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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不是真的爱我，但他也不爱你，你只不过是他一个失败的实验。”
是啊，失败的实验。
杨政明明可以救她，但他没有，他眼睁睁看着她因为钱而跟了裴爷。
他早知道她跟裴娜的母亲有相似，以为她会上位，所以接近她，讨好她，欺骗她，为的就是在她更有价值时候可以帮他，可惜，这个实验失败了，她根本挤不掉楠姐，她没有用了。
现在他把一切投资在裴娜身上，确实更理智，不管怎么说，裴娜是裴立群的女儿，能帮他。
秦莉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整个脑子嗡嗡嗡嗡的麻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推翻着她所有的认知跟感受，这个世界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她身边的人也跟她所想象的不一样，都太陌生太遥远了太可怕了。
“饭还吃吗？”裴娜看着沉默的秦莉。
秦莉说不出来一句话，她甚至不敢看裴娜，因为她能从裴娜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是一个小丑。
她真的是一个可笑的小丑，爱上杨政更是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笑话。
“别吃了吧，我走了”，裴娜捞起自己的手机，起了身。
秦莉没说话，再没说一句话，只是目送着裴娜的身影离开。
也确实没什么吃的，约的又不是她，不过，还是她给自己带来了这么致命一击，能让她清楚明白的死心和离开。
她已经再没有任何期望了，倒是真的可以安安静静，干干净净的离开了。
很快，裴娜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外，她又朝着车子的方向而去了，秦莉深深吸着气，刚想收回眼眸，突然看到车子的车窗突然被摇了下来，她清楚的看到驾驶座上的是杨政。
杨政目光微抬，像是看了她一眼，又像是根本看不见。
秦莉傻住了。
杨政的脸在她眼中被放大，还是那么熟悉的脸，却已经陌生不可及。
有时候你以为那是致命最后一击，却总会发现，还有更深的伤害能刺痛自己。
这一下接一下的，秦莉的心不死都不行。
原来杨政一直都在，他就在外面，就在车上，但他，并不打算见她。
杨政的残忍，果然远超乎想象。
裴娜上了车，车窗也摇上了，车子从她眼前消失。
秦莉突然就笑了，边笑着边流泪。
裴立群说的对，就当一场梦，杨政并不是她想象当中的人。
秦莉一个人吃了饭，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也不是好，是温暖。
此刻寒冰刺骨一般，只有一顿熟悉的饭菜和温热的眼泪可以暂时温暖她。
一个人默默的把饭出完，其实也不寂寞，她本就是这么长大的，孤独的，被欺骗的，被伤害的，被拖累的，小心翼翼自己长大的。
可至少，她没因此而去伤害任何人啊。
她吃完饭又回了趟家，这个她生活了许多年，却过得并不愉快极度压抑的家。
这才是真实的她啊，这才是她的出处，她就是底层社会夹缝里生存的丑小鸭。
她就是一只丑小鸭，并不会变成白天鹅。
裴娜回到车上后，一直没说话，之前的盛气凌人全都消散了，沉迷之中反而显得委屈。
杨政也没说话，就一直开着车子，脸沉着，你能看得出来他情绪的不悦，可你无法猜出有多不悦。
秦莉要走了他知道，秦莉退出战场。
他以为秦莉能赢是真，想跟秦莉一起走到最后是真，只不过事与愿违。
很多很多事情，很多意外不可控因素，迫使得事情走向了今天这一步。
杨政就是想把秦莉拉下来，一起跌落泥潭，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他才能成为秦莉的依靠，只有在深渊里秦莉才需要他，才信任他，他们才有一起并肩走下去的机会。
否则纯白无暇的人永远不会多看他一眼。
秦莉很快就决定要走了，没有收下裴立群给的钱，那个店子，裴立群没有送出去的东西要回去的习惯，所以秦莉把它交给宋姐打理了。
孑然一身的走，她本就一无所有，又何必带走什么。
秦莉选了个挺远的城市，离开的那天，是魏天来接她去的机场。
魏天还是一样的礼貌得体，下车的时候又带了几本书。
秦莉推着行李箱走向他，看到他手上的书时皱了皱眉，却也欣然接受了，“谢谢啊。”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用了，魏天还愿意送她书，她还是挺感激的。
她以前依附于裴立群，所有人是给裴立群面子才对她礼貌客气的。
“上车吧，我给你一起放到后备箱”，魏天很自然的将秦莉的行李箱给拿往车后箱，连同着书一起给放到了那里。
魏天将东西放好之后，转头去看，秦莉倒是已经很自觉的自己上车了，坐在后面。
魏天默默的拉开驾驶座的门，然后转头看了她一眼，启动了车子。
有时候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他再早回来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免了秦莉这一趟悲哀和伤害。
一路上秦莉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望着窗外，魏天转头看她好几次，最后开口，“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秦莉看他，目光里更多的是茫然，她不是楠姐，并没有那样的打算，离开了还要跟裴立群身边的人联系，真正想离开的人，应该是想跟所有人都再无交集才是。
