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琬韵徐戎斌什么小说-高琬韵徐戎斌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14 22:05:1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进门之前陈望不忘再次叮嘱:“高教授,等下进去,无论看到什么,都请你千万不要过于惊讶。”
我笑:“放心,我见过世面。”
滴滴一声,门上的密码锁被按开。
我跟着陈望进玄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四十多平米的大客厅。
欧式的简约装潢,素色布艺沙发和黑白色调鲜明的茶几。
我想,陈望大概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把断舍离的生活态度,贯彻得如此游刃有余的人。
他不是一味削减生活必需品,也不会像有些人发狠失恋了一样,恨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打包扔了。
陈望的家居摆设简单又错落,时尚又实用的柜子,错落出文艺感的书架,小巧又充满设计感的小物件,处处舒适处处安。
我刚想要弯腰脱鞋,陈望却制止了:“不必了,家里没有女士拖鞋。”
没有女士的拖鞋,则意味着家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我没说什么,不客气地踩上地板。
“陈总,到底是什么事?”
我迫不及待地问。
“在洗手间。”
陈望看了我一眼,然后引我过去。
打开门,我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两条雪白的大中型萨摩耶屁股对着屁股,趴在洗手间的地砖上!
我看看陈望,陈望也看看我。
我等他的解释,然而他却为难地摊了摊手。英挺的眉峰向上一挑,
似乎在用那双深邃撩人,却又倍生无辜的眼眸在问我——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见我迟迟不说话,陈望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立刻翻开衣兜,将自己买的那瓶润滑油塞到我手上!
这什么跟什么啊!
“陈总,这……”
“拜托。公主是第一次配对象,我和她都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陈望认真地冲我点了下头,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踏进了一个异次元!
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如我看到的?
陈望养的一条一岁多的雌性萨摩耶到了配种的年龄,经中介安排借过来一条成年雄性。
然后就在它们洞房花烛夜的今天,两条狗——卡在一起了?!
“陈总,你买润滑油是为了帮……帮它们分开?”
我哑了哑嗓子,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令自己三观尽毁的话。
然后,我就听陈望丢了一句直男式的经典回答:“我想橄榄油和汽油应该不太卫生。”
我差点没昏过去——
重点不是用什么油吧?重点是这种事,你叫我上来帮哪门子忙?
我是动物科学家,我不是兽医,更不是人工配种师傅!
陈望想了想:“术业有专攻,我想高教授至少会比我有办法。”
“真没有。”
我不客气地摇摇头:“我觉得正常人的思路应该是……由着它们歇一歇,不要去打扰?”
我说,犬类目在交合的时候,由于雄性生殖部位的特殊性,会在极度兴奋时呈出膨胀咬紧的状态。
这种时候,要避免外界打扰和刺激。一旦让它们受了惊吓,会加速充血和膨胀。必要的时候,要送到宠物医院进行专业干预。
陈望想了想:“可是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我看公主已经很疲惫,叫声都哑了。”
哎,每个养狗老父亲在看到自己“女儿”受苦的时候——
我想,陈望能想到去楼下买瓶润滑油上来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估计他应该也有过一瞬间的怨念,干脆弄把小刀上来,把这个狗日的日狗的直接物理阉割了!

第9章他也有个女儿
应陈望的再三请求,我硬着头皮答应先简单地检查一下。
因为两条狗的状况确实有点不太对。
雌性身体疲累,四肢颤抖,肛周附近有粪便失禁的痕迹,明显是疼痛和疲惫所致。
而那条雄性的萨摩耶双眼有大量分泌物,嘴巴里泡沫增多,舌头上有红色出血点,这些……应该是某种药物反应。
我皱着眉,站起身。
“陈总,这条狗是你朋友送来借配的,还是——”
“中介。”
陈望回答。
“所以是要收费的?”
“嗯,一次包受孕的报价。不成功的话,会免费安排第二次。”
听了陈望的话,我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数:“方便问下具体价格么?”
