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送完人,就接到了宋英芝的电话,说明天富太太圈的聚会,希望她能跟戴誉杰一起来。
宋佳佳那年被拒婚的笑话,宋英芝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就等着哪一天能扬眉吐气。
今天白天听见戴誉杰叫宋佳佳是一声又一声黏黏糊糊的老婆,那股子缠绵劲儿,她就知道好时机来了。
宋佳佳应是应了,但她没把握自己能说动戴誉杰。
不过试总是得试一试。
第二天上午,她特地抽了一个他酒醒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即便她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那边依旧不是他本人接的电话,娇柔的女声在那头响起:“他洗漱去了。”
宋佳佳顿一顿,说明意图。
温湉沉默了片刻,说:“宋小姐,不太巧,我们今天打算去滑雪。”
讨好长辈,本就是双方约定好的事。宋佳佳问:“要不问问他?”
温湉的语气虽然还是柔,却依稀分辨得出来她不太高兴:“戴誉杰说这种事情我决定就好。”
宋佳佳就没再问了。
下午的聚会她只身一人前往,宋英芝看到只有她一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姑姑。”
宋佳佳难得穿了一身奢侈品,脖子上的首饰更是限量款,她递一份礼物给宋英芝,赔笑说:“戴誉杰忙着处理跟姑夫合作的那个项目,今天没法来,托我跟您赔礼道歉。”
宋英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这也算是给她长脸了,一来处理的是和宋家的项目,二来动辄上百万的礼物,都看得出对宋家的重视。
富太太们看不惯她炫耀的嘴脸,却也不得不夸宋佳佳是个有福气的。
宋英芝笑容中带点遗憾,“子衿爸妈走得早,阿时体贴也算是弥补她小时候吃的苦了。阿时这孩子,子衿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以前他对女人哪里是这样的?我都想跟子衿取取经怎么管男人的。”
这不过是在炫耀罢了,有人不屑的撇撇嘴。
宋佳佳面不改色的弯着嘴角,“阿姨们先吃饭吧。”
她性格好,不得罪人,对谁都客气有礼,模样好办事也有分寸。富太太们对她倒是挺喜欢的。
只不过让她们的儿子娶宋佳佳,她们又不乐意了。宋佳佳没父母,宋家也在走下坡路,而且严格算起来她算个外人,以后公司半点都分不到她手里,出生到底是差了点。
尤其跟戴誉杰当年闹得那一段,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捡别人剩下的。
宋佳佳自己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在戴誉杰甩了她以后,她很少跟这个圈子里的人暧昧。不然到时候被棒打鸳鸯,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怪尴尬的。
聚餐进行到一半,宋佳佳抽时间去买了单。
她照顾人面面俱到,聚会到散场,大家都还挺开心的。
宋英芝心情也好,非要拉着宋佳佳逛逛街,一边又是叮嘱,“戴誉杰那边,你多上点心,他那么黏你,你努点力就能把他管的死死的,到时候在于家你的地位就高了。地位一高,人家谁不得羡慕你。”
“玩烂了”三个字,霎时间砸的宋佳佳有点头晕。
宋英芝都这么说,其他人想的只会比这还要不堪。
她想开口劝一劝,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跟戴誉杰有次车上乱来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说她浪:宋小姐够骚啊。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小贱人的!”宋英芝恨恨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触到了戴誉杰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内变得阴冷。
宋佳佳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面小心翼翼的抓住宋英芝的手安抚她,一面抬头看着戴誉杰,说:“我会处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头,语气不轻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会反抗。我对付不了你,起码不会让她好过,咱们在一起两年,我对付你那些莺莺燕燕,你见识过的,对么?”
戴誉杰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胁我?”
宋佳佳说:“这怎么是威胁?”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温湉有些怕,上来拉拉戴誉杰,恳求道:“我们先走吧。”
戴誉杰没想就这么算了,但拗不过温湉,到底是黑着脸任由她把他给拉走了。
宋佳佳也把宋英芝给拖出了店门,后者一路上都很安静,一直到车上,她才突然开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宋佳佳应着。
“他什么时候……”
宋佳佳如实道:“一直就没有和好过。”
宋英芝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我跳楼出院后,去找他,每次他不见我。”宋佳佳说,“我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了。”
宋英芝的眼睛红了:“天杀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人?你当时怀孕了逼婚有什么错,他的种难道他不该负责?”
因为宋英芝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不喜欢孩子。”宋佳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过去的都过去了,早没事了。”
宋英芝又想起那百万的礼物,道:“聚会你说他送的赔罪礼哪来的?”
“我自己买的。”
宋英芝眼里有淡淡的绝望,宋佳佳跟戴誉杰不成,于家不再帮宋家,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宋家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
她心疼宋佳佳,却更加在意宋氏的未来。宋英芝拽住她的手腕,“子衿,你比她好看那么多,怎么能让那个女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宋佳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收起情绪,垂眸淡淡的说:“姑姑,她很年轻,有活力,笑得又好看。一万个我,都没有一个她那么有青春朝气,长相模样和这个年纪特有的生气是比不了的。”
宋英芝没反驳,却没打算让这件事情过去。
她两天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秦家。
宋佳佳接到秦母电话赶到秦家的时候,跨进大门,就看见戴誉杰在地上跪着,白色衬衣上泛出淡淡血迹,秦父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荆条,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秦母眼睛都哭红了,但是也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