“行吧，那有事我跟你联系”，魏天笑了笑，“你爸要是再整什么幺蛾子，我总得跟你联系吧？”
秦莉看他，魏天又笑了笑，“小事不好轻易打扰你的，我是说万一他哪天真又要把自己饿死，墓地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挑选的比较好，是吧？”
秦莉看他好几秒，点了点头，“我爸的事，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自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吧”，魏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失落，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
要不是有他爸，秦莉确实没必要跟他联系了，算起来，秦莉其实跟他挺不熟的，至少在秦莉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只是奉命帮她装修了店面，从来公事公办，算不上有多大的私交。
他在秦莉的生命里晚来了一步，但这一步，可能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快到机场的时候，魏天发现，后面有一辆车子似乎一直在追着他们。
他转头看了一眼秦莉，秦莉似乎也发现了。
“要不要等等？”魏天问她。
秦莉不说话。
魏天将车偏离高速，下了小路，最后停在了小路的一处。
很快后面的那辆车子也跟着下来了，停在他们后边。
秦莉没有下车，也没有回头看，就只是依旧直直的坐着，她似乎已经对来的是谁不感兴趣了，一切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
“顾小姐”，车窗被敲响，车外的人果然不是杨政，不是杨政，很好，终于最后的隐隐期待也落空，这是好事，她都离开了，若是还放不下，那才真的对不起自己。
秦莉将车窗摇下，看向外面的阿冬。
“天哥，我能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吗？”阿冬将目光望向前面的魏天。
阿冬想单独跟秦莉说几句，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说上几句。
魏天倒也识趣，悠悠点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莉后，自己下了车。
魏天下车之后还特意往旁边走了走，让他们能安心的说话，他可没有偷听的习惯。
阿冬从另一边拉开车子上了车，然后坐到秦莉身边。
秦莉没说话，只是淡淡瞟了一眼他，对一切都冷淡释然的模样。
车子里沉默着，沉默了好几秒，阿冬才开了口。
“顾小姐，就三年，行吗？”阿冬看她，目光倒是挺诚恳的，这话应该是杨政让带的。
“不等，下车”，秦莉不再看他，却失笑不屑。
不被爱的人，她没有必要真的作为一个战利品，从裴立群的小三小四变为杨政的小三小四。
她要离开这里，也远离这里的所有人和事，如果非必要，她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她要永远的跟这里的一切再无关系，她甚至都不愿意想起关于这里的一切。
“下车”，秦莉又沉声开口，催促他下车。
阿冬下车之后叉腰胸膛有些起伏的又在车外看了几秒，最后才沮丧回了自己的车上。
魏天再次上车，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秦莉一眼，然后启动了车子。
秦莉安静坐着，手摸到口袋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一张卡。
大概是刚才阿冬上车的时候偷偷放的，她低头将卡拿出看了一眼，卡的背后赫然写着杨政两个字。
杨政这时候给她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污染她，她连裴立群的钱都不收，又怎么会动他的钱。
秦莉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魏天，又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再回去恐怕来不及了。
秦莉犹豫两秒，还是将卡又放回了口袋里，但她不会用的。
秦莉虽然不觉得自己以后能混得多好，但没有父亲的拖累，她自己工作自己养活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她其实并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
车子很快到达机场，秦莉下车，再没说一句话，甚至连行李都是自己拿的，让魏天安慰的是，秦莉拿行李的时候将自己送的那几本书，倒是一并拿下来了。
“秦莉，生日快乐，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魏天透过车窗看她推行李，秦莉抬眸看他，怔了两秒才笑了笑，“谢谢。”
魏天不说，她都快忘了，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魏天目送着她进去，然后自己将车开进了停车场，然后熄火，一个人在车里深深的沉默。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好像又无从说起。