陈望点头:“五万八。订金三万,一次成功付尾款,三次不成功免收后续费用。价格还比较人性化。”
“人性化?这都快魔性化了好么?”
我忍不住吐槽,人傻钱多四个字,他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写?
我们千年要给一头雌象配种,专门从非洲波洛肯公园借运了一头成年雄象,运费也就才八万不到。
可能是看出我的表情有些不对,陈望摊了下手:“我刚回国没多久,确实不太了解国内宠物业的行情。公主是我从小带大的,这次也是包机将它带回来的。”
我心说,既然都包机了,五万八确实毛毛雨。
“陈总,我怀疑中介方为了提高成功率,给这条雄性——它叫啥。”
“奥特曼。”
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这么中二的三个字,我对陈望真是越发刮目相看了。
“奥特曼应该是用了一些催助的药物,所以才会出现长时间钳卡失控的状态。”
我说我刚才观察到,公主下身已经开始红肿有破皮了,当务之急确实是要尽快想办法把它们分开。
“润滑油肯定不行。”
陈望刚要开口,我立刻就把他给否了。
“我是想说,中介有必要这样做?奥特曼是一条三岁龄的雄性犬,正是生殖旺年,应该会有很高的成功率。”
一天这话,我最后的一点疑虑也都打消了。
“陈总,奥特曼至少七岁了。”
我拎了下狗耳朵,然后指着他的呲出来的尖牙,郑重对陈望解释道:“看耳朵里的软骨发育状况,和犬齿的磨损程度。它没有七岁也有六岁多。我想,或许是因为合适血统的成年种犬量数不够,但不管怎么说。陈总您被坑了是真的。”
可能是因为我讲话太直了,不但没给陈望面子,甚至也没给这头“雄风不再”,甚至要依靠“伟哥”才能谈女朋友,最后还一不小心吃过量拔不出来的奥特曼大叔半点面子。
说时迟那时快,奥特曼嗷呜一口,冲着我的手背咬了上去。
“高琬韵!当心!”
陈望反应的比我快,但还是没有狗快。
一边交佩一边咬人这种事,大概是哺乳动物写在基因里的东东吧。
我惊呼一声,从狗嘴里扯出手掌。
小拇指靠近根部的地方被扯下了一小块皮肉,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坏消息是,黑中介带过来的种犬到底有没有打过疫苗,谁也不敢保证。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去打狂犬疫苗。
好消息是,奥特曼咬了我一口,多半邪火一泄,没多久就听吧唧一声——
终于,它们普大喜奔地分开了!
只听公主嗷了一声,夹着尾巴蹿到陈望身后,屁股对着墙,死死靠着。
一双眼睛警惕地望着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初恋男友,估计这一次的心理阴影忒大了,这辈子估计都难以愈合。
陈望说:“顺其自然。要是不成,回头给她绝育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我正在滴血的手。
“不好意思高教授,我送你去打针。”
“没事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拽了两张纸巾包裹着自己的手指,我客气地婉拒。
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不想麻烦陈望,另一方面,我很怕打针。
但狂犬疫苗不打不行,逃是逃不了的。所以趁我晕针之前还有意识,我真的不想在短短一天之内,在陈望面前把自己这辈子的糗都出光。
“我必须要陪你去。”
陈望的口吻,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
“你是在我家,被我家的狗咬伤的。我有义务确保你的伤情得到有效治疗。否则回头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家属来讹诈我,说不清反而不好。”
听着陈望一本正经,却又好有道理的这番说法,我只觉得心底一万头草泥马踏过。
陈望下楼开车,送我去最近的防疫中心。
那里有二十四小时急诊,可以注射狂犬疫苗。
路上我问陈望,一般中介的借配业务,有很多都是在宠物舍完成。
“陈总你以前也没养过狗,第一次自己没经验,不怕手忙脚乱么?”
