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情深:陈少轻点虐豪门小说《高琬韵陈凛望》最新章阅读-小说误惹情深:陈少轻点虐高琬韵陈凛望今日更新

时间:2023-04-15 16:06:1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姑娘,你是占别人车位了吧?”
一个技术工人模样的师傅跟着保安进来,估计是我的要求让他觉得麻烦且小题大做:“这种事儿,其实也不少见。有时候你车头歪了,或者挡人家门了。人家回来出不去,进不来,一气之下就给你画了。这还好只是拿笔画的,擦擦就是了。”
我说:“师傅,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这停车场一小时二十块的费用,可不是光停停的。除了停泊,还有管理吧?”
就算是我车停的不好,我放在车头装饰品上,明明就有挪车电话。
也不是随便就让人来画我车的理由。
“行行行,给你看监控。”
看我似乎像个不太容易依饶的样子,这位网络技工师傅坐下身,开始调试监控回放。
我一共才停了48分钟,所以画面非常容易锁定。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连帽衫,紧身牛仔裤和运动鞋的人进入到视角内。
但因为这个监控没有正对着我的车,只能从另一侧看到这个人的背影。
个子不高,肩膀小小的,像女人。
她先在我的车门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大手一挥,迅速写完,然后立刻就走。
我看着这个女人一气呵成的动作,心里隐隐有了些判断。
首先她挺怂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很怕人看见。
我觉得,如果真的是某个对我心怀怨恨的人,大可不必这么怂。
就像王庆尤,完全可以正面刚嘛。
写个bitch,寄个死猫,还这么大费周折?
我让技术人员帮忙把画面放大,我想试图看清那个人的脸。
可是这边的监控都是几年前的设备,清晰度完全不够用。
只能大概拉出一个轮廓,看到那女人脸上是戴着口罩的。
身形轮廓跟陶静可以匹配得上,但是五官不清楚,我也不能一口认定。
另外,我注意到有一个细节。
一绺长头发从连帽衫里钻出来,挂在左侧脖子附近。
栗子色的,有点带卷。
陶静什么发型来着,我倒是记不得了。而且发型这东西,又不是不能改变的。
我问保安,能不能把这段监控拷贝走。
保安说那肯定不行。
“你要是想报警,让警察过来取证。否则,也就只能给你看看。”
我说,那这样吧,你把画面定格,我拍几张照片总行吧。
趁我拍照的时候,有两个保安出去抽烟。
窗户半开的,他们讲话的声音不算小——
“估计是小三吧?”
“现在这年头,小三都这么嚣张了么?光天化日过来挑衅。”
“哼哼,你看这个女的,说话办事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她老公肯定在外面找年轻的。”
我听在耳朵里,心像被刀扎了似的。
我觉得,这个女人或许十有八九就是陶静。
徐戎斌的拒绝让她不甘,所以心怀恨意,暗中对我进行骚扰。
回到车子那里,我憋着满肚子的不爽,用湿巾把口红的污迹擦干净。
然后开着车,直接去了市第一医院。
徐戎斌没接我电话,于是我干脆去医院找他。
办公室里没人,同科的大夫对我还挺客气,告诉我说徐主任还在手术中。
“没事,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
我看了一眼徐戎斌桌上的保温饭盒,我觉得有点奇怪。
他怎么还带的便当?早上出门,也没见他准备。
何况,现在于秀带着小宝住在老房子里。走过马路,两条街,他中午回去吃一口不就行了?
我随手把便当拿过来,里面的饭盒已经空空如也,洗干净晾好了。
一个菜叶渣都没有,却有一根卷曲的……
栗子色的头发!
我心里一凉,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陶静!又是陶静!
我真是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
但我更想不通的是,徐戎斌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敞开了,又怎么还会接受陶静的心意?
除非——
这一次,我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掀牌桌。

第41章闹了个大乌龙
我从医院出来,过了两条街,来到我家老房子。
现在还不到七点,于秀应该是吃完饭了。
天气不错,她有可能领着小宝在楼下遛弯。
我走到小区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进便利店买了点酸奶,又在隔壁水果店买了一箱橙子。
果不其然,一到楼下我就看到于秀推着小宝,正在跟旁边的邻居阿姨闲话聊天。
对方也推孩子出来,看样子也是个住家保姆。
看到我过来了,冲于秀叫了声妈。
那阿姨愣了一下:“这是你媳妇啊?”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对方这个惊讶的眼神,岂不是正说明了平时跟于秀在一起的“媳妇”是谁?还用我猜么?
