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星是不是在这儿?”程名轩眉头紧蹙,冷眼看着她手中三人份的饭。
方姨听到白沐星的名字,立刻红了眼,她看着已经复明的程名轩,面带愠色:“总裁,您要以为二小姐在这儿,我就带您去看看吧。”
结果,只是方姨和她丈夫在照季病重的婆婆而已,至于白沐星,方姨只说她和唐母去了瑞士,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半山别墅。
已经是十点半,程名轩靠在沙发上,漆黑一片大厅中除了他的呼吸声,就剩下了秒钟行走的声音。
他烦躁的抄起一旁的抱枕扔向前面的欧式摆钟。
程名轩闭上了双眼,术后的排斥反应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流泪。
黑暗中,他如同以前一般摸索着前进。
“哐当——”
他能感觉到他撞在了一个尖锐东西上,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程名轩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看着,竟是一个被泡沫缠住的桌角。
当大厅所有的灯都被打开,程名轩看着各个尖锐角落都被细细的包裹着。
程名轩嘴唇微颤,只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一下跪倒在地,若不是双手的支撑,他也唐真的会被心口的疼痛击垮。
医院。
方姨搀扶着唐母,二人心情都万分紧张。
等医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检查结果,唐母急切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希望渺茫,您说她之前在国外治疗了一周,不过过量麻醉的副作用已经加剧了她的病情,如果继续强行治疗,且不说费用,这疼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未来也只能靠输营养液撑着了,您真的想好了吗?”
唐母紧紧抓着方姨的手,迟疑了。
医生见她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唐母哀戚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小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方姨心中酸楚,却也只能好言劝解:“小姐有求生的权利。”
唐母闻言,声泪俱下:“我真的不想让她疼……”
作为母亲,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受苦,她想让白沐星解脱。
可是白沐星求生欲太强烈,强烈到连上天都在帮她。
那最后两针并不是泮库溴铵和氰化钠,而是普通的麻醉剂。
白沐星在昏迷了三天后醒了过来,但她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只有心跳的木偶。
她看不见,也不能动弹,只能说着简单的单字。
唐母走到白沐星病床前,爱怜的抚了抚她无神的眼角:“好孩子,妈陪你一起……”
窗外初雪飘至。
程名轩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文件,一副意识游离的样子。
“嘭——”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程名轩被打乱了思绪,立刻皱起了眉头。
“程名轩!听说你复明了啊!”唐琏一身细雪,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双手撑着办公桌,看见程名轩怒视着自己,兴奋不已:“真复明了啊!我听到消息马上飞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国外回来的发小,程名轩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他将视线再次放在了文件上:“这里是公司。”
唐琏随意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我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哎。”
随即,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和白沐星,离婚了?”
正在写字的手突然一抖,一笔黑线划在文件上,程名轩紧握着笔,感觉喉中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没有。”
唐琏不语,他只觉程名轩好像变了些,但又说不出来哪儿变了。
“既然你都好了,咱们晚上去喝一杯吧!”唐琏向来是个开朗的人,他也不去在意这些,程名轩复明了是好事,应该庆祝。
程名轩的恢复期已经过去了,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听见唐琏这么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唐琏也自然知道程名轩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也准备好一人饮酒醉了,只是没想到到了酒吧,程名轩醉的比他还快。
他如同一个酒鬼一样拼命着灌着酒。
“哎?你……你慢点喝啊!”唐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醉的七七八八的程名轩。
程名轩打了个酒嗝,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他一手手肘搭在唐琏的肩上,全无平日严肃冷傲之态:“唐,唐琏……其实,我告诉你,我呃……”他打了个嗝。
唐琏木讷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我是讨厌呃……讨厌白沐星的吧……”他黑眸映着吧内炫彩的灯光,但也遮不住深深的惆怅:“我真的……恨不得她死!”
“你,你在说什么啊?”唐琏都已经被他搞糊涂了。
他虽然知道程名轩不爱白沐星,但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程名轩用力地将被子砸在桌上,残酒溅了在他的眼中,却又不知怎么又流了出来:“她死了,我,我该高兴……”
唐琏怔住,程名轩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白沐星……死?
“哎,你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唐琏抓着程名轩的肩膀,拍着他的脸,企图让他清醒清醒。
程名轩意识好似已经模糊了,他从小声的呢喃变成了失控的怒吼:“我不爱她!我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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