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外滩酒吧。
江稚和沈律言刚结束KING电竞俱乐部的模拟赛,匆匆赶来参加同学聚会。
包厢内热闹非凡,个个举杯寒暄。
“阿稚,你和言哥都订婚三年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虽然当初你们只是假订婚应付长辈,但你俩真的挺般配,干脆假戏真做得了。”
听着高中同学的调侃,江稚下意识朝沈律言看去。
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摇着高脚杯中的白兰地烈酒,眉头微拧。
“别开这种玩笑,我和江稚是八拜之交。”
江稚蜷着手,心底涌上一阵阵涩意。
订婚三年,她把他当爱人,他却把她当……兄弟。
江稚佯装无所谓地挤出一丝小丑般的笑,轻声附和:“是啊,别再开玩笑了。”
同学们闻言,相互只觉惋惜,又开始聊起了八卦。
有人说某某某因为家人不同意被迫和男友分手,棒打鸳鸯。
有人说某某和谁门当户对,上个月刚结婚。
江稚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视线时不时落在沈律言身上。
从高中开始,她一路追逐着这个男人,陪他翘课玩游戏,陪他创建KB电竞队。
直到现在,他带领整个KB战队成为亚洲电竞圈的翘楚者,她依旧是他最默契的陪练。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他不爱她……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沈律言拿起来一看,原本微醺的脸色骤然紧绷了几分,随即起身走出包厢。
江稚收回视线,却发现临座的女同学夏琳正看着自己。
“阿稚,你们两个到底算怎么回事?”她直言不讳问道,“你可是咱们海市的首富千金,追你的男人早就已经排队到法国,你真打算和沈律言假结婚?”
江稚闻言,心底涌上一抹无奈的怅然和涩意。
是啊,想和他们江家联姻的家族早已踏破门槛,她为什么偏偏就选了沈律言?
“以后的事,说不准。”江稚答得有些敷衍。
夏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而加入了旁边的聊天畅谈中。
江稚看着一旁空着的座位,心底也有些不自在的落空,借口上厕所走出了包厢。
楼梯间口。
他攥着手机,眉眼间局促而又紧张,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江稚怔怔看着,手不小心碰到了门柄,传来动静。
沈律言看了过来,压低对手机那端说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
他开门走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将手搭在江稚肩膀上。
“怎么出来了?”
江稚侧身避开他对待兄弟般的亲昵动作,神色淡淡:“有些累,想回去了。”
“行,我去包厢给他们打声招呼。”
沈律言没有瞧出江稚情绪的异常,转身进了包厢。
江稚看着他的背影,耳畔回旋着刚才楼梯间听到的电话内容。
手机那端的人,是他迟迟不同意结婚的原因吗?
不一会儿,沈律言从包厢内走出来,脸色还有些被酒醺后的红。
“丫头,走。”他长臂勾过江稚的脖子,往停车场走去。
江稚避不开,却也没法如之前一般江之怡然。悉曰
沈律言喝了酒,开车的人只能是她。
回去路上。
江稚看着副驾驶上的沈律言一直埋头看手机,面色是她鲜少见过的柔和。
“你在跟谁聊天?”她忍不住问道。
沈律言发着消息,眼皮未抬。
“前女友。”
第二章 旧情复燃
车身倏地一晃,江稚连忙攥紧方向盘。
‘前女友’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扉。
她以为横隔在她和沈律言之间的只是哥们般的情谊,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
江稚稳住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继开车。
卢湾别墅。
江稚摁指纹进屋,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身后传来沈律言的声音。
“丫头,咱们订婚协议放哪儿了?”
江稚身形一僵,有些迟缓转过身。
“怎么突然问这个?”
纵使答案她已经隐隐猜到,但还是想亲口问问。
“总有需要的时候,不能一直耽误你。”沈律言耸了耸肩。
江稚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觉喉头苦涩。
她悉心在意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
“在书房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生日。”她哑声道。
沈律言听闻,立马去了书房。
江稚上楼进了房间,一番洗漱后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翻看陈年相册。
十八岁的他们,身穿红色电竞队服,双排十连胜打响第一战。
二十岁的他们,身穿KB定制的蓝白相间队服,手举奖杯奠定了创业的基础。
江稚看着一张张照片,眸底的光微微浮动。
那时候的他们,每一场电竞比赛中都配合默契,排练也常常决战到通宵。
可后来……
二十三岁的沈律言,创建了KING电子竞技俱乐部,成了KB电竞队的掌舵人。
她站在他的身边,从最佳搭档变成了未婚妻,成为电竞圈的一段佳话。
沈律言在订婚仪式上大肆告白:“我对阿稚的感情一如既往,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有人都羡慕他们从战友变成爱人,但个中滋味只有江稚自己懂。
沈律言的一如既往是永远会视她为兄弟,而不是妻子!
江稚正晃神看着,房门突然传开门柄拧动的声响。
她抬头一看,刚沐浴完的沈律言抱着笔记本走了进来。
“我睡不着,你陪我打会儿游戏。”
江稚闻言,心底五味杂陈。
“怎么不找你前女友。”她没想计较,只是平心而问。
沈律言打开笔记本登上游戏,开了双排模式,随即给江稚发送了链接,这才回话:“她要睡美容觉,不能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