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也想一直一直陪着妈妈,看妈妈讲课……妈妈讲课的时候身上有光,我喜欢身上有光的妈妈。”
果果说着,小手紧紧攥住林暮烟的手指,“妈妈,果果想快点长大,然后当一个跟妈妈一样身上有光的……老师,去教那些没时间学习的哥哥姐姐们知识。”
“好,果果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好老师的。”林暮烟耐心回应着,声音沙哑。
果果笑着,可眼里的光却慢慢的散去:“果果好困啊,等果果醒过来,妈妈再教果果更多……更多的知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小。
身体也越来越冷,攥着林暮烟手指的手也无力地垂落。
林暮烟慌忙反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那一瞬,林暮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她紧紧抱着果果,声音嘶哑:“果果好好睡,妈妈答应你,等你醒了……”
林暮烟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
她心里明白,她的果果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她们的傅墨川走上前,将两个人抱进了怀里。
他心里也很难过,从进来到现在,果果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寂静充斥着病房。
只有林暮烟低低的哭声一点点传出,然后慢慢放大……
深夜十一点十五分,果果走了。
林暮烟强撑着和傅墨川一起处理好果果的后事。
葬礼上。
她看到多年没有联系的父母和弟弟,才知道是傅墨川联系了他们。
当年和傅墨川结婚,父母是极力反对的,甚至说如果自己和傅墨川结婚,他们就和她断绝关系。
可那时候年轻气盛,自己还是不顾父母的话嫁给了傅墨川,这么些年跟家里也没有联系。
却没想,时隔多年再见面竟然是在果果的葬礼上。
凌母看着林暮烟单薄的身形,心疼的将人抱住:“这么多年都没给家里打个电话,你还好吗?”
多年不曾拥有过的,独属于母亲的温暖包裹了全身。
林暮烟眼眶一热,哭出声来。
一旁的蒋母看见她哭,转头和亲戚嚼舌,边指责边将所有的错都推倒她身上。
林暮烟的爸妈和弟弟都听着,可他们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好多说。
这时,傅墨川不悦开口:“妈!够了!我说了,果果的事不怪千雪。”
说完,他看向林暮烟:“对不起,这些年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和果果。”
听到这,蒋母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林暮烟听着他维护的话,哭得却更加厉害。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这些话是在果果没离开之前说出来,该有多好。
送果果入土后,林暮烟送父母和弟弟回酒店。
走廊里。
林暮烟的弟弟凌屿北看着要离开的她说:“姐,爸妈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拉不下脸给你打电话,以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别再一个人扛了。”
闻言,林暮烟眼睛一酸,点了点头。
“我知道爸妈不愿意待在这边,你好好照顾他们,我先回去了。”
开车回到家。
林暮烟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傅墨川,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傅墨川看着她,开口却是问:“你真的没有教果果说那些话吗?”
林暮烟愣住,满目茫然。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刻他还在亲戚面前维护自己,可现在却也像他们一样质问。
甚至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话。
那一刻,林暮烟彻底心寒,也再没有不舍。
“谢谢你之前在亲戚面前帮我说话,我们离婚吧。”
说完,也不管傅墨川反应,径直走向卧室。
傅墨川闻言倏地站起身,拽住了她:“我就问一问,你又在闹什么?”
“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吵,果果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也就到这儿吧。”
林暮烟说着抽回了手,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哀莫大于心死。
林暮烟默默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着果果的遗照搬去了酒店。
酒店里。
她把自己和傅墨川离婚的事跟父母和弟弟说了。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凌母看着满眼疲惫的她:“你长大了,爸妈能做的就是支持,无论如何,我们在你就永远有家。”
闻言,林暮烟眼眶一热。
这时,凌父开口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林暮烟摸着果果的照片:“我想出去走一走,这地方有太多我和果果的回忆,我受不了。”
听到这儿,凌母心疼的抱住她,眼泪不断往下掉。
在一旁看着的凌屿北出声:“姐你放心去,我会照顾爸妈的,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就回来!”
林暮烟点点头,目光落在果果的照片上,久久没有移开。
一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