对方阿姨推着孩子走了,于秀则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把小宝的童车转了个圈,抬手将车棚罩住。
“你怎么来了?”
我还在感冒中,虽然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但于秀的眼里还是充满了嫌弃和警惕。
我说,我等徐戎斌,顺便过来看看。
“你要看等病好了看啊!回头再把小宝传染了。”
我说:“我不碰孩子,上楼把水果给你送上去。”
“你,你放,放这儿就行,我回头下来再拿一趟。”
于秀拦着,硬是不让我上楼。
“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咳嗽喷嚏的,全是感冒病毒。”
我心里一沉,顿时明白楼上一定有猫腻。
我压着情绪,对于秀道:“没事,你怕我感冒,你带小宝去那边再遛遛。我自己上去,东西给你放厨房,我就走,保证不碰别的。”
“高琬韵!你怎么一根筋呐!”
于秀不耐烦道了:“就一箱橘子你什么时候送不行,跟你说了感冒了别进去,小宝身体刚好一点?你怎么一天天的净是事儿?”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心里早有了七八分计较。
“妈,我明白,你是不想让我上去看见谁吧?”
“高琬韵,你有病啊!”
于秀鼓着眼睛冲我吼。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妈,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谈的。徐戎斌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希望陶静不要再有什么小心思,也不要再做一些幼稚的事。她这么骚扰我,已经给我的生活工作带来麻烦了。”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陶静骚扰你?你不是在外面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盯上了吧!回头赖这个赖那个的,我告诉你,就算有天徐戎斌真在外面有了人,那也是你逼的!”
于秀这幅胡搅蛮缠的嘴脸,实在是挑战我的耐心。
我忍无可忍:“妈,我看到徐戎斌的便当盒了。又是陶静给他做的?你要是带小宝太辛苦,我们帮你再找个阿姨。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动不动找陶静来帮忙了。她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让她再介入我们的生活。”
“高琬韵你吃错药了啊!”
于秀骂我,越骂越狠:“徐戎斌的便当是我给他烧的,你俩感冒了怎么过来家里吃饭!我中午特意让老雷送医院去的,你发什么神经病!跟陶静有什么关系?”
“妈,你要觉得是我无理取闹,为什么不敢让我上楼看一眼?”
我说:“如果陶静不在楼上,你拦我做什么!”
“你感冒了我不让你进屋有什么错!高琬韵我看你就是没事吃饱了撑的想气死——哎呦!我,我这心脏……”
说着说着,于秀一把捂住心脏,大口大口,夸张地喘气。
我干脆不理她,转身便往楼上去!
于秀在后面追我,我又怎么会让她追得上?
“高琬韵!你个死不要脸的你给我站住!”
于秀还带着小宝,加上童车,根本倒不出手来阻止我。
我想,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跟陶静谈谈。
我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梦。
徐戎斌既然已经明确表示了他爱我,只爱我。
那么在这场婚姻的保卫战里,我不能完全不做努力和回应。
打开房门,我一步踏进玄关。
然后就听到里面阴阳怪气的一声——
“这么快回来呀,小骚娘们~”
紧接着,一个穿着三角短裤,赤裸上身,脖子上绑着个柯南同款红领结的女人——
不,我一开始以为是女人,只是因为他头上戴了一顶栗子色的长假发。
但事实上,他不是女人,他是雷洋。
那一瞬间,我只觉三观尽散,恨不能自毁双目。
于秀和雷洋喜欢玩什么口味,那是他们的自由。
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亲眼看到这些?!
砰一声关上门,我飞快逃下楼。

我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似乎是小宝。

跑下去一看,几个人正围在一堆。
“于姐!于姐!”
“妈呀!吓人呐!怎么就撅过去了!”
我一看那几个人围着的正是于秀,此时她坐在台阶上,眼睛闭着,呼吸急促。
我吓坏了。
“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个邻居阿姨说:“哎呀,你婆婆忽然就不行了,像是上不来气,快送医院吧。”
我也不知道于秀是怎么了,但以前似乎也没听说她身体有什么病。
我赶紧过去看她状况,她半眯眼睛,推我的手:“我不用你!你……你就是想气死我,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周围人议论纷纷,其中还有认识我的邻居,毕竟我小时候也是住在这儿的。
一时间,我觉得脸上阵阵发烧,很是难看。
“妈,先去医院吧!”
“我不去!我……哎呀,就让我死了算了,我丢人啊!你,你上去看什么了你!”