“我是想让公主在家,能舒适一点。奥特曼上门,就会有种入赘的感觉,不敢欺负我家公主。没想到……”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陈总,你要是有个女儿,一定是个女儿奴。”
“我有。”
陈望一边开车,同时往旁边瞄了一眼。
我这才注意到车前镜上挂着一个平安符,摇摇晃晃翻到后面,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穿着漂亮的小碎花裙,没有正脸,但能够感觉得到她可爱的像个天使。
“抱歉,我不知道你结婚了。”
“没有,助养的。她被亲生父母,几个月就送到了福利院。”
“这样啊……”
我偏过头,心中难免一阵钝痛。
我怕自己情绪失控,赶紧深呼吸几口。
“怎么了?”
陈望问我。
我摇头说没事,怕打针,紧张。
挂号后,没等几个人就轮到我了。
我咬紧牙关,双拳攥进,眼睛看也不敢看。
医生一个劲儿跟我说:“放松,放松姑娘,哎,你看你男朋友被你吓得也跟着紧张。”
我尴尬地抬头,看着陈望。
刚想说点什么,护士阿姨套路太深,趁我走神,一针怼上去!
“哎!好了好了,快放松一下,拔不出来了要!”
陈望:“……”
狂犬疫苗不止要打一针,我施施然收起了后面的单据,放进包里。
陈望去帮我交了费,然后说要开车送我回去。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我想我要是坚持说自己打车,也有些过于矫情了。
就这样,我乘坐陈望的车子到了家楼下。
看着楼上窗户隐隐约约里透着的灯,心中杂陈五味。

我已经很久没有晚归了。

自从女儿没了,我的生活除了黑白灰,就没有别的色彩。
没有认识新的人,也没有发生过今晚这样又无厘头又悲催的新鲜事。
我拿出钥匙开门,想着不知道徐戎斌有没有下夜班回来的时候,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个很重大的问题!

第10章谁难为谁?
我买的情趣内衣,装在一个手提袋里,应该是落在了陈望的车上!
我想打个电话叫他等一下,却又觉得很不妥。
这样是不是会给人一种非常迫切的错觉,好像我今天晚上就要派上用场一样。
算了,明天去单位还要再见面的。
我想,以陈望的性格和情商,说不定明天一早,那东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塞进我的办公桌里。
走出电梯,我轻手轻脚开门。
这个时间点,陶静和小宝应该已经睡了。
“你回来了?”
门一开,我惊讶地看见徐戎斌站在玄关,看样子好像是听到开门声后匆匆走出来的。
“嗯。”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徐戎斌的眼神有点躲闪。鲜红的血丝透着疲惫,让我以为他可能只是累得眼神涣散了。
我摇摇头:“没有,我没生气。只是在外面走走。”
“哦,我见你这会儿还没回来,刚想给蓝瑶打电话问问。”
我的朋友不多,跟徐戎斌和于秀闹别扭的时候,我不是睡单位宿舍就是去闺蜜蓝瑶那。
徐戎斌习以为常了,他帮我拿下提包,并问我:“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不饿。”
手臂上的针孔还在酸胀发痛,晕针带给我的不适感还有后劲。
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高教授回来了?”
这时候,陶静从儿童房里走出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还没有换睡衣,徐戎斌也是。
“哦,回来了。”我有点奇怪:“你们怎么都没睡?”
陶静勾着唇,轻笑着说:“徐主任这不是刚回来了么?我起来做点宵夜。”
徐戎斌也赶紧说:“高琬韵,锅里还有不少打卤面,你也吃点?”
还没等我开口,陶静先一步道:“高教授不爱吃番茄,要不我重新下一锅吧。”
“不用了。”
我挥挥手,若有所思地看了陶静一眼:“谁说我不爱吃?我今天就想吃番茄打卤面。”
可能是我说话的口吻有些硬,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僵得厉害。
陶静涨得满脸通红,直咬嘴唇。
徐戎斌赶紧说:“哦,好好,我给你盛去。”
“老徐。”
我叫住屁颠屁颠的徐戎斌:“你不是刚回来么?累不累?赶紧去洗澡休息,这点事叫小陶来做就行了。”
我看了陶静一眼,提步从她肩侧擦身而过。
一边往洗卧室走,一边说:“另外我还要两个水卧荷包蛋。蛋白不要太老,蛋黄要溏心的。”
徐戎斌轻轻叫了我一声,我没理。
于是他跟着我进屋,对我说:“高琬韵,我妈今天跟我视频里说的那些话,你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也知道,她就那样的人。你不爽,跟我撒气也撒过了。何必难为人家小静呢?”
