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的嘴巴张着,脑子里很空。
她看着陆开云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她心想:陆景珩必然不会答应去吃饭,他肯定不会的。
可是,谁知,他审视了江辞一眼,说,“好。”
江辞的心彻底凉了。
“我有话对你说。”江辞对周江说到道。
“什么?听不见。吃饭的时候说。”周江笑着打趣。
“我不去吃饭。”江辞说道。
“来嘛,来。”说完,周江就牵起江辞的手。
此时的周江,像极了一只小奶狗,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小奶狗。
江辞想挣开,可这时,散场的同学们看到两个人好事已成,目光盯着他们的手。
江辞紧紧地闭了一下眼,心想:怎么就产生了这么大的乌龙?
“走了,走。”周江拉着江辞的手就走,江辞挣脱不开。
李莎也在旁边催促,“江老师,百年好合哦!”
江辞心想:哪疼她戳哪儿!她不晓得现在喊这句话很不合时宜吗?
周江拉着江辞的手,已经到了陆景珩面前。
江辞纳闷:周江怎么会认识陆景珩?什么关系?
“陆总。”周江打招呼。
“这就是你的意中人?”陆景珩唇角略带微笑,审视着江辞。
仿佛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对。”周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错么。”陆景珩继续调侃江辞,目光不离她的脸,目光里却淬了深冬的寒冰,似乎多看他一眼,人就会冻死,“驻颜有术。”
陆景珩说的话,句句扎心。
他着意思是说:江辞以“高龄”俘获了一个小奶狗的心,当然,也在变相地说江辞“虚伪”。
但是,周江没听出来。
毕竟之前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走吧,去吃饭。”周江很激动。
导师就说,他离成功就差一步了,今天果然成功了。
去臻园饭店的路上。
江辞的心一直停留在刀尖上,不知道陆景珩将会怎么惩罚她?
真相由陆景珩说出来也好,反正她也没打算和周江交往。
周江给她造成了困扰。
唯独有些不开心的是陆开云,一路上他都嘟着嘴。
他想让大姐姐跟爸爸来的,但是看到大哥哥牵着姐姐的手,他……
他突然挣脱了陆景珩的手,上去就打开了周江和江辞的手。
“不准牵手!”开云生气地说道。
“怎么了?开云?”周江松开江辞,抱起陆开云,“大哥哥带你去吃饭!”
“大哥哥不好,大哥哥身上有股汗味儿。”陆开云奶呼呼地说道。
他存心让周江难堪,让他和江辞成不了。
却不想,周江丝毫都不觉得尴尬,“大哥哥刚打完篮球,身上自然有汗味儿,你长大了也一样的哦,小鬼。”
周江还刮了陆开云的鼻子一下。
他的开心真是溢于言表!
就在四个人往臻园饭店走的时候,路边的小公园里围着一群人,扛摄像机的,还有在指挥的。
“哟,江辞?”又是郭玉藻。
她本来朝那边看拍戏的,但听到后面说话的动静,转过身来,似乎是恰好看到了江辞。
“舅妈。”周江对郭玉藻印象不错。
既然是江辞的舅妈,他叫舅妈也没错。
“哎,哎,这小伙子,嘴真甜。江辞,你眼光真是不错。”说实话,郭玉藻倒真的有点儿喜欢周江的。
江辞的脸色沉了一下。
陆景珩的面色,是那种冷到极致,极度无语的状态,他反而笑了。
大概天色暗,郭玉藻好像没看见陆景珩和孩子,她的眼里只有周江和江辞。
郭玉藻就是故意做给陆景珩看的。
“郎才女貌啊,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不错啊,对了,筱静这次不是要演一个老师吗,怎么都找不到感觉,我让她找你一下。筱静……”郭玉藻朝着那边的人群喊,“江辞来了,你表妹。”
“看见表妹了?”屠筱静着急忙慌地从那边跑了过来,热情地说道。
“表妹,”屠筱静过来了,双手拉着江辞的手,“早听我妈说你在这里教书了,你看,你在爱丁堡待了好几年,大家终于都在国内了,我在这个剧里,演一个老师,有不到位的地方,还得问你。”
“表姐。”周江嘴甜得很。
屠筱静看见周江的真人,眼睛又是一亮,“这个小奶狗,好讨人喜欢,表妹你好眼光。”
屠筱静看到周江,还有些隐隐的嫉妒呢。
说完,屠筱静把江辞拉到一边,微笑着凑在江辞耳边,对江辞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好你和周江,你就别妄想着跟陆景珩在一起了,也别妄想着让你的孩子叫你妈,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后面有谁,你清楚的吧。开云可在这里,陆景珩就算手眼通天,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你若是告诉他,可能明天你儿子就找不到喽。你就算想法子二十四小时护着你儿子,可还有陆景珩哪,毕竟再要搞点儿阎寡妇杀人那种事情,可太容易了!”