就在这时,徐戎斌竟然来了。
一眼看到楼下这个场面,他先是一懵。
“妈?高琬韵?你们——”
徐戎斌应该是刚下了手术,估计想过来吃晚饭的。
我赶紧起身说:“你妈好像心脏有点不舒服,要不带去医——”
徐戎斌脸色一扳:“她没有心脏病。”
说完,他伸手一把将我拽到背后,冲着于秀吼了一声:“妈,你又跟高琬韵吵什么呢?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么!不要再欺负她了!”

第42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徐戎斌对我的维护简直都让我有点无地自容了。
邻居们似乎也在窃窃,大概意思是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的白眼狼。
“快别说了,赶紧上医院去吧。你妈刚才可吓人哩。”
“就是啊,这么岁数了,不一定啥时候就犯毛病了,你们小年轻的也照顾点老人的感受。”
“没毛病也气出毛病了,真是!”
徐戎斌还在争辩:“不是,姨,你们不懂我家的事,这……”
这会儿连我都听不下去了,我说徐戎斌你别吵了!你快来看看妈!
于秀坐在台阶上,两只眼睛直往后翻。
嘴巴里光进气,不出气。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生命科学都是相通的。
就算是有点常识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于秀这会儿不太对劲儿。真要是装的,那演技确实挺过硬。
一看这个状况,徐戎斌也有点慌了。
这会儿雷洋也从楼上下来了,换了身正常的衣服。
“秀啊!哎呀,你妈这是怎么了!”
雷洋急得直跳脚:“她前两天就总说心口疼,呼吸困难!怕你们担心,一直没告诉你们啊!秀,秀你别吓人呐!”
“雷叔,小宝你帮忙看一下!”
徐戎斌背起于秀,对我叫,“高琬韵你快叫辆车!”
这边离医院只有一公里不到,我和徐戎斌都是步行过来的。
不过看现在这个架势,还是得赶紧叫辆车拉过去。
我急急忙忙陪着张罗,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
也曾说过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也成想过就算于秀死我面前我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可她毕竟是我爱人的母亲,看到徐戎斌疲惫紧张又自责的样子,我终究还是做不到不管……
“噗哈哈哈哈!”
蓝瑶我在沙发里喝胖大海,听了我这番叙说,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你是说,你以为你婆婆背着你们把小保姆藏家里,没想到是你婆婆她男人在家里异装PLAY?”
我双手捂着脸,把自己蜷缩在膝盖上,团成一团。
我说瑶我求你了,别让我想那个画面好么?
“不过,那也是人家自由啊。谁没点性怪癖呢?五六十岁就不能玩花样了?”
我揉着太阳穴说:“这不是重点好么!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她当时就跟下了降头似的,说什么都要拦着,不让我上楼?我当然觉得有猫腻啊。”
蓝瑶刚刚绷好脸,这会儿噗一声又垮了:“本来就是有猫腻的呀!你又没猜错?”
我快窒息了:“所以,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巧呢?两小时前,我的车被一个跟陶静身材差不多的栗子色卷发女人给划花了。然后我就在徐戎斌的饭盒里发现了栗子色头发?是你你怎么想?”
我说正常人的思路都会觉得是徐戎斌跟陶静还有来往吧?
况且我已经够冷静了,都没有直接去跟徐戎斌闹,我这信任他,所以才会觉得是于秀又在后面搞事情。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头发居然不是陶静的,而是姓雷的老变态的假发!你说,你说这事能怪我么?”
蓝瑶笑得比痛经还厉害:“不怪你怪谁?你有脑子么?于秀要真是把那个小保姆给藏到家里了,她用得着怕你发现么?哪次她不是光明正大刺激你,就想逼你跟徐戎斌离婚?”
蓝瑶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也是。她又没有否认过自己更喜欢陶静当媳妇……”
我长长叹了口气:“所以我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画我的车,扎我的车,还给我寄死猫?”
蓝瑶问我在外面得罪谁了?
我摇头:“除了一点工作上的矛盾,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不惹事了。”
“所以那天哭哭啼啼非逼着我带去酒吧睡男人的,不是你?”
蓝瑶的毒舌都是在直播的时候练出来的。
人家主播都是轻声细语哄着老铁,她偏不,她就喜欢怼人,很多粉丝就是冲着被她骂一顿来的,心里舒坦。估摸着榜一大哥也是个受虐狂。
我说你别提那晚上的事了。
“我差一点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还好关键时候……”
蓝瑶说:“我的意思是,你说你没得罪人。保不齐在外面还干过什么不靠谱的事,例如真的睡了个有妇之夫,人家老婆不来扎你的车,留着你?”