秦莉第一次爱一个人很失败，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好感也很失败。

第81章 三年了
三年了，这地方的变化挺大，但好像又不大。
出了机场，秦莉直接打车去的医院。
有时候想想，可能命运始终不愿意垂怜于她，她曾发过誓再不回来的，终是抵不过那一张癌症病例和一天几十个的未接来电。
所有的一切都在逼迫着，她最终还是要回来。
三年前，秦莉带着伤悲离开，现在，也带着伤悲回来。
那时候秦莉秦莉去到其他城市，虽然没有带多少钱，但足够她租个小屋子自己过了，一边兼职工作，一边又报了成人学校。
在异乡，秦莉自己给自己过了个生日。
换了号码，但原来那个还保留着，平时就丢在抽屉里。
过得不算太好，但已经比她之前的生活，说的是她跟她父亲一起时候的生活好太多了。
不需要担惊受怕，不需要为钱烦恼，花了三年的时间，毕了业，正式的面试了公司工作。
她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跟过去的一切再无关系，她还很年轻，她才二十出头，她有新的朋友和同事，没有人会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她的新号码只有魏天知道，这三年，除了魏天一开始每三个月给她发一次他父亲的照片，她跟任何其他人完全没联系，一年后，魏天告诉她，她父亲戒赌了，离开戒赌所，回了他们原来那里生活。
至此，她跟裴立群之间最后的关联也切断，她以及她父亲都是完全自由的人了。
但往后两年，每年她生日的时候，魏天都给她发了生日信息。
那个城市的号码，秦莉有给她父亲，没别的，就是方便汇钱的时候跟他说一声。
只是生活开支，只要他不堵了，秦莉还是愿意担负一个女儿该尽的义务的。
除此之外，再没人能找得到她。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秦莉以为会一直好下去，越来越好，但，事与愿违。
三个月前，她父亲开始频繁给她打电话，倒不是为赌债了，而是，他病了。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秦莉低头去看屏幕，深吸一口气，还是接起了。
“你到底回不回来？你就打算让我一个人在医院等死吗？”
电话那头是父亲愤怒的声音，得了病骂人还这么中气十足的。
秦莉有时候卑劣的想，他要是哪天真的死了，也未尝不是好事，总是这样，她马上要迎来新的生活和希望了，她父亲就总会这样那样，可能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是来还债的那种亲子关系。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这种还债，不是形容词，是实实在在的。
“我到了……”，秦莉低声回了一句，不愿过多纠缠，挂了电话。
推开病房大门，顾彪一个人盘坐在病床上拿着手机，旁边的床头柜上一片乱糟。
看见秦莉的时候，顾彪赶紧按黑了手机，然后满脸不满意的瞪向门口，“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管我死活了。”
“我从来没有不管你的死活”，秦莉进了病房，将门掩上，然后径直走到床头柜处给他收拾，“我每个月都有给你打钱，也有给你打电话。”
“你给点钱就了不起了？隔壁老李都已经被他女儿接着去享福了，就我一个人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秦莉皱眉，将不要的东西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身看着他，“你过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的错？”
他自己要是不赌博，现在他们可能已经住大房子了，他要是不打老婆也不会成为孤家寡人，也不至于没人照顾，钱是他自己一次次赌输掉的，老婆也是他自己打跑的，现在在这抱怨什么呢？
“我反正不想一个人在这，你看看是你回来还是我跟你走。”
顾彪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当然，到底还是带了些收敛的，秦莉的改变他能看得出来，再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我工作刚转正，没钱带着你”，秦莉回答得干脆，别说真的没钱了，就是有，她也不想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每个月打钱回来，时不时问候两句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了。
这个男人怕是忘了，他已经把他的女儿卖了。
“你这是什么……那我怎么办？”顾彪原本想骂人，但是触到秦莉目光的时候，又改成不满的嘀咕，或许是年纪大了，也怕骂得太过火，秦莉真的不管他了。
顾彪叹了口气，从抽屉了拿出了几张清单，递给秦莉，“那，先把这些交了，人家护士都催好几遍了，再拖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莉失笑，无奈，“你会不好意思？”
看着清单上的数目，秦莉发愁。
硬着头皮到窗口交费，工作人员抬眸看她，轻描淡写，“卡里钱不够，换一张吧。”
秦莉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真是恨透这种感觉了，每次为钱发愁都是因为她爸。
