窈苍白的脸色惹得容堇心中一阵烦躁。

谢云窈眸光一暗,下意识地问出声:“王爷可接受有位亡妻?”

容堇一愣,面上划过一丝惊愕。

可随即又觉可笑:“本王何曾有妻?”

谢云窈看向容堇,死死攒紧手中锦帕,原来他当真对自己无情。

良久后,她问道:“妾身若真的死了,王爷,又可否救妾身父亲一命。”

不待他回答,谢云窈又低下了头,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卑微:“臣妾……求您了。”

容堇只觉得谢云窈的话让他心烦意乱:“你说这话是威胁给谁听,想死?你敢吗。”

谢云窈仰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男人眼底蔑视与嘲讽。

屋外响起一道惊雷,照亮了她如雪般的脸色:“有何不敢。”

“若真如此,本王还可敬你几分。”

谢云窈心中泛苦,跪下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容堇望着谢云窈过分削瘦的身影,眉心一皱,却始终未去细想。

回到寄秋院,小梅将一件厚实的外衣披在谢云窈身上。

“王妃,身子要紧。”

谢云窈看着小梅,叹了口气:“小梅,跟着我,你受累了……”

小梅依旧恭敬如常:“伺候王妃是奴婢的本分。”

“……是啊,本分。”

“替我更衣吧。”

尚书府。

谢云窈敲了半天,府门才缓缓开了一扇,寒风吹来,哥哥顾云临满面漠然挡在门前。

“不知王妃怎有闲暇,来我这小小的尚书府?”

谢云窈满腹的话便卡在侯中上下不得,冷风随着雪花刮得她脸疼:“哥哥,娘身体如何?我想进去看看她。”

“你还有脸提娘?”顾云临厉声呵斥:“你害的我顾家还不够吗?!”

谢云窈顿时愣在门口,说不出话来。

她如何害了顾家?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奈何顾云临根本不想与她多谈,直接让管家将她撵了撵。

顾云临背着手,无视台阶下瘦弱不堪的谢云窈,决绝道:“.....您如今是摄政王妃,不是我顾家的小姐,顾家高攀不起,不送!”

说罢,“砰”的一声,府门被重重地关上。

也将谢云窈悲戚的哀诉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哥哥!我做错了什么,您让我见见娘吧!……哥哥……”

门内,管家看着顾云临隐忍的双眸,颇为感慨的低头擦了擦眼泪。

树倒猢狲散,现如今的顾家就是龙潭虎穴啊。

谢云窈呆呆站在顾府门口良久,大雪夹着冷风将她冻得气血翻涌。

她连忙转身用袖子捂住口鼻,不一会儿,上面布满血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苦涩的长长一叹,她深深看了一眼顾府大门,孤寂离开。

刑部大牢。

谢云窈将自己所有的钱给了牢头,才得以进去与顾然一会。

“爹!爹!”

谢云窈看着身上伤痕遍布,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顾然心痛不已。

顾然缓缓地抬起头,半天才看清外边哭喊的谢云窈。

他浑浊的眼神这才稍渐清晰,他猛地起身,踉跄着朝谢云窈爬去。

“多意,你怎瘦了这么多?”

白发散乱,面如枯木的顾然颤抖着手抚着谢云窈的脸。

听见父亲见到自己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谢云窈眼眶一红,强忍住泪水:“爹,您受苦了……”

顾然冰凉的手握住谢云窈的手:“多意,你现在是摄政王妃,一言一行都要顾及皇家的颜面,爹现在是罪臣,你快速速离去,莫要给他人留下把柄。”

谢云窈不停摇头,哽咽道:“爹……女儿过的很好,您放心,女儿拼了命也要定要将您救出。”

父女二人才说不过几句话,牢头就开始催了。

顾然不舍地看着谢云窈苍白的脸,最后只有一句:“多意,今后关上耳朵,不管外界说甚你都记住,顾家有你,家门之幸……”

谢云窈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崩塌。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谢云窈站在正堂门口,一站就是三个时辰。

她在等,等那个唯一就救自己爹爹的男人!

夜已三更,谢云窈终于盼到了回来的容堇。

她眼中闪过亮光,刚想跪下恳求,一只温暖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臂,他说:“我知道你所求什么,顾然已在狱中自尽。”

容堇轻飘飘地几句话如同千斤重的秤砣砸在谢云窈的心上。

漫天细雪如同柳絮般翩翩而落,谢云窈呆坐在院内,望着顾府的方向出了神。

那是她的家,可如今她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可她真的不明白:爹,为什么?为什么您不等等女儿?哪怕再多一日……

“王妃。”小梅将披风披在谢云窈身上:“顾老爷今日,出殡。”

谢云窈眼神这才有了些许波动,她站起身,不顾一切般地冲出王府,冒着小雪往城门跑去。

一列送殡的人沉默的抬着棺材从顾府的方向而来,没有丧乐,没有哭声。

顾云临抱着顾然的排位,搀扶着顾赵氏走在棺木前。

那棺木上盖了一层的白雪,荒凉而悲怆。

城楼上,谢云窈望着那渐近的队伍,“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爹,女儿不孝……”

因为她是皇家的媳妇,因为她是容堇的王妃。

所以,到如今她连去送爹爹最后一程都不被允许!

