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想妈妈了,本妈宝女看不得这个。」
「感觉这个阿姨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陪逛,买东西的时候都先让黎倞枝挑,她分明是想女儿了。而且她听到黎倞枝说不是没读书,而是已经毕业工作了,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好欣慰。」
「不是我说,这个剧本真的很假。你们这也能感动?」
「恶不恶心,大家都在辛辛苦苦干活,凭什么黎倞枝可以拿个剧本吸粉?」
「反驳一点,程深那头,好像更轻松,你们为啥不去骂?」
我高高兴兴揣着七十五块钱回去和另外两个人集合。
这不得吓死他们。
直到程深掏出了一张五十、一张一百、一张一百……
总共,一千三百五十。
「你去抢大爷们的钱了?」
程深瞥我一眼:「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这是我下象棋赢的。」
「象棋还有这作用?」我盯着那堆钱,难以置信。
「一开始,我和一位大爷打赌,下五十块的赌注,我和他对弈。他输了,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都要和我下。他们给钱也越来越多,就这样了。」
程深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的样子。
我默默地把我那捏得皱皱巴巴的七十五钱揣回口袋。
一回头,姜绒也是这个动作。
「拿出来,这个家不能光我一个人付出啊。」程深眼尖,瞧见我的动作忙道。
「你那那么多,我这不是怕拿不出手。」我又麻利地掏出来,往桌上放。
6.
凭借着程深的一千三百五十块,再加上我和姜绒的一百一十五,我们以碾压性的优势获得了家务全免的特权。
晚上,节目组整了个聊天环节。
我今天走了整整一天,身心俱疲,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PD 把问题转向我,问我:「那枝枝呢?枝枝没有谈过恋爱吗?」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个环节,经验告诉我,半真半假的胡说八道可以让人闭嘴。
于是,我说:「谈过一个,网恋的,当时很喜欢他。」
「然后就不喜欢了是吧?」这调子,一听就是程深的。
可惜我实在太困了,思绪也变得跟黑夜一样黏稠。
没多想,我唧唧哼哼地点头:「那是因为他在外面当 0,我实在太生气太不能忍受,所以才分手的。」
「哦——」程深把调子拉得很长。
我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准备借口离开。
一句「抱歉,我有点难受了」卡在嗓子里,根本吐不出来。
因为程深嗤笑一声,彻底把我从睡觉与清醒的边缘拉回来。
我的每根汗毛都清醒了,立起来听他说话。
他说: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当初某人说她得癌快死了。」
「不忍心耽误我,非要和我分手。」
「害我哭了一年半,守寡到今天。」
程深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来。
我那个网恋对象,貌似是叫程深。
我的脑子短路了一瞬。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先行否认:「肯定是你搞错了,我和你谈过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就要问问你了,我可没有给过你任何假信息。可你连名字都是假的。」程深静静地看着我,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忽然笑了笑。
「从头到尾,我对你掏心掏肺,你都在防备我。」
他苦笑:「从来都没有对我坦诚过,对吗?」
「我……」我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
顾明看看我,又看看程深。
「哥,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嗷。」
节目组及时掐断了直播,这场聊天如我所希望的那样提前终止了,但我高兴不起来。
当初口嗨撒的谎,今日都要补上的。
程深微愣,单手撑着头,动作缓慢地转向我:
「黎倞枝,你不说说吗?」
「我死而复生的爱人。」他念得很慢很清晰。
我被「爱人」这两个字,烫了一下。
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那段网恋的记忆,在时间里已经被冲得很淡了。
曾经和他有关的悸动与期待,都被切割得很细碎,回忆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
我从不知道,在另一个当事人眼中,会是这般重要。
在我沉默的间隙里,程深站起了身。
我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一抖。
「您来节目估计也不是为了和我叙旧,那我就先走了。」
我站起身来就要跑。
程深原本侧着的身子立直,结结实实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冲着我摇摇头,笑得很是温柔:
「不对哦,我来节目就是为了堵你。」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千方百计把你弄过来。」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
身后瞪着无数双眼睛。
他们有的震惊,有的充满好奇,有的跳动着八卦欲。
恨不得把眼睛黏到我和程深身上来。
我左看右看,路被他堵得死死的。
「让我走吧,继续站着我会死的。」直接原地社死。
我苦苦哀求,程深一脸「继续装,看我上不上当」的表情。
许意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拉住我的手。
我扭头,对上她坚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