秦莉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倒是有几个新认识的同事，但，毕竟认识时间不长，更何况她都请假回来了，谁知道她还回不回去，估计同事们那是不太好借了。
宋姐她也一直没联系，店还在不在都不一定，更何况，她三年没出过一分力，不适合找她。
“小姐，还交吗？”窗口的人看着秦莉站那发呆，敲了敲窗户，问她。
秦莉咬了咬唇，从钱包的夹层拿了另一张卡递过去。
她已经没钱了，她自己都没工作多久，在异乡的吃住，每个月还要打钱回来，她真的穷。
当然了，她穷得不丢人，她坚持自己一边上学一边兼职，毕业以后积极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她不曾再花别人一分钱是她这几年最后的尊严了。
不过，现在，她用了，辛辛苦苦三年找回来的尊严，突然又不值钱了。
“可以了……”工作人员很快将结算好的清单和卡还给了她。
“谢谢……”秦莉将清单收起，卡却留在手中，她垂眸看着卡背面的名字，心里翻江倒海。
杨政，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第82章 陌生的杨政
傍晚时候，秦莉出了医院去给顾彪买吃的。
回来的时候，顾彪饿捞似得接过吃的，顺道开口说了句，“你电话刚才响了。”
“嗯？”秦莉下意识从口袋里将电话拿出来，并没有未接来电。
后知后觉，顾彪说的应该是她放在病床旁边柜上手提包里的那个电话。
这个意识，瞬间让秦莉的心脏揪紧了起来。
秦莉拿着电话走出病房，按亮手机的时候，心脏起伏得厉害，她背靠着墙壁，看着屏幕上的那个未接来电。
刚刷了人家的卡，人家打电话过来问问，应该也正常吧。
秦莉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平静，给自己找理由。
很快，电话再一次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接通，秦莉将手机放到耳边，自己却发不出来一丝的声音。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问她在哪时又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们之间是一直都在联系的好朋友一般。
“你爸让你回来的？”秦莉没说话，对面又自顾继续问。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医院等死啊……”秦莉终于开了口，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语气。
几年前她不得已将自己卖给裴爷的时候，说的是，不然怎么办，难道我看着他被逼死吗？
现在，她还是不能看着他死，心软有时候真他妈是一种病。
“知道了，等我忙完”，杨政似乎是沉默了两秒的，然后才说了这话。
“嗯……”秦莉点头，虽然不知道杨政忙完又怎样，但下意识的，回应。
不嗯怎么办，钱都用了。
杨政是接近凌晨的时候才出现的。
顾彪已经睡了，秦莉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月亮的时候，听到门口处有脚步声。
杨政没问她在哪，她也没说过，但是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秦莉却知道是他。
秦莉走向门口，将门打开，抬眸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
“绕了一点路”，杨政侧头看秦莉，像是漫不经心，又似乎格外认真，认真的想看清楚她的变化，最后从身后拿了杯奶茶递到她面前，“还热的。”
秦莉看着被递到面前的奶茶，怔了两秒后笑了笑，“我长了几岁，已经不喝了”，秦莉摇头，终是没接，然后从口袋里把卡拿了出来，附带着一张欠条，是她今天刷掉的数目。
杨政垂眸，看着秦莉手里的东西，眼眸有些暗。
他再次抬眸看秦莉，深深看了好几秒，直接无视她手里的东西，而是自顾转了身，“跟我来。”
秦莉看着杨政的背影，犹豫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杨政一路往外走，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很干脆的将手里的奶茶丢了，拍了拍手掌，直接将手插进了兜里。
突然之间就只剩下沉默了，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踏着月光，走出了医院，在大门口不远处停着辆车子。
秦莉顿住脚步，突然不太敢继续走了。
“这边……”脚步刚顿下，手腕处就传来温热触感，杨政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朝那边拉去。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杨政将秦莉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到了另一边上车。
“要去哪吗？”秦莉盯着安全带，纠结，要不要系上。
“去哪？”杨政低笑，似乎还带了丝不屑的冷哼，没有给答案，直接启动了车子。
秦莉心脏跳得有些快，她下意识去看杨政的脸，眉宇更成熟了，但气场更冷漠了。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秦莉下意识握紧把手，而前方的路也越发的昏暗。
“杨政……”秦莉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老实说，这么开下去，她怕。
