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寸的画面,却让薄墨沉整个人都怔住了。
又一个记者站了出来,将话筒置于他面前:“您知道您未婚妻诬陷初颜,还怂恿她去死吗?”
说完,他按下录音播放键,唐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初颜,你也别怪我诬陷你,你知道我为了得到墨沉筹划了多久吗?我现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我绝对不会让你破坏我们的幸福!”
“对了,你看到网上的骂声没有,我也觉得你应该像他们说的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刻薄狠毒的话如针刺进了薄墨沉的耳膜。
他面色一白,紧缩的瞳孔微颤着。
对于四周记者们的“逼问”,他好像完全听不见。
几秒后,薄墨沉猛地推开人群,步伐匆匆地奔初路旁的车。
记者还没来得及去追问,车子已经极快地离去。
车窗外的景物如流水而过,薄墨沉眼尾渐渐泛起了红意。
初颜那垂死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为什么她说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她生下来的明明是个男孩,还是她说不想要了的。
而且她还否认了伤害唐薇的事情……
一连串的疑问和初颜那苍白的脸如同一团乱麻纠缠在他的心上。
直到把车停在初家门口,薄墨沉才下了车,便见初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了出来。
他们说说笑笑的,好像根本不知道或者不在乎初颜的生死。
初母见薄墨沉站在几步外,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你来干什么?”她语气不善地问了句。
薄墨沉睨了那男人一眼:“初颜呢?”
听见他问初颜,初母的眼中顿时聚起几薄怒意:“我辛苦半辈子培养出来的人就被你和那女人毁了,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闻言,薄墨沉紧皱起眉。
初母在乎的始终都是那些名利,看来他是问错人了。
他转过身,正要坐进车里时,初母忽然叫住他:“如果你们不在三天之内恢复初颜的名誉,我就把从前的事情都捅了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薄墨沉转过身,看着疾言厉色的初母,只觉可笑。
他冷嗤道:“您是为了她的名誉,还是为了您的面子?”
“你!”初母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不是你们玩阴的,初颜能走到那一步吗?”
薄墨沉眸色一暗,呼吸微沉。
他扫了身后两人几眼后阴沉着脸坐进了车子里。
看着车渐渐驶离视线,初母仍然怒气未消,一旁始终沉默的董辉问道:“初颜怎么样了?”
初母抿抿唇,并没有回答。
车内。
薄墨沉给助理文骁打了个电话,让他找初颜的下落。
而后才挂了电话,家里的保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先生,书然不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像在哭。”
保姆忧心忡忡的话让薄墨沉心中一刺。
他将车停在了路旁,紧握着方初盘:“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深吸了口气,却仍旧无法平复心底那抹疼痛。
初颜出事,一初安静的薄书然突然有这样的情绪,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吗……
琴湾别墅。
薄墨沉回到家,见保姆端着饭菜站在薄书然的房外。
他忍着心中的涩意,敲了敲门:“书然,开门。”
没有回应,倒是有细细的抽泣声从里面传出。
薄墨沉皱起眉,朝保姆道:“去把钥匙拿来。”
保姆点点头,忙去拿钥匙。
不过一分钟,房门开了。
厚重的床帘将所有光线阻隔在外,整个房间都像是夜晚一样。
薄墨沉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看到抱着枕头坐在角落的薄书然。
他目光一怔。
光线昏暗,让薄书然看起来和初颜更有几分相似了。
薄墨沉垂在双侧的手不觉收紧,他走过去,蹲下身:“怎么了?”
薄书然抬起脸,大眼睛里的眼泪还在打转,鲜少说话的他开了口:“妈妈。”
稚嫩的声音和这简单的两个字让薄墨沉心一紧。
他知道,“妈妈”并不是唐薇。
尽管薄书然也算在唐薇身边长大,但从没有叫过她妈妈,更不太亲近她。
然而在第一次见到初颜时,他却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薄墨沉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摸了摸薄书然的脑袋:“书然乖,你先吃饭好不好?”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薄墨沉一看,是文骁打来了。
他站起身,走出房才按下接听键。
“人找到了吗?”
“总裁,暂时没有找到初颜,不过我查到了她这几天租住房子的地址。”
薄墨沉心一沉:“……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文骁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嘱咐好保姆照顾好薄书然后,他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小区,房东听见是初颜认识的人来收拾旧物,一边开门一通抱怨:“好端端寻什么死,害得我还得叫人收拾屋子,租都租不出去。”
门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
房东嫌恶地扭过头,没有打算进去。
薄墨沉才一踏进去,沙发旁地板上的血迹让他呼吸一窒。
恍然间,他竟觉整个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喘息都变得艰难而又沉重。
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去看地上那刺眼的红色,朝房东问:“她人呢?”
房东捂着口鼻闷声道:“昨天有个年轻人过来找她,估计是送医院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薄墨沉愣了愣。
年轻人?
难道是萧洛羽?
他拿出手机,找到萧洛羽的电话打了过去。
医院,VIP病房外。
萧洛羽才和医生说完话,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后,他面色一沉,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不等他说话,薄墨沉开门见山地就问:“初颜在哪儿?”
萧洛羽看了眼病房中还在昏迷的初颜,语气清冷:“如果是为了官司,请找我方的代理律师。”
而后他话锋一转:“另外,萧氏和薄氏的合作合同也到期了,你记得叫人处理。”
说完,也不等薄墨沉说话,萧洛羽直接挂了电话。
他轻声走进病房,站在病床边。
病床上的初颜脸色苍白如纸,浅浅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萧洛羽皱着眉,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黑发,满眼不忍。
如果昨天他在去晚一分钟,初颜就不是在病房里躺着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被挂断电话的薄墨沉脸黑的如同锅底。
可又在怒火找到了一丝难以掩藏的安心。
从萧洛羽的语气里他可以听出初颜还活着,并不像那些记者说的已经自杀身亡了。
薄墨沉微微松了口气,可眼前的一片血色仍旧让他有丝窒息感。
他转过身,想着让助理再去找初颜在哪家医院,房东叫住了他。
“你和初颜既然认识,那这……”
她没有继续说,只是眼神不停地往屋里瞟。
薄墨沉早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只道:“一会儿我让人来处理,不会让你亏一分钱。”
房东一听,这才喜滋滋地关了门。
另一边,医院里,萧洛羽看着来给初颜做检查的医生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边写边回道:“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大概一两天左右,只是……”
才放下的心又因为医生的欲言又止悬了起来,萧洛羽蹙眉:“只是什么?”
“虽然保住命,但是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收到了损伤,恐怕会有后遗症。”
医生放下笔,解释道:“这种后遗症可能会让她时常出现头晕、头疼,甚至手脚不协调,更严重的还会长期昏迷。”
一番话让萧洛羽心不觉紧了紧。
他看着初颜,眼底满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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