我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戎斌:“我难为她?我叫家里的保姆帮我下一碗带荷包蛋的番茄面,叫难为她?”
“高琬韵你别这样,”徐戎斌按住我的肩膀,这据理力争的样子,简直让我倍觉陌生:“小静是来当育儿嫂的。人家做家务是情份,不做是本份。”
闻言,我不禁冷笑:“那你呢?茴香肉吃得挺自在,宵夜便当顿顿不重样。所以当初雇她过来,只是为了服务男主人和小少爷的?”
徐戎斌皱紧眉头:“高琬韵,你现在怎么这样啊?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小静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她——”
“我阴阳怪气,还是某些人心怀鬼胎?”
我不客气地打断了徐戎斌的话,我说,“徐戎斌你有种过去问问她,今天我在小区院子里,看到她教小宝什么,你知道么?她让孩子叫她妈妈!”
“那又怎样啊?小宝无父无母,给谁当儿子不是当。你又不喜欢他,小静带他带出感情了,叫两句妈也正常。”
我以为徐戎斌会跟我一样震惊,却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高知分子医学博士,竟然能说出市井世俗一样胡搅蛮缠的歪理邪说!
“你居然觉得正常?”
我简直无语到极致了:“我是孩子的养母,你是孩子的养父。她让孩子叫她妈那我们两个算什么!”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高琬韵。”
徐戎斌重重叹了口气,同时松开了我的肩膀:“我跟你说不通,真的。小宝的到来,是为了让这个破裂的家重新回到以前的样子。不是为了徒增莫名其妙的争吵。”
“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我的眼眶发紧,心脏抽搐。
我说:“丫丫已经没了。你妈从外面弄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鬼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那你还想让她怎么样!”
徐戎斌突然提高嗓音冲我吼,“丫丫已经没了,难道你要她自己生一个孩子出来赔给你么!还是说,只要她一天不死,你就一天过不去这个坎!”
隔壁的小宝被吵醒,哇哇哭起来。
我和徐戎斌打开卧室门,看到陶静从厨房冲出来,嘴里一路念叨着:“小宝没事,小宝不哭!妈——”
过来时,她看到我和徐戎斌站在门口,立刻改口道:“阿姨来抱抱”。
我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走过去,抢在了陶静身前。
我说:“我来吧。”
陶静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没事的高教授,我来吧。小宝认人,你不常搭手,不知道怎么弄——”
“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
没给陶静再说下去的机会,我径自来到儿童床边,俯下身抱起了正坐在床里嚎啕的男孩。
这是三个多星期以来,我第一真正意义上地与小宝互动。
结果并不太顺利,十五六个月的孩子很认人。
他对我不熟悉,充满了抗拒和警惕。
我越是安抚,他哭得越厉害。
陶静几次想上来插手,却被我坚持拒绝。
我看到陶静的眼圈似乎有点红了,急得一个劲看徐戎斌。
徐戎斌很为难,过来跟我说:“高琬韵,算了,交给小静吧。等会儿哭哑了。”
我看了徐戎斌一眼:“她也不过只带了孩子三个礼拜而已,谁说就一定最跟她?”
我抱着小宝,用以前哄过丫丫的那些摇篮曲安抚着他。
十几分钟后,也不知道小宝是哭累了,还是感受得到我身上从来未曾泯灭消散的母性。
他趴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着了。
我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婴儿床上,盖好被子,关上台灯。
徐戎斌已经在浴室洗澡了,陶静还在厨房里帮我准备番茄面。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想跟她解释一句我并不是有意想针对她。
然后,我就看到陶静正在往锅里吐口水。

第11章她留我走
“陶静!”