杨政闭了闭眼，突然猛停下了车子。
秦莉深吸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杨政这一刹车差点没把她甩出去。
吧嗒，杨政解了安全带，然后转头看她，目光危险。
“三年……”杨政的胸膛起伏，他俯身凑近秦莉，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危险。
秦莉转身，刚准备推车门，杨政已经一把将她的后脑箍住了，他将她扯近自己跟前，不给任何余地的吻上了她。
秦莉挣扎着给了他一巴掌，杨政按下她的手，不管不顾的继续亲。
“你放开……”秦莉用尽全力推开，杨政身子往后，重重砸在了车窗上，砰的一声格外惊心。
杨政愣了两秒，摇了摇头，回过神来，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他再一次将秦莉拉过，直接将座椅放下，从车屉捞了根绳子出来，三两下把她的手给绑紧了。
“杨政，你混蛋……”
“秦莉，你他妈给我闭嘴”，杨政狠狠瞪向她，很生气，很吓人。
秦莉顿住，傻傻看着他，愤怒时候的杨政很可怕。
“跑了三年，你再跑啊”，杨政将她推倒，居高临下看着她，整个表情都狰狞，“咱两今天别动粗，不想伤了你，我今天要睡你，懂吗？老子今天就要睡你。”
秦莉以为还得给顾彪擦屁股已经是最糟糕的事了，没想到，还有更糟。
被杨政按在车里c的时候，三年时光挣回来的尊严彻彻底底的再次荡然无存。
一身狼狈看着杨政穿衣服的时候，秦莉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坍塌，杨政很陌生，比原本陌生许多许多，尽管她原来就不曾真的了解过他。
“咱两和平一点，我就当你等了我三年”，杨政看她，目光深幽，抬手给她将衣服又拉拢上。
“没有，没等你”，秦莉咬着牙，躲开了杨政的手。
“不是长了几岁吗？怎么没学聪明一点？”杨政反手拍了拍她的脸，笑，笑得阴冷，“给你台阶了就下，这么大了还不识趣吗？别惹我生气。”
“对了，顺便告诉你，不是你爸给你回来的，是我让你回来的。”
秦莉看着他，不可思议。
杨政迎着她的目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看着她笑了笑。
“好好呆在你爸身边陪他治病，你要是想走，也可以，葬礼我帮你办了。”

第83章 残酷的杨政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秦莉整个心脏都是麻的。
秦莉已经懒得问了，问杨政要带她去哪，她此刻这一身的狼狈，已然无路可去。
她这是一回来，直接就一头钻进了杨政的圈套里。
杨政真的远比她三年前伤心欲绝离开时所想象的更加的残忍，无耻。
车子在一个酒店前停了下来，杨政先下的车，不急不缓，从后备箱拿了张毯子，然后再一次拉开秦莉那边的车门，他一声不吭将秦莉包上，然后抱下了车。
秦莉不太情愿，还是在杨政将她抱起时稍微搂了几分他的肩膀，没办法，她担心杨政能一不高兴直接将她给丢下了。
径直进的电梯，然后电梯往上，停下，出了电梯后在一扇门前停下。
“宝贝，口袋里，拿房卡”，杨政低头看她，笑着，好似他们之前有多和谐似的。
秦莉沉着脸看他，余光往下，还是将手伸进了杨政的衣服口袋里，将一张房卡拿了出来。
刷开房门，杨政进去，抬脚将门关上，然后直接将秦莉往床边抱去。
“杨政……”被丢在床上，杨政再一次俯身上来的时候，秦莉双手抵在他胸口上，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手不要了？”杨政垂眸，看着抵在自己胸口处的秦莉的手。
“还是喜欢绑着是吗？”杨政转了转脑袋，脸色阴翳。
刚才车上的那一场还让秦莉心有余悸。
秦莉手上的力度松了松，却还是抵着没有完全放弃抵抗。
杨政看她，笑了笑，突然又握住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从手背收心到手腕处，都不放过。
秦莉身子抖了抖，怕的，这样的杨政真的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惧意。
“三年没见，我太想你了”，杨政亲着她，就像他们从不曾分手，就像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那样的理所当然。
“今天晚上我不能让你走，识趣一点，伤着你我也会心疼的，秦莉”，杨政亲够了将她的手按到床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杨政的眼眸很暗，盯着秦莉时却又带了丝丝隐晦的光。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秦莉看着他，突然流泪，她以为她从三年前就已经重新开始新生活了，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杨政反而看她，无辜得好像真是秦莉负了他。
杨政有说过的，让她等他。
秦莉突然就无力了。
杨政再一次凑近的时候，她只是被开了脸，不再看他。
挣扎不过，没必要非得让自己受伤，秦莉不相信杨政还会心疼她，她只能自己心疼自己。
秦莉看着酒吧陌生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几年前她跟裴立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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