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佩公公,快去司徒将军府宣旨吧。”沈池鱼懒得跟他继续费口舌,直接斩断他的念想。
这可是个好机会,要是慕故渊剿匪成功,在朝中的地位就会上升,世人对他的看法便会转变,皇帝自然也会重用他,那自然离皇位就更近了一步。
虽然被沈池鱼给硬怼了回去,但关尚书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道:“皇上…”
“公主说的有理,佩公公去宣旨吧。”皇帝摆了摆手,懒得听他的废话,敷衍道。
“是,老奴这就前去。”佩公公弯身说完,便走到关尚书的面前,语气冷淡:“尚书,请跟老奴一起走吧。”
关尚书表情忿忿的看了眼慕故渊,
青年冷清的黑眸注视着他,四目相接,他本面若冰雕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笑,嘲讽的意味从眼里传出,竟无端的令关尚书心里发寒。
“本殿送送关尚书。”他睥睨着,声音淡淡。
“请吧。”
看见他们走出去,沈池鱼看向皇帝,直接问道:“父皇,如果这次阿渊剿匪成功,你作何奖赏?”
皇帝喝茶的动作,在听见她的问题后,停住:“你何时这么关注阿渊了?”
“人…总归是要长大的嘛。”沈池鱼硬着头皮解释。
“是吗?把阿渊当弟弟了?”皇帝听完,抬起眼,心里有了些考量。
“那是自然,不过,父皇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奖赏呢。”沈池鱼追问道。
这次事必须要成为慕故渊人生道路上的转折点,不能随便给打发了。
“赏个府邸?赏赐黄金万两?”皇帝看沈池鱼一眼,试探道。
“这些是肯定的,儿臣ᵚᵚʸ认为啊,此次之后,阿渊上朝应该不是旁听了,可以为父皇分担一些了。”沈池鱼捏了捏皇帝的手臂,说道
皇帝闻此言,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真的和阿渊和解了?”
“对啊,父皇就我们两个孩儿,没必要吵来吵去,是不是。”沈池鱼讨好道。
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的和解…沈池鱼垮了垮了脸,
慕故渊送关尚书出门后,给了佩公公一个眼神。
佩公公立马理解,识趣道:“老奴去前方等着尚书。”
关尚书见佩公公已经走远,表情也变了,挺直腰板:“二殿下想找臣说什么?”
“本殿在剿灭匪徒后,会给关尚书一个惊喜,”慕故渊微微侧头,嘴角上扬,眼里的杀意被风抚平,回归寻常,余光寒冷如冰。
“好,臣就等着二殿下凯旋而归。”关尚书笑了一声,目光里满是不屑。
他嗤笑的移开视线,语气动作皆没把他放在眼里,很是随意:“臣就先告退了。”
慕故渊修长的手指搭在漆红色的栏杆上,亮晶晶的阳光照下,环绕,就连指尖都在莹莹的发光,
他看着要走出宫墙的关尚书,眉梢微挑,
风吹动衣摆,露出腰间的匕首,与太阳光反射成银光,他抿起唇,那些羞辱他的人,会让他们一个个付出代价…
“诶嘿,快把你的刀收好。”
声音从左侧传来,慕故渊不禁直起身看去,一少女叉着腰走了过来,走路姿势丝毫不像个宫中女子…
“阿姐。”慕故渊收敛微露出的情绪,垂下眼。
沈池鱼点头应了声,趴在栏杆上,看着关尚书的背影,不由得啧了几声:“看背影都觉得这老头讨厌。”
身居要职,还私收贿赂,任由舅家在京城肆意妄为,要不是关候提前没了,后期他们还会弄断慕故渊的手。
“剿匪他去吗?让他趁乱死在那里就好了。”沈池鱼偏头看向他,
因为,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能弄死他的方法了。
慕故渊盯了片刻,随后移开目光,淡声道:“不去。”
“啊,真可惜。”沈池鱼惋叹一声。
落日余晖映照,从此处往下看,整个皇宫仿佛被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太阳照的人懒洋洋的,
慕故渊皱了皱眉,凝望远方的眼眸带了些以前从未有的情绪,似是不解和挣扎…
沈池鱼偷瞄了眼旁边的人,眉目疏朗清隽,轮廓和眉眼都极其出色,她不敢想象,此人就是日后会搅乱三界的魔核,大魔头。
但…他这一生过的挺惨,如若没有穿书进来,作为作者,只是动动手,她根本不会理解…他的悲苦,日后的黑化,是日积月累造成…
“慕故渊…”沈池鱼不禁叫了一声。
他转过头,眉目清冷。
“你放心,日后,我定会陪着你,护你,助你。”沈池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下这句话,表情感慨。
不就是魔核嘛,不杀人的就是好魔…
慕故渊愣了一会儿,看ᵚᵚʸ着面前人认真的神情,他心里的防线竟有一丝破防,他轻扯嘴角,笑意冰冷:“阿姐,又在闹哪出。”
沈池鱼眨了眨眼,什么情况,她明明是很正经的宣誓啊
等一下!沈池鱼懊恼的皱了皱鼻子,都怪原主对他的印象过于刻板,想要一时更改过来,根本不可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沈池鱼朝他露出一个极其真诚的笑容。
慕故渊眉头皱的越深,路遥知马力?她在说什么…
次日。
沈池鱼趴在城墙上,看着慕故渊带着军马出城,眼前乌泱泱的一大片,慕故渊又十分意气风发,可她还是不由得叹口气,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公主,你第一次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看二皇子出征啊。”笃画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自从沈池鱼摔下马,伤了脑袋后,作息时间完全变了,以前至少能赶到早膳,而现在要是没课,基本下午醒,所以她的作息也被沈池鱼给带了过去。
“这个司徒博应该是个正直的人吧。”沈池鱼迟疑道,
他应该不会暗算慕故渊吧…
“那肯定,司徒小将军正直的很,只是过于古板了,不然他怎么讨厌公主和二皇子这么久。”笃画接话道。
“也对…”听完笃画的一番话,沈池鱼也无法反驳,对他的怀疑消了消。
“对了,这马匪什么来头,父皇居然派皇子带兵。”沈池鱼想到这,连忙转过头看向笃画。
笃画道:“这马匪据说是前朝余孽,盘踞在那座山,易守难攻啊,皇上之前派过兵,但始终无法彻底剿灭,他们消停了许久,但…”
笃画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口,沈池鱼催促的目光看了过来,她这才开口:“因为关尚书与司徒将军的儿子死于他们手,皇上这才…”
“好了好了,不必说了。”沈池鱼移开目光,知道真正凶手,听这番话,着实有些听不下去…就像笃画说不出口…
兵马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沈池鱼起身,按住心里的不安,摆摆手:“回宫补觉吧。”
希望慕故渊能平安回来,
不然她也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