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凝萧溪之(谢未凝萧溪之)全文免费阅读_谢未凝萧溪之章节免费阅读笔趣阁
时间:2022-11-12 04:04:4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从周宏车上下来时,恰好看见老公陈维清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我们在楼下聊了十几分钟,最后周宏还抱了我一下,等我踩着细高跟鞋走进院子,周宏才驾车离开。
我相信这一切陈维清都看得清清楚楚。
客厅没开灯,只有饭厅留了一盏明黄色的灯,我疲累地踢了高跟鞋,随手把周宏送的花扔到茶几上。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被陈维清打开了,我撑着脑袋笑看陈维清:「怎么?没忍住来跟我对峙吗?」
陈维清冷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鲜奶:「去洗个澡吧,身上的香水味太腻了。」
我闻了闻今天穿的外套,上面果然沾满了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和他真是八字不合,我喜欢酸奶,他喜欢鲜奶;我喜欢香气,他对任何浓香都轻微过敏。
「温瑜,你现在找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陈维清鄙夷地看着我。
「是吗?我倒觉得我眼光越来越好了,至少比三年前好。」我懒洋洋呛了他一句——三年前,我们都在读研究生,是我追的陈维清。
带早饭、蹲自习、堵墙角这种简单的事情不必说,我所有的聪明都用在追他上了,对任何事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陈维清已经去上班了,给我留了早餐在冰箱里。我笑陈维清还算有良心,知道我这几天在减脂,做了燕麦杯和水煮蛋。
中午我心血来潮自己动手做了顿午饭,做完才发现做多了,想了想,我决定去给陈维清送个午餐,当作对他早餐的回报。
杭州的夏天太热了,一出门热浪就扑了上来,我后悔刚才还特意化了个妆,等走到车库,搞不好妆全都要花了。
到了陈维清公司,见我来了,他的秘书赶紧迎了上来,她笑得热情,眼神却有些尴尬:「瑜姐,有位林小姐在陈总办公室……」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客户拜访陈维清,客户来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而秘书的表情这么为难?还有点说不出的鬼祟……
我好奇起来,问秘书:「哪位林小姐?」
「林元嘉。」秘书低声回答。
哦!我恍然大悟,在心里啧啧称奇,陈维清这个秘书真是个人精。
林元嘉,陈维清的初恋白月光,两人谈了五年恋爱,当年也曾是人人艳羡的校园情侣。
林元嘉不是去国外留学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秘书小姐火眼金睛,一眼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所以看到我来才一脸心虚,提前给我打防疫针。
秘书站在我面前手足无措,我粲然一笑,显得大度:「没事,都是朋友。」
我和陈维清各玩各的、同床异梦的事在办公室八卦中已是人人熟知,只要不戳破表面和平就好了。
年少的初恋最美好了,恋恋不忘太正常不过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理解他啦。
我不是没有感叹过自己和陈维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毕竟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两个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说没爱过是假的,只是感情这东西太脆弱,经不起消磨。
2
我出狱的那天,有两个男人等我。
一个是送我进监狱的,一个是给我定罪的。
那天雪很大,监狱外面似乎站了两个雪人。
我谁都没理。
1.
