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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澈说的那件事情姜书芸一直放在心里。
再次见到陈澈已经是在学校了，姜书芸和他碰上面，也只是收到一个淡淡的眼神，再无其他。
姜书芸手指攥紧了又松开。
这就像一个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了的玩笑。
陈澈的同学缘很好，下课他的位置上总是会围着一群人，即使他表现的态度淡漠。
他不会摆出很大的架子，但凡有人是真心问题他都会讲。
不过这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给你讲上好几遍，在一遍之后他会带着不耐烦的“啧”一声。
姜书芸默默的在后面看着这一切，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入她的视线中。
“下节课是什么课啊？”
身旁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转头看向同桌。
同桌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数学。”
“你记得真好，我就不需要去看课程表了。”
姜书芸发现，在这种班级里面，自己那点成绩全然不值得一提，就算她曾经在普通班里成绩很不错。
而在这里却拿不出手。
“陈澈，你看看这道题你有思路吗？”
一个大个子男生拿着试卷在陈澈身边直接坐下，整张试卷在桌上铺开。
陈澈撩起眼皮扫过试卷，拿起笔在指尖转了两圈，才缓缓落笔。

姜书芸垂眸看着自己桌上的试卷，手指在试卷边缘捏紧，试卷出现几道皱巴巴的折痕。

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勇气，姜书芸拿起试卷，静静的等待前面的两人。
陈澈放下笔的时候，那男生一拍脑袋，顿悟：“我就说我那方法太复杂了，谢了兄弟。”
陈澈：“没事。”
姜书芸深吸口气，捏着试卷刚站起来，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同学。
那人目光在教室里巡视：“陈澈，周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陈澈转身准备从后门出去，路过她的时候顿了一秒。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姜书芸双眼失神的看着手里的试卷，缓缓坐下。
同桌扫过她手里的试卷，“你是要去问题吗？”
姜书芸点头：“嗯，上课没想明白。”
同桌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后门的方向：“是要问陈澈吗？”
顿时，姜书芸心里咯噔一下。
在同桌的目光下，她摇头，“……不是。”
“其实你也可以问问蒋陌，他虽然成绩不如陈澈那么好，但也很不错，而且他人还挺好的。”同桌满脸真诚的提供方案。
姜书芸只是答好。
她和蒋陌不熟，问自然是不会去的。

其实回想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急否认。

被这么一通说，就算是她再厚颜无耻也没办法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女人脸上的表情已经谈不上多好，她一字一句都是对陈澈的指责：“陈澈，我怎么说都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跟我说话基本尊重都没有吗？”
陈澈抬起眼眸，视线冷冷的落在她脸上：“看来是蓄谋已久。”
女人愣是被这句话噎住。
李修铭上下打量着她，啧啧两声：“阿姨，你怎么好的不学，学别人当三啊。”
女人气得嘴唇都在颤，她抬起手指着面前的少年。
“你……”
下一秒，女人垂下手，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眼看着女人离开，两人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你这后妈还挺有意思的。”
李修铭咧开嘴笑了几声。
陈澈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抽，“想要送你。”
闻言，李修铭敛起笑容，吓得连连摇头：“别。”
“我爸哪敢找三啊，我妈估计得把他脑袋卸下来。”
周晴抱着课本从楼梯口出来，一眼就看见勾肩搭背的两人，她微微眯起眼看了几秒。
她走过去，“陈澈？我记得我们班在教室上课吧？”
话音一落，她又看向李修铭。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
李修铭抬起搭在陈澈肩上的手，看向周晴认真道：“老师我们班是体育课。”
没等周晴再发话，他转身一溜烟的跑开了。
陈澈：“……”
陈澈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周老师，刚才有人找，我马上回教室。”
听着他的解释，周晴皱着的眉头才舒缓开。
“快回去上课吧。”
-
“报告。”
班级门口突然一声，把还在黑板上板书的老师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粉笔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老师满脸不满的瞪过去。
陈澈对上他的眼神一顿，然后稍稍扬起嘴角，解释：“老师，我刚才有事。”
陈澈早就在办公室那些老师面前混熟了脸。
见人都已经解释了，他只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进来吧。”
“谢谢老师。”
从陈澈站在门口那一刻开始姜书芸的目光便一直停在他身上。
直到他回到自己的的座位上，姜书芸才移开目光。
在晚自习的第一节课上，周晴突然提议：“同学们，我看我们教室后面的黑板光秃秃的，我觉得大家可以把自己的目标写在便签上，然后贴在后面。”
教室里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始闹哄哄的讨论起来。
周晴及时控场，拍了拍讲台，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便签：“先安静下来，大家都用我这里统一的便签，贴上去美观。”
“哈哈哈。”
前排几个同学突然笑了起来。
“就你们这第一排的几个，别笑了，去给同学们发下去。”
陈澈抬头往讲台上看了眼，正好对上周晴的目光。
周晴把便签递过来。
陈澈余光扫过她手里的便签，没接：“老师，我没笑。”
周晴冲他笑了笑：“你同桌笑得可开心了。”
陈澈偏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那人呵呵的假笑两声，避开他投来的目光。
没等陈澈对他说什么，拿起便签就离开座位了。
陈澈没吭声，半响才从周晴手里接过便签，“周老师还搞连坐这一套。”
听见他话的几个同学扑哧笑了出来。
周晴耸了耸肩，没回答他的话，看向台下的同学：“大家可以写下自己的理想大学，还可以写一句对自己激励的话，或者座右铭。”
“姜书芸，你准备写哪个学校啊？”
“我吗？”姜书芸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吴雅岚说的那些话。
她希望自己可以考渝师大，可以留在本地，可以成为一个老师。
姜书芸有些迷茫，但是她知道，她不想要留在本地，也不想要学师范专业。
她的笔尖一下又一下的戳在草稿纸上，语气很平淡：“我不知道。”
她的同桌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歪着头，语气中都是欢快：“我想考渝师大，我觉得在本地很方便，我还可以随时回家。”
姜书芸听着她的话愣了愣。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考啊，我们到时候还可以做个伴。”
她兴奋的凑过来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