我说我真没有,当时我也就是太冲动,一时糊涂。安全套的事,是我冤枉了徐戎斌。这次于秀气住院了,也是我的责任。
我靠在沙发上躺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蓝瑶,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才是受害者,是这个家里最可怜的人。于秀欺凌我,徐戎斌无性冷暴力,我唯一的女儿被害死了。但是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反而好像成了最可恶的那一个?好像什么事,都是我的错?”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让人不舒服。
把所有的道理铺出来,一条条来龙去脉理清楚,仿佛真的都是我的错。
可是就我一个人心里很清楚,事情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瑶,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得了精神方面的——”
然而蓝瑶并没有理我,而是一脸严肃地接了个电话。
“我,我是,对,我是蓝瑶?你说什么?好,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蓝瑶急急忙忙站起身:“高琬韵你先回去吧,我有急事!”
“怎么了!”
我急忙问。
“云凯他妈妈跟人家开发商打起来了,我得赶快过去一趟!”
蓝瑶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我赶紧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云凯是蓝瑶的男朋友,五年前因为帮她赶流氓,失手将人打成重伤。
为逃避法律制裁,云凯跑路了。
整整五年,音信全无,生死不明,只留下一个孤寡老母亲,守在郊区的一座小院子里。
这些年,蓝瑶一直在照顾云凯的母亲。她拼命赚钱,不分昼夜,甚至不谈恋爱。
活在所有人眼里都像一朵带刺的奇葩,却只有我知道,她是因为什么。
蓝瑶几次想把牛琴接到市中心的房子里,跟自己一起生活。
但每一次上门——

第43章沈七爷其人
“滚!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滚!我死了也不要你来埋!”
牛琴站在院中央,双手端着一把大铁锨,大有张飞大战长板桥的架势。
开发商的人都被赶在院子外面,一个小伙子正坐在石墩上,脑袋上流着血,一脸晦气。
“牛大婶,你冷静点!这样不是办法!”
村里的负责人一边劝,一边给蓝瑶递眼色:“你快劝劝你姨,这,这闹成这样,人家要是报了警,保不齐要把她抓进去的。哎呀,怎么就是这么一根筋你说。”
牛琴是S市本地人,家里只有这么一套宅基地。她早年死了丈夫,一个人把云凯抚养大,着实是辛苦。
如今儿子这唯一的指望也幻灭了,除了这套院子,牛琴什么也守不住。
她说,自己死也不离开这。万一哪天云凯回来了,妈还在家里等着他。
于是乎,就因为牛琴这个钉子户,郊区这片开发区的项目已经搁置快三年了。
村委会也好,开发办也罢,三天一小劝,五天一大劝。
连心理咨询师,高级调解员什么的,各种节目都上过,怎么都没用。
老太太就一个条件,说让相关部门公示,免了儿子云凯故意伤人的罪,让孩子能赶紧回家。
这肯定不可能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都这么整不是乱套了么?
而且我和蓝瑶私下也不是没打听过,人家说,云凯这个事真要是走公诉,还不一定能怎么判。
有说三五年的,有说如果伤者愿意接受谅解,多赔点钱,或许根本不会判太重。甚至还有说,要是能算正当防卫,说不定无罪呢?
但现在,云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逃逸了,实在是不妥。
如今,说那些都没用了。
一码事情归一码,人家开发商的项目不能再拖了。
其实去年开始,水电就都给断了。结果老太太自己在院子里养鱼养狗养鸡鸭,自给自足不说,还在围墙上设了各种机关。
投石器,竹签网。妥妥一套守城防御体系。
上次还跟我说,问我能不能从动物园买两条鳄鱼什么的,要在院子外面挖个水渠,做护城河。
我吓得直接给蓝瑶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找个时间带牛姨去看看脑子?
虽然我知道,蓝瑶每月正常打钱,但非必要不上门。
因为每一次上门,轻则一顿烂骂,重则挂彩挨打。
站在牛琴的角度,一腔怨气都撒在了蓝瑶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弄成这样。
所以今天这个架势,原本也在我和蓝瑶的意料之中。
开发商也是实在没辙了,找了几个身手利落的小伙子,想要趁机潜进院子,把老太太直接给绑了带出来,然后推土机开进去。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要多少钱再给多少钱。
没想到这帮人才刚刚发上墙头,就被老太太自制的陷阱给打破头了。
但是就算把蓝瑶叫来又能怎样?