「王纯,出去后找个工作,好好做人。」
狱警打开门嘱咐了我几句。
我点了点头,透过监狱的铁窗,我看到监狱门口停着几辆黑车。
梁恭的奔驰,施礼的帕拉梅拉。
冬雪纷飞中,两个人静静地站在车前。
施礼撑着黑伞,直直地看着门口,梁恭不停地看着手表。
一个是我前男友,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
看起来多深情啊,如果不是他们俩把我送入监狱,还嘱咐别人好好「关照」我,我都要感动哭了。
五年前,我去找施甜,在我俩的对峙中,防卫过当伤害了施甜。
施甜是施礼捧在手心的妹妹,他找到我们的时候。
我还双手握着满是血的刀刃向他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施甜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喊了句「哥」。
施礼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到我面前,反手把我控制在地上。
我当时还怀着施礼的孩子,身体虚弱得没办法反抗。
梁恭赶过来的时候,他红着眼睛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恶毒。
我还没解释,就被拷走了。
在法庭上,施甜那边的律师是梁恭。
梁恭唇枪舌剑判我防卫过当,判了我五年。
他说:「王纯,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我蹲监狱的时候,一开始老被欺负,没监控的地方,没人的时候我就挨打。被扯着头发按在脏水桶里,后腰总是被踹,常常都是瘀青的。
一开始我不懂事,总是倔着,别人打我我也不哭。
打得多了,我就琢磨出味了,为什么别人老打我,我就和其中的一个女老大套近乎,我给她洗脚,洗脚水溅我一脸,我也笑嘻嘻的。我还给她洗内衣,干活。后来她偷着告诉我了。
「妹子,你也怪可怜的,是有人塞钱了说教训你。」
我知道是谁,是施礼。
我伤了他的至亲手足,他的宝贝妹妹,所以他要让我不得好死。
恍惚间,我想起来曾经施礼追我的时候,他包了二十几架无人机。
他说:「纯纯,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2.
萧溪之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未凝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溪之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未凝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未凝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溪之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未凝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未凝,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未凝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溪之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未凝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未凝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未凝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未凝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未凝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未凝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未凝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未凝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未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未凝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溪之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两人忙要行礼,却被萧溪之及时制止了。
他朝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问道:“谢大人呢?”
“回皇上,谢大人正在安睡,奴才一刻钟前刚进去看过。”
萧溪之点点头,“朕进去看看。”
又命李茂全道:“你带人在外头守着,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奴才遵旨。”
进了门,绕过巨大的屏风,才走至了榻前。
萧溪之站在床侧,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解了梁冠,谢未凝一头青丝便尽数散落于枕间,她的头发又厚又密,瞧着竟比女人的发质还要好。
许是有些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绯色的官服。
萧溪之微微皱眉,穿得这样多,也不嫌热么?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一颗颗给她解颈侧的纽扣。
3.
大一的时候,我谈了男朋友,他叫施礼。我带他见过爷爷。
爷爷说过,他是个好娃子,让我好好待人家。
爷爷还说过,我是大孩子了,要有几件漂亮裙子了,穿得太寒酸,人家也看不起。
所以,爷爷就背着我还去捡破烂。
我说过不让他去捡破烂的,他年纪大了,我不放心。
就是那年深冬,就是五年前。
他背着蛇皮袋在公园被不牵绳的狗撞了。
摔倒在地上当场昏迷,被送到医院。
撞他的那条狗就是施甜口中那七十万的狗。
被撞的当天,爷爷就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因为颈椎骨折并且脊髓损伤,爷爷瘫痪了。
医院要交很多钱,我去找施甜要钱。
她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地说:「你就是我哥那个女朋友吧,没找我哥捞到钱,找我捞来了?
「我的狗被那个老头子撞骨折了,我还没找你要钱。
「你们一家都是贱命,死了活该。」
我没忍住,我真的没忍住。
那个时候我刚怀孕,身体虚弱,我和施甜扭打起来。
施甜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划向我的脸。
我们扭打中,我失手捅了他。
我被报警抓起来了,我不走,我还有爷爷在医院,但是没人听一个凶手说话。
我不停地喊着施礼梁恭的名字,我想让他们救救爷爷。
他们两个却围在施甜面前,安慰着哭泣的施甜。
被扣押的时候,我听说我爷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十五天出院了。
然后他回家喝了百草枯,他死了。
那天,躺在冰冷的地上,我流产了。
我没有保住爷爷,也没有保住月份还小的孩子。
我被关在监狱的时候,施甜来看过我,她凑到我耳边说。
「我的狗一向很听话,你猜你爷爷为什么会被撞倒。」
狗什么都不懂,但是人都懂,人的心太脏了。
施甜不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抢了她的哥哥,也可能是因为我和梁恭从小一起长大。
是我害死了爷爷,如果我不和施礼在一起,施甜就不会害爷爷了。
我一点也不听话,我不是乖宝,我是个垃圾。
我不要漂亮的发卡,我不要裙子,我不要施礼了,爷爷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