我好不容易冷静平缓了几分的心态,被这恶心的一幕彻底端起了火。
我大喝一声,冲上前,一把捏住陶静的手腕:“你干什么!”
“我……高教授,我……”
陶静定然是没想到会被我抓个现形,一时间紧张到瞠目结舌,语无伦次。
“高琬韵!又怎么了?”
徐戎斌听到声音,匆匆套了睡衣便从洗手间里出来。
他看看我,又看看陶静。
“发生什么事了?”
我冷笑:“你的金牌育婴嫂,因为刚才觉得我刁难她,所以在我的宵夜里吐口水。”
我说徐戎斌,你可是专业的医务工作者。
你倒说说看,这种行为,在当下十分敏感的防疫时期,算不算是危害他人生命安全?
我气呼呼地抓起手机,就势要报警。
徐戎斌一步上前抢下我的手机:“你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我哼了一声,看向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的陶静:“我亲眼看到的,你怎么解释?”
“徐主任,我没有。”
陶静也不理我,只管冲着徐戎斌叫屈:“我真的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我承认我没来得及遮住,被……被高教授嫌弃了。但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的……”
我简直快要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信口雌黄到如此不要脸的。
“陶静你再说一遍!”
我厉声道。
陶静瑟缩着,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但娇小的身子却已在徐戎斌后面缩进去了一大半。
徐戎斌一脸为难地劝我:“高琬韵,小静应该不会是故意那样做的。她是专业的育婴嫂,怎么会做这么不卫生的事呢?你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如果徐戎斌不说这话,我倒宁愿相信我眼瞎了。
可是听了他这番论断,我觉得自己的耳朵该是也聋了。
我点点头:“行。”
我说徐戎斌,你行。你觉得我冤枉她,你觉得她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这个家里,说一千道一万,只有我一个人最奇怪是不是?
就在这时,小宝又哭了。
陶静二话不说就从我身边挤过去,一路小跑着抢在我前面去抱孩子。
我站在厨房门口,与徐戎斌静静对视了好一阵。
心酸委屈早就不值一提,生活重锤的垮塌曾让我以为这一生,任何负面情绪都抵不过当初撕心裂肺的天花板。
我没有眼泪,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去蓝瑶那住几天。如果你希望我尽快回来,尽快打发掉这个女人。”
“高琬韵,小静只是来照顾孩子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对她那么敌——”
徐戎斌拉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
我说:“徐戎斌,大家都是成年人。装糊涂的那些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别拿来骗我。”
说完,我拎上包,推门而去。
蓝瑶住的小区名为水仙苑,距离我家不算远。
这个小区是S市有名的二奶湾,情妇窝。
但蓝瑶是个例外。她不但不是被包的那个,反而是花钱往里搭着,养别人的那个。
为此,她起早贪黑地赚钱,拍视频,做直播。
一个美女,明明可以靠脸当米虫,她却偏偏要靠脸养家糊口。
我在外面按门铃按到四肢僵硬,她听不见。打电话更没用,直播期间,通话手机全程静音。
最后我没办法,只能用手机登陆某平台去给她刷屏。
?开门!】
?瑶!快开门!我在你门口!】
?丫丫小可爱打赏了主播一只热气球,并留言:你给我马上出来开门!姐要冻死了!】
这招果然很有效。
作为一个资深达人,我知道蓝瑶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条弹评。
听了我一番简单的叙述,蓝瑶气得直骂娘。
“个不要脸的小骚蹄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见过保姆当到后来,想要占孤寡老头儿的房产,给儿女当后妈的。可你这个正牌老婆还没死呢好不好?她算个什么东西啊——真的是,什么狗屁眼光,就你家徐戎斌那个妈宝男,也要抢?”
我无语:“瑶。你到底是安慰我呢,还是趁机拐弯抹角连我也一起骂进去?”
