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捕捉到她略显奇怪的用词。
那个儿子?
不确定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的事?”
姜奈学着他的语气:“你放心,我也不会说的,我就是知道而已。”
陈程啧了一声,“就算你知道这件事也很奇怪,我跟你的事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指私生子这件事?”
陈程听后,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姜奈笑笑。
不怪他这么惊讶,鹤延年这个儿子的确是个秘密。
关于他私生子的身份,具体怎么回事姜奈并不清楚,只是书里子铭的事业线里有这么个人物。
姜奈之前不确定,认识陈同升后,知道鹤延年岳家姓陈,才想了起来。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私生子,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跟阮子铭的身世有点像。
是鹤延年兄弟的孩子。
这个兄弟当初执意娶了出身不怎么好的女人,为此跟家里闹翻,十几年没回家,一直在外面。
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鹤家还有这么个人。
不过老天并没厚待这对有情有意的人。
两人生下孩子没多久就双双病死了,这孩子被送给村民,鹤家知道小儿子死了的消息费了好大劲才找回来。
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鹤延年对他的身份一直避而不谈,因此就有了这许多的猜测。
只是鹤延年不允许他姓鹤,用了鹤太太娘家的姓。
这个举动看似在笼络岳家,实则为了保护陈程。
鹤延年的长子几年前出了意外,不治身亡,如今只有一个小女儿,二十三岁。
长子出事,这个时候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意图实在耐人寻味。
好在陈程这人随遇而安,对别的完全没什么兴趣,纯粹一个纨绔公子。
来七十六野也只是因为鹤延年之前在这里待过,顺便也能逃离家里,不受制。
不过龙的孩子就是龙的孩子,你不能强迫他做虫。
后期陈程会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真正被认可。
陈程眯起眼睛,略显严肃地看着她道:“是谢阑深告诉你的?”
“胡闹。”姜奈毫不客气朝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叫叔叔。”
陈程咳了一声,“咳,阮叔叔告诉你的。”
“抱歉,我也有我的情报来源,不过我可以明确地跟你说,不是他。”
“我们家跟你们家不一样,我们家讲究平等,自由交流畅所欲言。”
“只怕你跟谢阑深……阮叔叔平等不了吧?”
姜奈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道:“看不出你们家对我们家的倒挺上心,这些情报是来自于你爸的秘书还是你后妈的秘书?”
“我也有我的自己的秘书。”
姜奈哦了一声,点点头。
陈程意识到自己被她诓了,气得咬咬牙道:“阮子铭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奸诈的小妈,我真是同情他,他每天训练那么辛苦,周末还要抽空接你电话听你说那些废话。”
“谢谢提醒,不过你要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下次打电话我会说得少点的。”
陈程正要说不用,随即又听见姜奈道:“我劝你不要再偷听电话,堂堂正军的儿子做这种事,说出去叫人笑话。”
陈程嗤笑了一声:“有谁知道?反正我姓陈不姓鹤。”
姜奈原本是一副玩笑的语气,闻言收起脸上玩味的笑意,拍拍他的头道:“大人的想法有时候你不能理解,不代表他就不爱你,以后会好的。”
陈程被他这个摸头的动作整得有点懵,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躲:“我没记错的话,你才十八吧?我二十二了。”
“谁让我辈分大呢!你擦车吧!”
姜奈站起身,沿原路返回。
转身,意外地看到一处高大的身影。
谢阑深身上仍旧穿着刚才那套衬衫长裤,只是加了件外套,双手插袋伫立在那里。
他站在树荫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大清,似乎在看这里,又像不是。
姜奈眼里闪过一丝雀跃,开心地冲他摆摆手。
谢阑深不知看没看见,身形没变,脸上的表情或许有变化,又或许没有。
一直到他朝自己走来,姜奈才看到他脸上是没有变化的。
谢阑深看她一眼,看到姜奈脸上带着笑,于是他跟着笑了笑,只是很浅。
“你怎么出来了?”
姜奈记得他刚才说不想走动的。
谢阑深想说他并不想出来,只是姜奈出来太久,他担心她不认识路走丢了,或者莽撞硬闯,人家把她给扣下,这才不情愿地穿了衣服出来找找。
却不想,她在摸男人的头。
还跟人家聊得一脸开心愉悦。
谢阑深眯着眼睛,目光淡淡扫过那边的男人:“那是谁?”
“哦,他就是上次跟子铭一块考进来的那个小孩。”
谢阑深重新审视对方,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小孩”。
陈程原本蹲在那里擦车,被谢阑深扫了几眼后,被迫起身,朝着这边点了个头,叫了声:“阮叔叔。”
谢阑深似乎是认识他的,并且对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感到意外。
姜奈想想也是,鹤延年这么大的人物,他家突然多了个儿子,三部上层哪能不关注,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不开口罢了。
不过谢阑深不提,姜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同时,他脸上仍旧没什么变化,轻点了下头后,便将目光抽开,重新落在姜奈脸上。
“逛过了?”
“还没有,正好你来了,我们一块逛逛吧。”
谢阑深难得有个悠闲的假期,只想什么都不做,坐在房间读读书看看报,但显然,他的喜好跟姜奈不同。
姜奈还年轻,对一切充满好奇。
谢阑深没说好,亦不表示反对,被她半拖半拽着,沿着林荫小路朝那边略显庄严的地方走去。
第298章灯下看美人
傍晚,营部各处终于有人走动,却也是形色匆匆。
偶尔有一两个扛枪的部下路过他们,对谢阑深恭敬地敬过礼后便走开了。
姜奈奇怪地道:“怎么你穿便服他们也要对你行礼?”
姜奈虽然对他们这些内部的守则知道得不太多,却也知道内部编制跟外部编制还是有所不同的,谢阑深是在三部任职,七十六野的职务却早就撤了。
而且他都走了十年了,七十六野的新兵不可能认出他。
谢阑深笑一笑,语气平淡:“我偶尔会来讲课。”
“讲什么?”
“枪械,格斗,作战原理……很杂乱。”
姜奈有些意外,没想到谢阑深这种人居然还能当老师?
他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微挑了眉,“不像吗?”
姜奈摇头,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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