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太阳着实灿烂得有些过了头,阳气仿佛也格外重。
白初禾坐在院子里,有些百无聊赖。
因为答应了陆睿凡不要离开这院子里,她也只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就是不知道现在前厅到底是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陆睿凡和谢长吟到底能不能斗过那剖心的恶人。
可这阵法之中,无人能进的来,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嘭——”忽然,前厅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白初禾一惊,从椅子上坐起来,凝神再去听动静。
可是周遭又安静得可怕,一点响动都没有,更别说听见个人声了。
“仙师?长吟道长?”白初禾忍不住叫了两声。
可是半晌也没有人回应她,她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这个林婉可是专门靠剖吃男人心肝来维持美貌的,该不会陆睿凡他们被林婉害了,然后被害了吧?
这般想着,白初禾心中便更是着急。
出去看看?可是她又答应了陆睿凡不能踏出这院子一步的。
她只得再沉住气,又等了许久。
可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妖云蔽日。
虽说白初禾妖术所剩无几,可常识还是记得的。
妖云蔽日乃是大凶之兆,说明城中妖人作乱,祸乱众生。
她豁然起身,再也呆不住了。
她踏出院中,远远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白初禾心下一惊,拔腿就往前厅跑,之间前厅血迹斑斑,屋顶都穿了一个大洞,却不见一个人。
“啊——”一声凄厉惨叫响彻云霄。
白初禾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却见头顶一片结界,结界之中,三人打作一团。
两个白衣身影,却正是陆睿凡和谢长吟,而另外还有一红衣女子,便是昨日她才见过的林婉。
三人纠打在一起,可谢长吟和陆睿凡并不占上风。
忽然,局势一变,谢长吟一时不备,被林婉偷袭一掌,打伤在地。
林婉趁势要取谢长吟性命,白初禾大惊,便看见陆睿凡上前用身体挡在谢长吟跟前。
这一章直袭陆睿凡天灵盖,这一掌下去,陆睿凡必死无疑!
见到这一幕,白初禾都未及多想,身子已经飞身出去不管不顾地想要替陆睿凡挡下这一掌。
只是下一瞬,她还未冲上前,就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红光,一股强大的妖力将她狠狠弹开。
“白初禾,别上当,是幻术!”耳边,传来陆睿凡的声音。
白初禾狠狠摔在地上,下一瞬便看见林婉出现在眼前。
而方才谢长吟受伤那一幕已然不复存在。
白初禾心道不好,原来方才一切都是林婉为了将她骗出来的幻术。
“白初禾,你终于出来了,这一次,一定让你死在我手上!”林婉嘴角勾出一抹妖魅笑意。
她反手为爪,飞身直接向白初禾心口抓去。
白初禾方才被打落,此刻已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朝自己袭来。
她认命地闭上眼,可过了一会儿,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这才缓缓睁眼,便看见陆睿凡的身影挡在她跟前,林婉的妖爪已经刺进陆睿凡胸膛。
虽然不深,可鲜血已经将他白袍染红。
林婉眼眸血红:“陆睿凡,你乃修道之人,她是狐妖,你不杀她,竟还以命相护!”
陆睿凡反手一剑向林婉劈过去:“你害人无数,竟也敢在此大言不惭!”
林婉躲开那一剑,却是指着白初禾厉声道:“我变成如今模样还不都是拜这狐妖所赐?若非她抢婚,你我早是夫妻!若非她抢我妖丹,我如何会变老!又如何需要食人心来维持美貌!”
白初禾听着一愣,这些又关她何事?
许是又忘记了吧,她竟一点也不记得有这等事。
只是她心口有些发闷。
陆睿凡将白初禾扶起身,怒视林婉:“那妖丹本就不是你的东西!”
林婉忽而大笑,像是疯了一般:“对,那妖丹不是我的,可那妖丹是如何来的,难道你陆睿凡忘了吗?可不是我逼着她自取妖丹的!”
提起此事,陆睿凡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提剑上前,又同林婉打了起来。
方才陆睿凡为了救她已经受了伤,打起来明显处于下风。
白初禾虽是心急,可她法力低微又帮不上忙。
“白初禾!”忽然,身后谢长吟叫了她一声。
白初禾转头,这才看见,谢长吟伤重倒地,脸色煞白。
她忙跑上前将谢长吟扶起来:“长吟道长,你无事吧?”
