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各国飞,在岑家的时间短,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岑砚霖为何坚持要回到岑家来?她有种莫名的预感,他似乎在岑家等着什么。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岑砚霖看见她,放下电话,淡淡地说道。
凌婉见他神色比往日里要阴霾几分,摇头说道:“时间还早,我让老王送我去机场就好,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结婚三年,两人私底下聚在一起的日子寥寥无几。
岑砚霖点了点头,见她出门去机场,这才倒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他喝着极其的缓慢,冰凉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里,慢慢的变成无坚不摧的金针,刺得他拳头紧握,眼底聚集着一丝的怒火。
她居然敢挂他的电话。阿苒,三年了,当年那样纯真无邪的阿苒似乎也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和他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了。
第7章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七)
五月的北京,酷暑即将来临。从南半球赶往北半球,站在陌生的机场大厅,岑苒背着包,双手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收拾好东西,将奥克兰的一切都舍弃,反正以她的成绩是不可能顺利毕业的,干脆直接办理了退学手续,义无反顾地回来。
她痛恨那个困住了她三年,满大街都是鬼佬的城市,可也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北方城市。
夏侯去办理好手续,见她站在大厅中央发呆,问道:“害怕吗,岑苒?”
岑苒转过身来看他,她的面容很白皙,如同白种人一般白皙,却有着东方女性的通透脆弱,双眼乌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夏侯曾想过,岑臻那样妖孽的人,他的妹妹大约也是明艳妖娆类型的,见到岑苒时,才知晓,她高挑、清瘦、桀骜、堕落,就如同他在云南所见的那些罂粟花,并不起眼却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岑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大部分时间是不爱说话的,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岑臻名下有几套公寓,这是地址,密码是他的生日,你先住下来,再去看他吧。”夏侯将自己的信息录入进她的手机,给岑苒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叮嘱道,“有任何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
岑苒沉默地点头,夏侯见她背着包孤身一人离开,看了许久,这才拨通电话,淡淡地说道:“岑子,我把你妹妹带回来了。她对人的戒备心很强,孤身一人走了,你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她有些孤僻。”
岑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说道:“她刚回到岑家的时候是很天真可爱的,就像个天使,谢谢你,夏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将她卷入岑家的纷争里来,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夏侯沉默了下,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管岑家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岑苒。”
岑臻应了一声。
夏侯看了看岑苒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把你公寓的地址和密码给了她,她晚上应该去你那里,你叫佣人买些菜,你这妹妹太过清瘦了。”
“阿苒不会去我的公寓的。”岑臻顿了顿,说道,“她应该到她的养母那里去。”
岑苒出了机场,坐最后一班中巴车到小镇时已是傍晚时分,她沿着记忆里的青石板路一路拐进那条老街道,垂眼避开街上乡亲的目光,进了老胡同。
几株石榴树从院子墙头伸出来,枝桠上挂满沉甸甸的石榴,她推开胡同里面的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熟悉的院落,院口的深井,老槐树,零散放置的木桶和晒在院子里的衣服,岑苒站在门口,只觉得双眼胀痛的厉害,十六岁那年离开小镇回到岑家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老槐树下有一个葡萄架,小时候家里穷,没有空调电风扇,母亲就抱着她和妹妹小溪坐在葡萄架下乘凉,拿着棕榈叶子做成的扇子帮她们驱赶蚊子,每到夏天,葡萄成熟未熟之际,那种酸涩的果香便弥散在整个院子,馋的她和小溪直流口水。
岑苒走到老槐树下,见葡萄已经结满了架子,只是未成熟,散发出那种青涩的果香来。她微微一笑,这个地方有着她年少时所有的童年趣事,那种快乐是她后来回到岑家时所得不到的。
岑苒正欲进门,却听见屋内传来不小的争执声。
第8章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八)
“哥,你明天再走吧,你陪陪妈妈吧。”小溪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传来。
“放开,这是五千块钱,多的没有,你们把我骗回来为的不就是钱吗?”岑建暴躁踢开房门,推了谈溪一把,冷笑道,“没事别烦老子,老子要不在岑家呆着,你们能有钱拿吗?别整天有事没事让老子离开岑家。”
岑建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间,看见站在葡萄树下的岑苒,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的厌恶来,讽刺道:“这不是岑家的四小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你被赶出去,勒令不准回来的。”
岑苒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只见桌子上摆了几大盘子饭菜,地上散了一地的百元大钞,谈母看见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扶着桌子角有些震惊,喊道:“小苒?”
小溪则惊喜地冲上来,破涕为笑:“姐,是你吗?”
岑苒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阿姨,小溪,我来看看你们。”
终究不是生母,她后来改口喊谈母阿姨,否则被传到岑家的耳中又是一场风波。
谈母眼圈微红,瘦的干柴一样的手微微颤抖,抹了抹凌乱的鬓角,急促不安地说道:“岑,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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