牛琴是个牛脾气,见了蓝瑶还要来火。
所以我想我跟着来,兴许她见了我,还能稍微克制点。
我挺身上去,走到院子里:“牛姨,你先听我说。这事儿得商量,动手肯定不行的。您想想看,您要是真被警察抓进去拘留了,那院子不就没人看了么?”
我说,更何况拘留所里的条件一言难尽,您这么大年纪了,睡眠又不好,遭不了那个罪的。
当然,请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高教授,不是我要动手。是这帮瘪三太没用了,我前面三拳都是棉花套子,最后才扔的石头。报警好呀,报警抓他们一个私闯民宅!”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牛姨,您要是这么懂法不就好办了。他们私闯民宅是不对,那您这些陷阱不也是违章建筑么?而且还具有危险性?”
我说,“云凯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人现在不回来,谁能保证他到底会怎么判呢?首先得人回来是不是?只要他能回来,我和阿瑶肯定会想办法帮忙打官司的。您在这儿跟开发商死磕有啥意思呢?先把铁锹放下,村里干部也在这儿,咱们好好聊聊。您要是不想见阿瑶,我陪您也行。”
可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想起一声激烈的引擎声。
我转头向外望去,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上,走下来两个男的。
年轻一点的那个,看着不过二十五六。
身高马大的架子,宽肩背,大长腿。能把白西装和紧身裤,以及低帮皮鞋穿得这么有范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助理模样的男人。普通的商务装,衬衫领带,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皮箱子。
看到这两人进来,刚才被打得四仰八叉那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七爷!”
原来是开发商老大到了?我一看这个架势,就觉得背脊发凉。
一般要不是有两把刷子够天花板的人,也不太会把自己的出场弄这么高调。
眼看沈七夜把西装一甩,丢盖在那个满脑袋满衬衫都是血的小弟身上。
里面的花衬衫几乎绷不住胸肌,墨镜一摘,那张脸倒是生得比明星还好看。
只是颜值这玩意儿,是个挺不稳定的东西,经常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扰。
比如表情,再比如方言——
“七个屁!瞅喃们(你们)那帮熊色(sai),叫个老太太削个瘪犊子(龟儿子)样?传出去憋说是我的银(人)!”
当时我就惊呆了!
这一口正宗的东北大碴子味?光听声我都能脑补出来,身后那个大箱子里估计是几把大砍刀。
我下意识上前,将牛琴往后拦了一下。
我小声跟牛琴:“姨,要不算了吧,先把铁锹放下,那人不像善茬。”
沈七夜挥挥手,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一步。
啪一声,打开皮箱。
红赤赤的,满满一箱钞票。
“就你呀,叫牛琴?”
沈七夜指了指我身后的牛姨,桃花眼往上一翻,“这一百万,买你的。拿了滚!”
一百万?!
我心想这位大哥是不是搞错了?

第44章冲突升级
据说,就牛大姨家的这套小院子,最近一次的谈判补贴都已经谈到小五百万了。
这位看起来很比牛姨还牛的沈老大,是不是消息有点滞后?
牛琴果然翻脸嘲讽道:“一百万?你就是拿一千万出来,我也不搬!”
沈七夜也火了:“一千万?你老太婆子坐花轿——想得倒美!一百万,买你的老命,你当你值多少?”
说着,他大手一挥:“进场!”
停在外面的两辆挖掘机早就已经摩拳擦掌了,按照沈七夜这个意思,他应该是咨询过身边这位律师的。
按照现在市场价,开车撞死一个人,最高也不过是赔付八十万。
所以,他这一百万不是买地的,是买命的!
“你们敢!”
牛琴端起铁锹,气势汹汹拦在门口。
“你们敢踏进去一步,除非从我老太太尸体上碾过去。”
沈七夜抱肩讪笑,估计是正有此意了。
这会儿双方对峙着,越发难以收场。
我不知道这个沈七夜是什么来路,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敢光天化日下杀伤人命。
但这种时候,可不是赌一赌人家敢不敢的问题。
万一这位长得很漂亮的沈七爷,有神经病呢?
我拉着牛姨的胳膊,尽最后一次努力劝道:“姨,别这样,万一刮了碰了,云凯万一要是回来了——”
而与此同时,之前比牛琴赶出院子的蓝瑶哪里还顾得上自身安危。
她拿着手机,一路举着,一路跑进来。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法律了?我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直播呢!直播你们这些涉h的,暴力拆迁!”
