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在喊“哥哥”,但态度远没有之前好了,连敷衍和谄媚都没有。
许易:“我说过一定给你了么?”
南宫锦玉:“……你是要赖账?”
许易看见她拳头捏紧了,生气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
平时在他面前演得像舔狗似的,因为那副耳钉,屡屡失控,就这么重要么?
她越在意,他就越是不想给她。
许易:“耳钉丢了。”
南宫锦玉:“丢了是什么意思?”
许易:“说吧,多少钱。”
“我问你丢了是什么意思!”南宫锦玉突然提高了声音。
许易:“听不懂人话?”
南宫锦玉强忍着怒火:“既然丢了,上次为什么骗我说找到了?”
许易:“没人逼你信我的话。”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是在南宫锦玉的火头上浇油,她怒火中烧,扬起手臂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打了过去。
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大力捉住了手腕。
许易危险地眯起眼睛,“想打我?”
就为了那只破耳钉。
南宫锦玉红着眼睛瞪着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许易:“谁送你的,这么珍惜?”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许易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目光挪向她的脸。
南宫锦玉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最会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让人对她心软。
可她这一次的眼泪不是因为示弱,而是因为愤怒。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忍,想要憋回去,但还是落下来了。
许易拽着南宫锦玉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南宫锦玉像疯了一样挣扎,嘴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
直到许易拉开抽屉,将那枚丝绒盒子塞到她手里,南宫锦玉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许易:“打开看看。”
南宫锦玉僵硬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那只耳钉之后,立刻抬起头去找许易。
许易:“怎么,只允许你骗我,不允许我骗你?”
南宫锦玉这才反应过来,许易刚才是故意戏耍她的——
而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了。
南宫锦玉火速冷静了下来,她将盒子攥到手里,勾起一抹笑,身体朝许易靠过去。
“哥哥真坏,就知道欺负人。”
“别演了。”许易捏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红扑扑的眼,“还是刚才和我动手的时候有魄力。”
南宫锦玉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
她内心十分懊恼,实在不应该在许易面前失控至此。
许易:“耳钉谁送你的?”
许易已经问了好多次这个问题了。
南宫锦玉突然反应过来原因了。
她抿住了嘴唇,眼眶忽然又湿了,被他捏着下巴转不过头,眼神变得躲闪了起来。
许易一动不动看着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过了很久,南宫锦玉才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我被收养之前,福利院照顾我的院长送的,她第二年就去世了。”南宫锦玉的声音在发抖,“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下巴上的力道也立刻消失了。
南宫锦玉仰起头来,将眼泪憋回去,笑着问他,“这个答案,哥哥满意了么?”
许易没有回答。
南宫锦玉:“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许易:“出去。”
南宫锦玉自嘲地笑了,“好。”
南宫锦玉匆匆走到洗手间,关上隔间的门,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草,狗东西。”南宫锦玉对许易破口大骂。
南宫锦玉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耳钉,摸上了左耳,熟练戴了进去。
感受到它的存在感以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这些年,她除了下水游泳这种特殊时刻之外,几乎不会把耳钉摘下来。
如果许易真的把它弄丢了,她就是把他的脸扇得肿了,都不觉得解气。
不过,许易刚才的反应,也挺好笑的。
许易因为她太在意这对耳钉,找了好几个办法试探她,用耳钉威胁她陪别的男人,也是试探这耳钉在她心中地位的方法之一。
他这种行为就像是公狗在树桩子上撒尿标记领地范围一样,因为和她睡了,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并且在她的世界排到第一位。
刚才她哭着给出答案的时候,许易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愧疚。
不过他这种口是心非的狗东西是不会承认的,南宫锦玉嗤笑了一声。
不管许易有没有对她走心,但肾肯定是走了,占有欲也有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
临下班的时候,南宫锦玉听办公室有人八卦,说詹语白来找许易了。
据说过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好,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
别人不知道,但南宫锦玉马上就把能源项目那个事联系上了。
詹语白偷鸡不成蚀把米,经此一役,詹丹云反倒更相信詹彦青的能力了,说不定詹语白手里的权力更少了。
办公室里,詹语白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头靠上了许易的肩膀。
“我是不是太小气了?”詹语白小声问他。
许易:“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高兴。”
别的不说,詹语白这些年是怎么为峰合做事的,付出了多少,他都看在眼底。
虽然早就知道詹丹云领养詹语白就是为了给詹彦青铺路,但詹彦青的确能力有限,这种行为无异于过河拆桥。
许易:“他拿下能源项目了?”
詹语白:“嗯,彦青比我们想象中有能力。”
许易:“我记得你说过,竞争对手很强大,不一定拿得下。”
其中最强劲的对手就是青城资本,他们是做过许多能源项目投资的,即便是詹语白亲自出马,也不一定抢得过对方,而且这次郑凛叙还是亲自过来的。
詹彦青会是郑凛叙的对手?
这点,詹语白也一直没弄明白,“青城资本好像没有要争的意思了。”
她所有的计划,都毁在了这一步。
詹语白:“青城资本一直很重视这个项目,我和郑总还在投资会上见过,他当时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许易的视线盯着对面的办公桌,幽深的目光闪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