江辞脸上蒙了一层雾气。
南锦屏好歹毒。
江辞知道,这几年,南锦屏的企业做得又大又强了,加上她国外的势力……
“哦,对了江辞,你什么时候有课啊,我去听听。”屠筱静做戏一般地说道。
“下周。”江辞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江辞的手攥得紧紧的。
四个人去了臻园饭店,还是上次的包间。
陆景珩点了一根烟。
江辞在低着头点菜。
“开云你想吃什么呢?”江辞抚摸了一下开云的头。
“随便吧。”
“开云还挺好打发。”
“开云喜欢吃什么我知道,来,我点。”说完,周江头凑到江辞面前,“这个菜,小孩儿都爱吃,开云也一定爱吃。”
陆开云心里委屈得很。
陆景珩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抽烟,一边盯着眼前这两位头凑在一起,郎才女貌的“璧人”。
周江十分主动,一直跟江辞说话。
江辞向来矫情得很,欲擒故纵用得厉害。
“周江,你也没说你看上的是老师,白让我替你操心了。”陆景珩弹了一下烟灰。
周江笑了一下,“那我不是怕你会告诉我妈么,江辞比我大五岁,我怕我妈不同意。”
陆景珩又笑,那笑,怎么都不达眼底。
“叫什么名儿?江辞?哪个ci?”
陆景珩假装不认识江辞,在看好戏。
他装得,可真像。
江辞始终低着头,在玩弄自己的手指。
她本来想这顿饭告诉周江事情的,可显然,被屠筱静和郭玉藻阻止了。
而且,她不大清楚,陆景珩为什么也不说实话。
可能他觉得,她这个前妻,还是早早地甩了的好。
江辞的心,觉得瑟瑟的。
“对。江辞,辞器的辞,也是辞白的辞。她是我的财会老师。”周江从江辞的面颊下睨着她的脸,真好看,让人看了,心情无端很好,很舒畅,“我上次在这里吃饭,江辞从楼下走,我还给她画了一张画,就叫‘辞’。不知道陆总你看到没有?”
“我没看到。不过全校都知道了,看起来是这样。”陆景珩始终是笑着的,是那种让人见了胆寒的笑,原来周江寝室里露出来的画角画的是江辞,在爷爷家,他失手要画的也是江辞。
“陆总,您是知道整个经过了吗?”周江也笑。
周江的笑和陆景珩的笑,分明不是一个段位。
一个是单纯的小奶狗,一个怎么都看不透的大老虎。
开云今天心情不爽,去了爸爸的怀里。
江辞看了心里无比难过,她叫了一声“开云”。
“江小姐多虑了,”陆景珩拍了拍陆开云的头,“我的孩子,我能哄好,从小就是这么哄过来的。不过江小姐魅力很大,刚刚开学,就钓上了周江这么优秀的年轻人。”
陆景珩盯着江辞,口气始终慢悠悠的,他用了一个“钓”,真可谓字字扎心。
周江看了江辞一眼,说道,“也不是啦。是我先看上的她。”
他在替江辞解围。
“江小姐谈过恋爱吗?”陆景珩又问。
那样子,好像是男方家长在审视女方。
“嗯。”江辞低头回答。
她的脸通红通红的。
“谈过?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陆景珩又继续,唇边始终噙着一丝笑容。
周江全然把陆景珩当成了自己的家里人,在他的认识里,陆景珩见多识广,此时正在替自己询问女方的过往。
“以前在大学里谈过一次。”江辞回答。
“唔,这样?后来呢?怎么没在一起?”
“后来,他去支教,为了救落水的儿童,去世了。”江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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