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西不知道霍晏时带她来这干什么?
霍晏时大步在前面走着,简西忍着脚腕疼痛被迫跟在后面。
离开白山别院前,霍晏时冷冰冰地对她说:“简西,我对你够仁慈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走进精神病院。
走廊里忽然袭来莫名的冷风,让人后背生寒。
似乎这里的工作人员对霍晏时很熟悉,一个女护士在最前面领路。
拐了三四道弯,直至停在一间双层铁门的密闭房间前,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光线昏暗,也就走廊尽头的那扇圆形窗会投射进一点点光亮。
简西注意到透明的玻璃上有被什么东西撞碎的小裂痕,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丝丝血迹。
顿时,她不安的抿唇。
护士打开了第一扇铁门。
房间最里面,简西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对着墙而坐,她长发很长,就这么邋里邋遢地垂落在地上。
“先生,她最近情绪都不太稳定,可能会伤人,还需要打开第二扇门吗?”护士问。
霍晏时面容冷峻,一双幽深的眸凝视着房间女人,“开。”
打开第二道铁锁的声响惊扰到房内女人,她猛得回头张望。
那副惨白得没有血色的模样吓到了简西,不禁连连后退几步。
简西对上的是一双死寂空洞的眸子。
倏尔,虞听在看见霍晏时时,立刻情绪激动的跑上前,口中哀痛大喊:“孩子,我的孩子,孩子呢?”
虞听跪倒在霍晏时脚边,哀求不已:“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求您把孩子给我吧。”
“我只要孩子,她就是我的命。”
“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成为玩物!我不要待在这里!”
“那里好可怕啊!好恐怖啊!”
虞听声音一会哭丧,一会尖锐,脸上神情也瞬息万变,跟个疯子似的。
不,她应该已经疯了吧?
很难想象当初她经历过什么。
听到她说孩子,简西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这该不会是...
沈熙的亲生母亲?
好像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简西感觉自己声音很是干涩,呆愣问:“她是谁?”
“你觉得呢?”霍晏时冷笑,反问她。
简西细细打量女人,这副面容比白墙还要白,五官依稀还能看到曾经的光彩,不可否认,她很漂亮。
简西心里猛得一咯噔,想起了什么。
她好像认识这个女人。
前英艺一姐,三金影后虞听。
在还没有来英艺工作之前,她就略有耳闻。
原本是圈里新生代的顶流女星,却在最当红的那一年突然隐退,销声匿迹。
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退圈了,还有人说她秘密结婚,相夫教子了。
总之得有两年未曾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人间蒸发般。
公司内部也只以为她是被雪藏了。
大概没人会想到她疯了。
从一代风光无限的顶流女星沦为现在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令人唏嘘不已。
霍晏时毫不遮掩对虞听的嫌弃,一脚踢开。
他宽大的手掌笼罩着简西,轻轻抚摸她的头,慢悠悠而残忍冷血地说:“看见了吗?”
“虞听就是在长安俱乐部疯的,真想跟她一个下场?”
这话里颇有种‘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的意味。
简西唇角漾出苦涩的笑,掀起眼皮看向霍晏时,眸色极其冷漠。
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他手下留情了?
“多,谢,三,爷。”简西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往外蹦出来的,满满讥诮讽刺意味,并不是发自真心的道谢。
还是恨他。
不可化解的恨意。
甚至都有了几丝厌烦。
霍晏时微拢眉头,修长入鬓的剑眉添了分凛冽,极其不满简西对他的态度。
她当真以为他不敢下死手?
霍晏时猛然揪起简西头发,将她死死压在墙上,恶狠狠说:“没了这张脸,这副身体,你还算什么东西?”
“不想着感恩戴德,摆什么脸子,装什么清高?”
她这张有几分像沈滢的脸就是她的保命符。
倘若没了,那她跟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谢谢三爷的手下留情啊。”简西腔调阴阳怪气,怼得霍晏时愈发火冒三丈。
一旁,虞听挥舞起双手,冲着简西而来,“贱人,不准跟我抢三爷!”
“苏絮夏,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强!”
见虞听扑上来想要伤害简西,霍晏时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其踹远。
“滚!”
他目光嫌弃极了,全然忘了当年跟她欢爱时的点点滴滴。
好似陌生人。
简西不会忘记临走前,虞听说的话。
虞听不仅皮肤惨白,连指甲都极其白,长短不一的指甲盖拼命抠着光滑的玻璃,血肉模糊。
她看起来面容疲倦,精神衰颓,口中不停念叨着:“孩子,我的孩子。”
“我要男人,给我。”
她到底在长安俱乐部经历过什么,简西隐隐猜到了些。
肯定是非常非常不好的遭遇。
霍晏时一路拽着简西从精神病院出来。
走得太快,她的左脚腕泛起阵痛。
霍晏时带她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看虞听的下场。
让她觉得她没死没疯都是他的宽宏大量。
但简西不会轻易妥协原谅。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为跟沈滢长得像,所以才能被霍晏时特殊对待,所以才能在他手心存活至今。
回到白山别院,霍晏时依旧乐此不疲的对付她。
只不过愈发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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