“白初禾,快用你的血去对付她,她乃半妖,师兄说半妖最怕纯妖之血,方才我们的妖血用完了,你万年狐妖血,定能克住她!”谢长吟一把拉住她。
白初禾有些半信半疑:“我的血能治她,为何你们都不早说?”
谢长吟急道:“师兄如何肯让你伤了一根指头!”
白初禾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可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拿了谢长吟的剑就划破了自己的手心。
鲜血缓缓流出,谢长吟借她鲜血,凝出一个掌印,而后向林婉袭去。
果然,林婉沾上九尾狐的万年狐妖血顿时便落了下风。
府中一场恶战,四处狼狈不堪。
下人们清理庭院,陆睿凡正仔细为白初禾包扎手上伤口。
而谢长吟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站在一旁,看陆睿凡冷着脸又不敢说话。
谢长吟没办法,只能拼命向白初禾使眼色。
白初禾冲他点点头,又笑着看向陆睿凡道:“仙师,我这个伤口不碍事的。”
陆睿凡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开口:“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
白初禾连连摇头:“不是,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划的。”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谢长吟就忙解释:“哎呀,师兄,不过就这么一点点伤口吗?白初禾姑娘是妖,这点伤很快就能好的!”
白初禾也是赞同地点点头。
可是听完这话,陆睿凡的脸色就变得更是难看了。
他忽然转头,看着谢长吟训眼中隐忍着怒意:“一点点伤口就不疼了吗?流了多少血你看不到吗?我说了不许打她的主意,若再有下次,我绝不客气!”
看着在暴怒边缘的陆睿凡,平时急躁的谢长吟便有些怂了。
他低着头,只敢小声抱怨一句:“至于心疼成这样吗?我受这么重伤都没见你心疼来着。”
言罢,他就感觉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他抬头一看,果然,陆睿凡那眼神就像是要冻死他一样。
谢长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乖乖把嘴闭上了。
白初禾见状,轻轻拉了拉陆睿凡的衣袖:“仙师,方才那个林婉说的那些话……是在说我吗?”
闻言,陆睿凡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才答她:“莫要胡思乱想。”
实则,陆睿凡心中明白,他是问心有愧,不敢告诉她。
有时候他想着,过去的事情,就此过去也好。
记不起路南星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他知道,她还是爱他的,便已然心满意足。
自林婉逃窜后,陆睿凡便已然下令让城中通缉林婉,她乃是剖心案元凶。
可是那之后,林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寻遍整个太华城都没有踪迹。
陆睿凡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更令人忧心的是,城中还是有人接连被害。
思忖再三,陆睿凡还是决意去一趟涂山,找一找上次白初禾说的那本术法书,林婉此人必须要及早根除,不然便会有更多百姓被害。
“涂山离这里很近,我御剑过去,很快就会回来,长吟你务必照顾好白初禾,莫让林婉有机可乘!”陆睿凡临走还不忘嘱托。
谢长吟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就快去吧!”
看陆睿凡远去的身影,白初禾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以她的嗅觉,应该闻出林婉的妖气应该很容易,可是城中的人不断遇害,她却找不出踪迹,不免有些奇怪。
“白初禾姑娘,我师兄才走,你就开始想他了?”谢长吟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白初禾回过神来,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只沉重道:“再这样下去,那林婉的妖力与日俱增,想要除掉她便更难了。”
提起此事,谢长吟的神色也是一下严肃起来:“你说的那本术法书,真的有记载如何对付妖人吗?”
白初禾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只是我记不起来了,那法子有些难学,可能还要花些功夫。”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之声,好像有很多人在门外喧闹。
两人正奇怪,就看见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
“长吟道长,外面聚集了很多百姓,说让城主交出白初禾姑娘,他们要处死狐妖,不能让剖心之事再发生了!”
两人一愣,齐齐对视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分明害人之人是林婉,如今陆睿凡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这么多百姓前来要求处死白初禾。
这不正是冲着她来的吗?
谢长吟眸色一紧:“让护城军来,拦住那些百姓,不能让他们闯进来!”
可那小厮苦着脸道:“护城军只有城主能够调动,我等没有兵符啊!”
谢长吟这下便犯了难,听见外面百姓已经在砸门了,估摸着府中侍卫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白初禾法力微弱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他倒是有法力。
可是他乃修道之人,也不该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动手啊!
“嘭——”一声巨响,大门应声倒地。
一群百姓拿着刀棍就闯了进来。
进门看见一头银发的白初禾,大叫道:“妖女在此,快杀了她!她便是几年前那涂山上的万年狐妖!是她回来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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