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浪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说话不着调。不过川哥，一个人长期没有性生活，对身体的危害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见他似乎并不会对此烦恼，程浪撑着额角，继续道：“笙笙有说让你结婚吗？”
“说过！”江凌川松开签字笔，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她怎么想的我知道。无非是觉得我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女儿，会为此做出牺牲，她觉得对我不公平。”
“她以自己成年了为理由，表明不会妨碍我的婚姻生活。可在我看来，不管她说的多轻描淡写，本质上是觉得即便不依靠我，她也能过得很好。”
江凌川敛眉，遮住眼底的落寞。
“说白了，不是笙笙离不开我，而是我舍不得她。”
“重组家庭，摩擦总归是少不了的，与其将来应对矛盾，不如在最初就扼杀在摇篮里。”
“我欠了她十八年。”
笙笙说自己不欠她，可江凌川不这么觉得。
“你这状态，以后笙笙远嫁几乎是不可能的。”程浪道。
江凌川挑眉，“不是几乎，是肯定，我不会让笙笙远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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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飞雪漫天。
这是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凌冽的寒风呼啸着吹过建筑物，玻璃在寒风中发出“嗡嗡”的声音。
而实验室内，程教授双颊酡红，好似一个花枝招展，见到心上人的小姑娘一般。
5g的实验数据已经出来了，同时江明笙还对现有的手机做了改动和调整。
看到屏幕顶端的5g标识，他们之前下载了一些东西，速度快到无法想象。
“小江，哎呀……”程教授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手指颤抖的无处安放。
点灯熬油的几个月，得到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在实验室的范围内，他们经过很多次的测试，最终不负这些日子的辛苦。
江明笙靠在椅子里，看着他们高兴的模样，身体逐渐放松。
等反应过来，她已经睡着了。
“嘘——”
程教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赵雨欣则取来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教授，接下来呢？”
“接下来你们就可以放假，然后回去准备论文了，明年交给我就行。”程教授还没从兴奋中缓过神来。
三个博士生的脸色都白了。
这可真是……
人生无常啊。
谁想到跟着教授忙了几个月，还是逃脱不掉写论文的结局。
“我们问的不是这个，就是想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涌上5g。”
尝试了5g带来的高速丝滑，再回到4g似乎有点郁闷。
尤其是信号比较弱的时候，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旋转的小圈圈，就好似紧箍咒似的，让人头疼。
“不意外的话，明年应该可以，有可能只局限在学校范围，好点是在本区。”程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山根，“时间不早了，解散吧。”
“江教授怎么办？”赵雨欣问道。
程教授摇头，“能怎么办，让人回家。早就放假了，寝室就他一个人。”
江明笙被喊醒，思维还有些发散。
直到赵雨欣的脸贴近。
“江教授，您回家休息吧。”
“嗯，谢谢了。”她把手边的资料交给程教授，道：“程老，剩下的事儿就麻烦您了，我明年再来。”
“回吧回吧，明儿我送到研究所。”程教授催促着她早些回家。
江明笙给小刘打了电话，自己先回寝室整理东西。
“哎哟。”
老太太正在屋里织毛衣，看到江明笙回来，忙不迭的起身上前。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学校放假了？”
江明笙恹恹的点头，换上家居鞋，道：“奶奶，我先去休息会儿，晚饭再喊我。”
“去吧去吧。”老太太看着人上楼，那步伐的迈动幅度，一看就是疲惫不堪，顿时心疼坏了。
等人消失在楼梯，她给在外采购的帮佣打电话，叮嘱她多买些补身体的菜。
打完电话看着楼上，嘀咕道：“晚饭？中午饭不吃了？这孩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能不吃中饭呢。”
唠叨着还想上楼去看看，等来到江明笙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边串门闷闷的声音。
推开门，见孩子正在换衣服，问道：“笙笙啊，中午饭你不吃了？”
“嗯！”她耷拉着眼睑，“我放假了，昨晚实验最后阶段熬了夜，不差中午这一顿。”
“哦！”老太太点头，随后眼神亮了，“放假啦，放假好啊，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三点左右喊你，等你睡到晚饭时间，夜里该失眠了。”
“也行。”江明笙没反对。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你赶紧洗漱休息吧，奶奶就不打扰你了。”
轻轻关上门，老太太笑眯眯的下楼。
“放假了，也不知道是留在这边，还是回她爸那儿……”嘀嘀咕咕的，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大概是真的很高兴，一个人心里憋的不吐不快，下一刻又“噔噔噔”的跑上二楼书房。
推开门，看到那祖孙俩正在一块看书。
“笙笙回来了……”
“回来了？”老爷子放下书，起身往外走，“这都多少日子没回来了，孩子也是，这做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何必……”
老太太伸手把人拽住，“累狠了，在屋里睡觉呢。”
“这样啊。”老爷子重新回去坐下，“是该好好休息，没说在家里住多长时间？”
“这个没来得及问，我琢磨着，肯定得回她爸那儿，孩子厉害，放假也可能闲不住。”
“唉！”老爷子叹息着，“说的也是，你说说，这子孙不成器，咱们做爹妈的恼怒。这子孙太有出息，见面的日子就少了。所以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说，平凡是福。”
老太太笑道：“也就上了年纪的才这么想，你就看看那些年轻的爹妈，谁不希望儿女功成名就？想想这做爹妈的也是难伺候，自己年轻力壮的希望儿女一飞冲天。等岁数大了，儿女真的飞出去了，又唠叨着什么平凡是福。”
老爷子闭嘴，他知道老伴又要开始念叨了。
果不其然……
“你就说老于，他儿子闺女厉害吧？儿子是航天员，现在还在天上没回来呢，闺女是女特种兵，提起于家这俩孩子谁不竖大拇指，早些年老于那也是走路生风的主儿。这两年呢，开始念叨着什么儿女不在身边如何如何的，还说什么他家的孩子不如别家的孝顺。叫我说，老于的精神可能不大好了，之前听他老伴说，可能有点健忘……”
“很多时候，都知道自古忠孝两难全，两个孩子都是国家的栋梁，正当青壮的年纪，得天天回来守着他们？工作不要了？”
“他们应该知足了，多光荣的工作。看看咱儿子，弄什么娱乐公司，还住在京城呢，一年都见不到几回。”
老爷子：“……”
真是唠叨起来没完啊。
关键还不敢打断，否则下一刻就该念叨他了。
至于江沧澜这个“小可怜”，更是没有他插嘴的份儿，只能盯着书，听着奶奶的唠叨，保持沉默。
大概是唠叨的口渴了，老太太有嘀咕两句，这才离开了书房。
“呼——”
祖孙俩同时吐出一口气。
随后面面相觑。
可算是结束了。
除了忍着，又能如何。
“我觉得，明年可以让你奶奶返聘。”老爷子低声对江沧澜道。
江沧澜：“返聘？”
“嗯，之前你奶奶在美院教学，刚退下来没几年，还可以返聘的。”这样，他就不用天天听老婆子唠叨了。
“奶奶愿意吗？”江沧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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