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李承乾看向李千莲,眼眸深邃。
几年之前,这个女儿也才刚刚及笄吧?
那样的小女孩,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觉得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竟然有这样深沉的心机。
李千莲沉着脸,开口说:“父皇这些都是他们准备好的说辞,儿臣什么都没有做,全都是他们故意污蔑的。”
这时候,方清漪悠悠地开口说:“其实,是不是污蔑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陛下,这些案子,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是卷宗依然在的,只要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了?那些卷宗是一直都在的,总不能是臣几年前就安排好一切,就等今天来诬陷公主吧?”
李千莲听了这话,脸色惨白。
李承乾看了一眼李千莲,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狄展开口说:“狄展,这件事交给你了,你帮朕好好查一查这些卷宗,看看他们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因为方清漪牵扯其中,李承乾不好让天武卫去查这件事,只能让狄展去。
狄展听了,连忙开口说:“是,臣遵旨。”
李承乾说完,目光落在李千莲身上,最后开口说:“来人,将千莲公主带回公主府中,囚禁在府内,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离开公主府。并且任何人不许探望。”
很快,就有禁军将李千莲带走了。
随后,李承乾朝着陆争羽道:“你将三人带回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离开。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斟酌发落。”
陆争羽点头,随后就带着三人离开了。
狄展也是跟着离开,很快,御书房之中就只剩下方清漪和李承乾了。
李承乾看着方清漪,心中有些怀疑,却又缺乏佐证,所以他开口问:“当初你心甘情愿去剿匪,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李千莲和枫叶寨的这层关系?”
方清漪听了,恭敬开口说:“臣不知道陛下说什么,臣之所以心甘情愿去剿匪,是因为这是陛下的安排!无论陛下给臣安排什么工作,臣都甘之如饴!”
李承乾听了她这官方的回答,恨得牙痒痒的,最后开口说:“很好!方清漪,你很好!你不会以为,你查出李千莲这些事情,朕就会放弃跟西澜和亲吧?你简直是妄想!”
方清漪慢悠悠地说:“和亲是大事,臣觉得,陛下的决定,一定是对的!只是,陛下的公主之中,尚未定亲的,也就千莲公主和月公主了。若是陛下想要让月公主去和亲,臣就不得不冒死进言。月公主年纪还小,并且月公主身体并不好,需要尽心调养,只怕不适合去和亲!”
“谁说让月儿去和亲?”李承乾瞪着方清漪,怒道。
他不可能让月儿去和亲的!谁敢让他的月儿去和亲,他就跟谁急。
方清漪恍然大悟,随后道:“原来陛下是打算无论千莲公主做了什么,都要让她去和亲啊!这确实也是一个办法。只是,陛下这样子做,只怕会引起民愤!要不然,臣先准备好,到时候镇压百姓?”
“你……”李承乾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这死丫头一定是上天派来气他的,“方清漪,你给朕滚,给朕滚得越远越好!”
他什么时候说要镇压百姓?什么时候又说要让千莲继续和亲了?
这丫头简直太气人了。
方清漪听了,恭敬行礼,开口说:“既然陛下让我滚,那臣就先行离开。”
说完,她转身离开。
来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看着李承乾,开口说:“陛下,臣的奖励,臣已经要了。但是狄大人的奖励,你可不要忘记了。还有,这次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的奖励,陛下也不要忘记了。”
“滚滚滚!”李承乾都已经忘记了,这是自己第几次让方清漪滚了。
满朝文武,也只有这丫头敢将他气成这样子了。
方清漪听了,知道李承乾不会忘记奖赏那些人的,所以笑了笑,就离开了。
她出了宫,看到狄展在宫门口等她。
她有些意外,开口说:“陛下不是让你去查卷宗吗?怎么还不去?在这里干嘛呢?”
狄展看了一眼方清漪,开口说:“那些卷宗,你肯定查过了吧?”
方清漪这个人,是不可能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既然她已经将事情捅到陛下面前,证明已经将李千莲的罪名钉死了。
这时候,让他去查这些卷宗,不过也是将卷宗通过他的口说出来,会更具有说服力一点,仅此而已。
她想利用他来将卷宗的调查结果说出来,他找她要他们调查过的内容,不过分吧?
方清漪瞥了一眼狄展,开口说:“狄大人,你作为调查人员,来找我,不合适吧?”
“反正都是事实,真实存在的,是我查的,还是你查到的,真的重要吗?怎么就不合适了?”狄展不甚在意地说。
他现在对方清漪是百分百信任,丝毫不会觉得,找方清漪要一个真相有什么不妥。
方清漪听了,嘴角勾了勾,随后拍拍手。
很快,一个天武卫就出现在他们身边。
方清漪开口说:“他是岳眷,就是他负责调查那些卷宗的,你有什么事情,问他就行。”
方清漪说完,朝着岳眷吩咐了一句:“岳眷,你这几天就跟在狄大人身边,听从调遣吧。”
岳眷连忙答应。
狄展一笑,这方清漪,果然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多谢了!”他说了一句,就带着岳眷离开了。
方清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随后有宫人抬出来一个步辇,停在马车旁边。
这步撵到宫门外接人,倒是很少见。
一般是陛下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进宫,才会赐下这样步辇。
方清漪正惊讶这马车里坐的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的排场,忽然看到马车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坐上了步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