“都有了。”
蓝瑶撸胳膊挽袖子,将削完皮的雪梨切成块,分给我。
她每天都要直播近八个小时,日常生梨山药胖大海。
我自嘲地摇摇头:“瑶。我也以为我跟徐戎斌早晚是要分开的。可是你看吧,这剩饭归剩饭,真到了有野猫来抢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
蓝瑶眨巴眨巴眼睛,从时尚带货up主秒变情感博主。
“你还爱徐戎斌么?”
面对这毫无悬念的灵魂拷问,我几乎没有多犹豫便点了点头。
“爱。”
怎么会不爱呢?
要不是因为有爱在支撑,失去丫丫的那种痛不欲生,让我怎么能下的了手去签那个谅解书?
蓝瑶叹了口气,郑重其事对我说:“高琬韵,既然爱,就别作了。”
“你说什么?什么别作了,你什么意思啊瑶。”
“字面意思。”
蓝瑶摇头晃脑,但看着我的眼神却异常认真坚定:“痛归痛,但日子还要过。既然爱,就不能一次次往下撕对方的伤疤。高琬韵,听你这么形容,我倒不觉得徐戎斌是爱上那个什么陶的。多半是因为他也想尽快从丧子之痛里摆脱出去。不过我还是觉得哦,你要是真想跟徐戎斌继续好好过下去,最好还是考虑再要个孩子。这领养的来路不明,总归让人心里毛毛的。”
我锁了锁眉头,已是不能再赞同了。
“谁说不是呢?”
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今天晚上,连情趣内衣都准备了。可是蓝瑶,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跟老徐……从怀上丫丫到现在,三年多了,我们俩基本上就没在一块了。”
“真的?什么颜色的,快让我看看!”
我:“……你到底听没听重点!”
这一晚上,我睡得并不踏实,脑子乱哄哄的,梦境不断。
蓝瑶不到六点就起床化妆,拍vlog。
我被弄醒,顶着黑眼圈起来。
打开手机,里面竟然有一条未读消息——

第12章说出来矫情
?高琬韵,我们谈谈好么?】
徐戎斌发过来的。
简单又无痛痒的几个字,把我的起床气和失落感揉在一起,砸向床头。
我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徐戎斌,这件事到底有多难解决?一个保姆,敢在女主人的饭餐里吐口水,而你作为男主人的态度,居然是还要谈一谈?”
“高琬韵,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激动?”
徐戎斌在电话里的口吻,像极了反客为主的质问,“很多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想看,是不是你先入为主地排斥我妈,进而排斥我妈带来的孩子,然后继续排斥这个孩子的保姆?”
“我排斥你妈,难道不应该么?”
我冷笑道:“她害死了我的女儿——”
“所以你过不去的心结永远就只是这件事不是么?高琬韵,你不要再找借口看这个不顺,看那个不对了行不行。女儿已经走了,是你说的日子还要过,还要往前看。你每天这样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图什么?”
我被徐戎斌气得几乎心梗,看来心外科主任的名声不是盖的,不仅擅长治疗心脏有问题的人,还擅长把人气出心脏问题。
“你是不是疯了徐戎斌?我只是想要换一个保姆,是有多难?我讨厌那个女人跟我假惺惺作态的样子,我讨厌她自作主张在我的家里刷纯在感。我不想提你妈,也不想提丫丫,我就是要换了陶静,哪怕换个比她贵一倍的育婴嫂,钱我可以帮你出,小宝你想养我也可以帮你一起养,但这一切跟陶静没有关系,我不想再见到她徐戎斌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啪一声,我气呼呼地把电话挂断。
蓝瑶跑进来,一脸慌张:“怎么了高琬韵!”
我擦了一把湿润的眼睛,咬咬牙,偏开脸。
蓝瑶:“你凌晨三点跑我家睡觉,一大早电话里大吼大叫,还跟我说没事?”
“那你还问。”
我跳下地,去厕所。
坐在马桶上,我用手抓着头发,颓然拄着膝盖。
我沮丧极了。我不想跟徐戎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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