“咳咳咳……”

谢云窈再受不住这种打击,喉中甜腥袭来,一口鲜血溅在身旁皑皑白雪上。

小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谢云窈身后,见到谢云窈咳血,眼中闪过不忍:“太后传旨,让您入宫,王妃还是回去吧。”

送葬的队伍远去,谢云窈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伸手擦去嘴角的血:“知道了……”

皇宫内。

太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谢云窈了,见她来了,连忙将她拉过坐在自己身边。

谢云窈通红的眼眶让太后心疼不已,她怎会不知顾家的事儿,奈何后宫之人不能插手朝廷之事。

太后怜惜地将谢云窈揽在怀里:“乖乖,哭吧,哭完就好了。哀家知道你心里苦,这也是嫁入皇家之人的命啊……至于你爹,哀家会尽力的,至少不会让人坏顾家的名声。”

谢云窈对着太后扯出一丝艰难地笑容:“多谢太后。”

嫁入皇家之人的命吗?

难道她至死都要被这身份困住吗?

离了太后宫中,一宫女引着谢云窈往宫外走,不想在长廊中遇上了晋宁。

晋宁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告退了。

她瞥了眼谢云窈,一如既往的鄙夷:“王妃倒是手段高明,顾家倒了,居然还能继续蛊惑太后。”

谢云窈没有回话。

“顾然死的倒巧,他这一死,你倒是逃过一劫。”

晋宁的话让谢云窈脸上霎时血色全无。

晋宁又接着道:“既然轻寒不愿碰你,那就去请太后为轻寒择一侧妃,也算尽了你王妃的义务。”

谢云窈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看着晋宁。

那眼里盛满了一片水光,有着晋宁无法理解的哀恸和悲凉。

晋宁被她这模样看得心烦意乱:“你若不死心,就跟本公主来。”

御花园中,谢云窈站在晋宁身后,看着不远处正把臂同游的一对璧人,那男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他的脸上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采下一枝梅花递给那个陌生的女子。

“看见了吗?连将军的女儿连韵,她才是轻寒心上人。”晋宁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

容堇像是感受到什么,回眸一瞥,直直撞上了谢云窈的眼睛。

从宫中离开的马车内。

谢云窈和容堇相对坐着,车内一片沉寂。

容堇注意到谢云窈削瘦而毫无血色的脸,不由一愣,随即移开目光:“以后不许抹粉,跟鬼似的。”

谢云窈喉头发痒,却硬生生将血腥味咽下。

她低着头:“王爷,妾身想去看看娘亲。”

容堇冷笑一声:“你若觉得王府丢得起这个脸,你便去。”

本是罪臣,加上畏罪自杀,已是罪上加罪,皇上同意发丧已是开恩。

谢云窈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出现在顾府的。

回到寄秋院,谢云窈扶着梅树,终是忍不住吐出隐忍在胸中多时的淤血。

那血落在纯白的雪上,竟如此触目惊心。

“王妃……”

小梅急忙端来药,向来稳重的她手竟然颤抖起来。

谢云窈扶着树干,她嘴角滴着血,笑道:“若你害怕,便去找管家另觅差事,只需隐瞒此事即可。”

小梅并未回应,谢云窈也无力再说什么。

深夜,本来辗转反侧的谢云窈被困梦魇。

“不!爹!我没有……我真的求了王爷!爹——”

谢云窈惊坐而起,她惊慌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掩面而泣,自责就像一个牢笼将她牢牢困住。

朦胧夜色中,谢云窈悄悄地走回顾府。

此刻她只想离家近一些,哪怕她知道自己进不去。

可未到顾府跟前,谢云窈便看见几人围在顾府前骂骂咧咧,不时地还往门上丢石头和烂菜叶。

“贪官!死得好!!”

“真是恶有恶报!你们顾家就是文人的灾星!”

谢云窈脑袋一懵,冲过去挡在门外,不停辩解:“别砸了!我爹是冤枉的!不要砸!”

奈何无人理会她,反而被推搡在地。

府门大开,顾云临怒目圆睁地将那几人哄散,看见一身菜叶倒在地上的谢云窈愣了一下。

谢云窈攥紧手中锦帕:“哥哥……”

“你这个祸害还来干什么?”顾云临转过身,将眼底的心痛尽数掩去,“若不是你非要当王妃,爹怎会落得如今下场!”

谢云窈慌乱地摇头:“不!哥哥,我没有!我一切都是听太后和……”

“你若不喜欢他,太后怎会下旨?”

谢云窈愣愣住了口,容堇认为她是个小人她认了,为什么连自己哥哥都这么看她?

“云临,谁在外面?”

顾赵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谢云窈眼中一喜,爬了起来:“娘……”

顾云临眼中一慌,随即抬起手。

“啪——”

狠狠地一巴掌落在谢云窈脸上,彻底把她打懵。

顾云临一脸决绝:“滚!自此顾家只有我顾云临一子!”

谢云窈看着再次将自己隔绝在外的府门,迎着寒风一动不动。

府门内,顾云临颓丧的站在那,手轻轻的颤抖着,就这么透过门缝看着门外的瘦弱身影。

他唯一的妹妹,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一团长大,又悉心呵护到此。

可顾府倒了,决不能让她也LJ被连累进来。

天亮了,谢云窈拖着僵硬的身子慢慢转身离开,顾云临暗中护她回府后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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