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乐,你该嫁给我的。」陆渊云大口灌了一大口酒,「如此也能自由许多,我是个好人,可惜啊。」「陆渊云,你信命吗?」我看向他硬朗的侧脸,「如果结局已然定好,那又为何要费心力去折腾,我不年轻了,也不喜欢冒险了。」...
晚上月亮刚刚升起,殷泽就被两个太监抬着送上了我的床。
我一脸蒙地品尝着白日皇后赏赐的燕窝,看着太监对我挤眉弄眼,大脑一阵空白。
这是何意?
「娘娘,该就寝了。」
一唇红齿白的小太监见我不懂,上前拿过我的瓷盅,指了指床上。
灵台瞬间清明,这恐怕就是皇后的帮助吧。
我夺过瓷盅,将里面剩余的燕窝一口干掉之后,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辛苦公公了。」
两位太监欣慰一笑,恭敬地退了下去。
门刚一关上,我便收敛了笑容,拿过桌子上的糕点,细细品尝了起来。
别说,没加添加剂的,还真有点吃不习惯。
刚吃完两块,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尖尖细细的声音说道:「娘娘,怎么还没有动静,需要奴才帮忙吗?」
我差点被噎死,怎么还带偷听的,还热情得想要帮忙?
皇后真不愧是皇后,想得就是周到且细致。
我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沉睡的殷泽,他如玉的面庞爬满了酒意,薄唇鲜艳欲滴,带着莹莹水光。
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鸦羽般的长睫时不时会扑闪一下。
我看着忘了神。
突然,他唇角勾出一抹纯真的笑意,梦呓道:「阿宁。」
声音温柔得像羽毛轻浮湖面,听得我心尖一颤。
我酸了,好想踢翻这狗粮。
缓缓坐到地上,我开始有节奏的摇床。
喝醉酒的男人,应该有个三四分钟就差不多吧。
床的咯吱声,配合着我的哼哼哈哈声,总算让门外监听的人满意了。
看着倒映在窗户上的人影消失后,我回过头,刚想休息下发酸的手,却猛然和殷泽目光交汇。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探究。
想到刚刚我的行径,我老脸一红,尴尬得手足无措。
「你叫什么?」他慵懒地撑起上半身,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大腿处有节奏地叩击。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摇曳的烛火,「江……长……乐。」
这笑话很冷,但我总不能说我在叫……床吧。
他轻轻嗯了一声,尾调拖得有些长,隐隐还带着几分揶揄。
我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动也不敢动,只能疯狂眨眼睛。
这算怎么一回事,社死现场吗?
而且这个殷泽,哪里像是醉了,分明是装的,一直在看我玩把戏呢。
他缓缓坐起身,岔开双腿,垂着头,长发自两侧垂下,遮住了俊逸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高挺的鼻梁。
好一会儿,他再度看向我,眸中一片波光,像是万千星星汇聚的银河。
「你很聪慧。」
又是聪慧。
啊,我不聪慧,我只是先进……只是开放……只是怂。
「孤是装醉,想来你看出来了,母后那边,戏照演不误。」他拿起刚刚太监铺在床上的白绢,扔向我,「你懂得如此多,应该知道该如何做吧。」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白绢,飞快点了两下头。
不就是落红吗,扎破手指的事。
殷泽突然凑近我,鼻梁几乎要抵在我的侧脸上了,「下次遇见陆渊云,切记勿要那么多话了。」
在这深宫,一言一行,细枝末节都要被人盯着,好惨啊。
我轻轻点了点头,拉远与他的距离。
「是,太子殿下。」
他猛地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孤这个太子,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你既然做了孤的人,便要与孤同心齐力。」
嗐,看了这么多的宫斗文,这点事儿我能摸不清楚吗?
殷泽虽爱美人,但更爱江山。不然也不会一边和皇后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边准许我入东宫。
他做的一切,都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取舍。
我认真地点头,「是。」
他拧起好看的眉头,露出疑惑的神情,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松开我,迈着步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