啪一声,沈七夜撂手一巴掌直接打飞了蓝瑶的手机。
咔嚓一声,铮亮的皮鞋踏上去,将手机整个碾碎。
下一秒,他反手捏住蓝瑶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网红脸,假罩杯?”
沈七夜上上下下打量着蓝瑶,目光从一开始的戏谑,满满凝成嘲弄:“你谁啊?这老太太,是你妈?”
“我……不……”
蓝瑶被他掐得说不出话,眼泪哗哗往下砸。
我大喊了一声蓝瑶,掏出包里一瓶喷雾就冲了上去。
沈七夜根本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丝毫没得半点防备。
呲!
一股奇异味道的刺激性液体不偏不倚地喷在沈七夜脸上!
他怪叫一声,应时松开蓝瑶。
我抓着蓝瑶就要跑,可是还没跑出三米远,就被沈七夜的打手给捉了回来!
“臭娘们!找死我成全你!”
就在我和蓝瑶被死死反剪双臂,被桎梏得几乎动弹不得的时候。
牛琴啪地一声扔了铁锹,大吼一声。
“你别动她们!”
紧接着,只见老太太嘴巴一扁,一屁股坐地,哇地哭了出来。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儿子为了个狐狸精前途尽毁,就剩这么一栋院子,还要被人这么欺负!蓝瑶你还是不是人!你害了我儿子还不够,还跟这帮小流氓一个鼻孔出气,诓我的房子!简直没有天理!”
我和蓝瑶互相看看,再同时抬头。
很不巧,正好迎上了沈七夜的眼神。
眼神有点迷离,估计是我的喷雾把他伤害到了。
桃花眼一眯,还充着血,看起来有点滑稽。
“她以为你们跟我一伙儿的?”
沈七夜用袖子擦擦脸,抽抽鼻子,又皱皱眉,然后气急败坏往地上呸了一口。
“什么倒霉味,你给老子喷的什么?”
我避重就轻,点点头,又摇摇头。
再看蓝瑶时,美丽的眼睛里都是委屈又隐忍的泪。
我很替她难受,说到底云凯的事又不是蓝瑶造成的。
这么些年来,她重情重义地照看着老太太,已经做到份儿上了。
牛琴一而再再而三地责骂她,羞辱她,凭什么?
我扭了扭身子,挣开双肩。
我想一把拉走蓝瑶,然而沈七夜并不答应。
“你们两个,这就想走?”
我说:“沈先生,这事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不行就报警,起诉——”
“废什么话!瞎折腾一大气,到最后还落得误以为我沈七做事,要靠女人来帮衬演戏?传出去我怎么混!”
说着,沈七夜狠狠瞪了牛琴一眼:“老太婆,我告诉你,我可不认识这两个娘们儿。”
牛琴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坐地上嚎啕。
沈七夜十分不耐,大手抓了抓衬衫领子,转回头怒而冲向我和蓝瑶。
我也确实不太能理解他的怒点到底为什么这么奇怪。
“你们两个哑巴了?不说话是吧,不说话老子就没办法了。虽然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但是打女人总比让人误会靠女人来得强!”
说时迟那时快,沈七夜挥起一巴掌抬到半空中——
就在我以为这巴掌肯定要冲着我们两个落下来的时候,我心想还是别让蓝瑶吃亏了。
她这张脸还得留着直播,伤了麻烦。
于是我想也没想就挡在蓝瑶身前,直冲了过去。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又重又痛的感觉似乎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
我眯着眼,慢慢睁开。
才发现沈七夜的大手,竟然被人当空捉了。
“沈七,住手。”
那男人声音沉沉的,不是很严厉。但气场就像叠加了buff一样,让人忍不住侧目,并自动自觉让出一条低气压带。
我还以为是村干部他们报了警,没想到回头这么一看——
陈凛望?!
这几天我都没见到陈凛望,具体说是那天看到我放在车里的死猫之后,陈凛望突然白着脸色匆匆离开,之后便再也没跟我见过面。
今天在这种场合下巧遇,我是着实惊讶到不行。
“陈,陈总?”
蓝瑶看看我,又看看陈凛望。顿时也认了出来,这是那天我在酒吧不小心撩到的“男人”。
当然,事后我有跟她解释过那是我公司的甲方,自是没少被她嘲笑。
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凛望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似乎,跟沈七夜还是认识的?
只不过,这个疑惑直持续了半分钟就被揭秘了。
“干什么?你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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