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怒火烧昏了头，他突然伸手将沈舒捞进怀中，大手伸过去，一把就扯碎了沈舒的衣服。
“啊……”
没了衣服的遮挡，她后背的一大片伤口都暴露在傅凌辰面前。
那是怎样的一张背。
有烫伤，有近似虐打的伤，新伤旧伤层层交织，看上去触目惊心。
意识过来以后，她惊慌失措的想要去遮，傅凌辰却一把攥住她。
“这儿，是怎么弄的？”
傅凌辰修长的指尖落在某个明显是被火烧的伤口上，沈舒身体微颤，连带着心脏。
“在一场火灾里留下的。”沈舒闭上眼睛。
“火灾？”傅凌辰眯了眯眼，“沈舒，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说，这伤是当年在火灾里为了救我留下的？”
“如果我说，就……是呢？”短短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
沈舒等着他的回答，可傅凌辰只是微微勾起薄唇，一字一句吐出冰冷的话语。
“沈舒，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脸到，他无数次的在想，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
“是，我不要脸。”沈舒捂住脸，任由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来，“烦请傅先生高抬贵手，不要和我这种卑贱的下等人计较，我这么脏的女人，真的，不配伺候您。”
听到伺候这两个字，傅凌辰的神色陡然一变。
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是想干什么？
想强上沈舒吗？！
强上这个害死了苏乔的女人！
而这一点，居然连沈舒都看出来了。
疯了，他简直是疯了！
沈舒将头埋进膝盖不说话，只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下一秒，便是傅凌辰冷到极点的声音。
“下次再敢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那个野种，我让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摔门声。
他走了。
沈舒这才默默地捡起被撕碎的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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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舒再次被调走了。
她不再去包厢陪酒，而是每天清扫走廊，打扫马桶，几乎最脏最泪的活都分给了她，但却没有一个男人敢再靠近她。
沈舒想起那日傅凌辰临走前的警告，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每次在走廊遇到，都要生生避开三米远。
她本以为只要认真听傅凌辰的话，安安就会平平安安。
直到一个傍晚，她突然接到了通讯录里唯一存着的那个陌生电话。
是罗姐，她在监狱里认识的唯一一个好人。
罗姐出狱得比她早，她怕傅凌辰会容不下这个孩子，于是在罗姐出狱那天，便偷偷把孩子交给了她带出去抚养。
如今她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孩子出了什么事。
她立马接起，果不其然，刚一接通就听到罗姐哭泣的声音。
“阿舒，安安心脏病发了，医生说要动手术，需要一百万，三天内就要交齐，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真的凑不齐这个钱啊！”
沈舒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安安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些年他养在监狱，病发的情况非常的少，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沈舒瞬间泪如雨下，心里被巨大的痛苦占满，整个人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不，不行！
她的安安绝对不能有事。
可是，一百万！
这一百万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将她整个人都压垮了，她要去哪儿凑齐这一百万。
忽然想到什么，很快，她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最后，在私人泳池里找到了傅凌辰。
傅凌辰刚游完泳，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腰带，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引人遐想。
看见沈舒，他立刻蹙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沈舒不似之前的唯唯诺诺，几步就走上前，“安安心脏病发了，你知道是不是？”
傅凌辰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惊讶她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他冷冷道：“知道又怎么样？”
果然！
沈舒绝望的闭上眼睛，如果今天她没有接到那通电话，傅凌辰根本不会告诉她，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安安去死！
沈舒泪如雨下，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傅凌辰面前，“傅先生，求你，救救安安！”
求你。
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傅凌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沈舒，害死乔乔，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救那个野种？”
“我害死苏乔，我愿意用我的命来偿还！”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跳楼，陪酒，我都可以！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因为太过焦急和悲痛，她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只是麻木的将头砸在地上，不顾一切的用力磕头。
她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尊严、真相、清白，都没有安安的命重要。
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斑斑血迹，傅凌辰没来由的胸口发紧。
不该这样，他不该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一丝的不忍。
傅凌辰漠然转身，不再看她一眼，“想我答应你，也不是不行。”
他忽然走过去，按下服务内线，说了几句什么。
很快，服务员就抬进来一筐玻璃碎片，随后用力泼进泳池。
傅凌辰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跳下去，把这999块玻璃碎片全部捡上来，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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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戏弄
沈舒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却还是立马点头。
“好！”
她望着那布满玻璃碎片的深水池，心里恐惧又痛苦，但此刻，这却是她的希望。
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泳池的高度刚好在她胸口附近，她没走两步，脚下就传来一阵刺痛。
随即，脚边的水变红，她忍着剧痛将插进脚底的玻璃碎片抽出来，艰难地往前走着。
岸上，傅凌辰神色冰冷的看着她佝偻的样子，不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玻璃碎片有的很大，有的只有石子儿那么小，又是透明的，沈舒找了整整一晚，才终于将999块碎片全部捡起来。
早上，傅凌辰来到泳池，看见沈舒浑身都湿着，双脚被扎的千疮百孔，走过的地方，流淌了一地的血。
她踉跄的跑到他面前，眼含期望的看着他，“我全部找到了……”
傅凌辰冷笑了一声，为了救她那个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她也真是用心。
他只淡淡睨了一眼，又挥手叫服务员进来，再次扔进去无数玻璃碎片。
他笑着开口：“现在，继续把这些碎片，也都挑出来。”
沈舒的目光霎时怔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不愿意？”
她浑身颤抖着，看到傅凌辰眼中讥诮的笑，才终于明白，他根本是在戏弄自己！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就这样吧，被他戏弄，被他折磨。
也许等他玩够了，他就肯救安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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